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趣事7:难堪之极——感激至极!
下乡期间,有三个在我们那长期体验生活的作者老师,他们常常“骂”我。可我呢,在他们面前,脸皮却挺厚的!
他们“骂”我:“你这丫头要不得!书记当着那多人要你倒茶,你……”——谁叫他喊我的?我又不是个倒茶的!
他们“骂”我:“你真的打心眼里骄傲哦···”——我说,是的,咋哪?有本事才骄傲呢(真不知天高地厚)!
他们“骂”我:“你一手字好丑的···”——我不等他们说完,马上抢着抵过去:“丑就丑,咋哪?丑我自己,关别人什么事?!”
……
诸如此类,太多太多!经常我让他们直摇头,有时甚至是“咬牙切齿”!
可能是让他们太“恨”我了。
1975年3月,省里在桃源办“湖南省业余戏剧创作学习班”。他们把我们县的一个名额给了我。事先我根本不知道学什么。到了县里,周老师问我“带字典没?”我说“带字典干嘛?”呵呵,知青学习,谁会想到带字典呢?他们都不吭声。我呢,懵里懵懂地去了。
一个月的学习,哪里是学习啊?人家都带着自己写的剧本去交专家审议呢!唯我,像个“丈二和尚”。专家问我:“你没有剧本,县里怎么派你来的呢?”我无语了。开始感觉到难堪!隐隐觉得:老师们是在治我!这都还好一点。
有一天,听说省里有几个重量级的作家,下午来学习班给我们讲课。大家都盼望着!
上午时分,突然有人叫我,让去招待所的小会议室。我心里十五只吊桶打水,搞坨不清。一进门看到地区的杨老师在,呵呵,紧张情绪稍稍松了一点。几个作家在聊天,见我出现,立马目光集中:“哦,还有这么年轻的女孩啊?哪来的?”“石门南镇药场的知青”。“那不错不错”!——“她不错啵,整个南镇药场,她的字最差、最丑……”
“嗡”的一下,我差点没晕倒!地板啊,快裂缝吧,我硬是没地方站了……
杨老师后来还说了什么,我整个人木了。
只记得学习班结束时,他交给我一本字贴。是他亲手写的《毛主席诗词》。要我10年后还他一本!
我还不发恨行吗?
回到知青队,无论酷暑、严冬,每天睡觉前练10页纸······
总算没有那么“丑”一辈子。
还有,总算让我知道了世间有好多强人、能人、高人!我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要不然,我不会永远记着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