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豆 腐
一付木桶,沉甸甸的挑着,放下担,揭开盖,即看见了那白白嫩嫩的水豆腐.如今街头常常可以看到.但凡是来过浏阳的人,尝过这一道普通且不贵的汤菜后,均连声叫好,赞誉有加.
我从小就爱吃水豆腐,家里每天都有这道菜,我想,大概也是它价廉物美吧!
但记忆最深的却是59或60年吃大食堂时吃水豆腐的情景.
我天天站在厨师谭姨旁,看她把一大桶水倒入那大铁锅内,水沸前,将水豆腐用瓢从木桶中勺舀出,慢慢入水,然后又用铁勺从一大钵内舀出一大勺粗子盐放入,待水将豆腐滚动似颤时,谭姨的拿手好艺就是将一小勺油漂入上面,似放了好多好多油样油花点点,然后撒些葱花装入两大泥钵内.我总是早起排队在前的,那前面一拨买的,自然豆腐花多些,现油些.后面的则是清汤寡水,更难见葱花.用水豆腐泡饭,三下五除二便将二两米饭打发下肚了,然后上学去.现在想想,那时只怕并不怎么真好吃,但那挨饿时的馋样却记忆难忘.
还记得清楚的便是文革时期的啦!
总是天蒙蒙亮,我从梅花巷出来,手里握一蒸钵,向对面的朝阳饭店走去,总又是能站在那长长排队的前几号.天刚一见亮,即有人抬出两大泥盆的水豆腐出来,工作人员放下装钱的泥钵,头也不抬会照例问:“买几分钱?”然后用一铁勺舀出那适当的份量.端回那白白的水豆腐,我总是会装出一小碗放上些许糖给妈妈喝,但有时也会将黄水庶出给妈,据说降火也降压.那剩下的当然是每天的汤菜罗!
最有趣的则是下放当知青自己打水豆腐的事.
队上分了点黄豆,看着社员们打豆腐,便也萌生了也想一试.常言说,做甜酒,打豆腐称不得老师傅,虽已见识了社员们的操作过程,但决不敢造次,借了隔壁秋伯的小磨,将水泡发的黄豆磨出了白白的豆汁,又将保管的老婆邹婶请来指点,将豆汁倒入锅中,柴火一架,很快烧滚,然后迅速倒入巳放好石膏水的桶内,一会儿豆汁凝固,当然先舀出一大碗是做水豆腐吃的,剩下的则倒入木框中的布内,然后包紧,再压上木板,木板上压上石块.一大块白豆腐就成了,吃着那第一次自己打的似绸锻般柔嫩的水豆腐,很有成就感,当然是别有风味!
现在虽不会天天吃水豆腐,但每有饭局,总会要点上这道菜,它,清淡,尤其是吃油腻莱时.喝上美美的水豆腐,那才叫一个爽!
吃过长沙,湘潭的水豆腐,都不好吃,人们都说,是浏阳的水好,打出的豆腐才好吃,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