看到太阳坪知青聚会的文章和图片,想起我和太阳坪结缘的一次不同寻常的住院。
有病住院理所当然,没病住院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我的第一次住院就是这种不可思议。在金麦劳动锻炼一年后,面临着再分配,我们这批师院毕业的学生除少数留在城里外,大部分被贬到边远的公社,记得陈qy就分到平察,我分到大堡子,离县城很远不说,交通也不方便,又是少数民族地区,一听到消息几乎晕倒,在靖县的铁哥们汇集到楚牛那里商量怎么办,首先一致决定不去,不能去。怎么能不去?什么理由不去?怎不可能撒赖吧。一时真还难到了大家。
“有了”少师父和适哥异口同声说。随后又蹦出两字“住院”。“住院?”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点想不通。“对,住院,有病住院就不必马上去报到,随后我们再想办法和教育局磨。”“住院,是个好办法,怎么住进去?”“就是的,看她嘞壮的,哪像有病的。”大家七嘴八舌,我只有在一边傻傻的听。“这不简单,让少师傅去搞定。”适哥发话了。“没问题,交给我好了。”少师傅很哥们的一口承担。随后问我,“你得过什么病?”“我,好像没什么大病,感冒发烧都很少。”“那就看我的了。”“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无所谓。”
第二天神通广大的少师傅拿来住院证,一看,肝炎,妈也,这可是当前比较厉害的病了。如是一大帮人陪伴我这“病人”前往县人民医院住院治疗。说实话,当时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住院是什么滋味,不可知,病房里还有谁更不可知,千万不要是个肝炎病人,否则弄巧成拙,没病还得出个病来。适哥可能看出了我的顾虑,笑笑说:少师傅办事,你尽管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
走到病房一看,乐了,就两个床位的小房间,另一位病人笑眯眯的起身和适哥他们热情的打招呼,原来是熟人,长沙下放在下面公社的医生,为调回长沙在县里活动,没地方住,也就想到了住院这一招,从某种角度说,我们还是“同病相怜”,自然就有共同语言,所有的担心一扫而光。
高兴的似乎有点过早,随后的医生查房还遇到点小麻烦,负责我的医生不是收住院的医生,看到我的病历后,用疑惑的眼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扫描,看得我好不自在,接着一连串的发问真有点被难住了,也怪我太不像病人了,特别不像肝炎病人,不过经他这一折腾,我还真有点心虚冒汗了,一边的 ‘病友 ’ 赶快出来说话: ‘你有完没完?那有你这样问病人的,看人家都出虚汗了。 ’这才给我解了围。也好在收我住院的医生在此有一定威望,见是他收进来的病人,此人也不好说什么,开了点维生素类药和护肝的药离开了病房。我也松了口气。事后我和少师傅,适哥等人说起此事,他们说:没事,不管他,他不会再为难你了。果真以后查房都少了,还记得自己是个病人的,就是床头柜上放的药。
当时楚牛正在忙于复习功课,准备高考,白天我正好给他当后勤,也借此机会看看书,准备上课的资料,晚上和病友散步聊天,日子过得还不错,很快一个月过去了,在朋友们的帮助下,教育局将我改分到太阳坪中学,我也就病好出院,来到了太阳坪中学,开始了教书生涯的第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