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趣事4:冰天雪地16小时
那是我们下乡后的第一年春节。
知青队是有规定的,平时一般不准回家。好不容易盼到春节和家人、亲友、同学相聚啊!加之大雪封山,车路不通,我们更有理由多待些日子了。然而,一位在津办事的老知青(当时只剩下三、两个老知青了)催促我们:山上已经解冻了,要抢种了,明天和我一起回去……行!我们五个新知青很听话地跟着他踏上了回场之旅。
从津市到石门,还顺利。从石门到清官渡就不行了:客车只能到泥市——因东山峰海拔不断增高的特殊地理位置,冰雪还覆盖着,而去南镇那是必经之地。清楚地记得,到泥市是中午时分。当时年轻气盛哦——不吃中饭,免得耽误赶路时间。我们清理好行李:春节返场,家长们恨不得连家也让我们搬上。腊肉、腊鱼、腊香肠;猪油、饼干、营养粉。外加没回去的知青家长还捎上七七八八的,可能有四、五百斤咯!男生这时显能力了:两个结实点的每人挑了一百大几;另一个瘦弱点的就和女生一样,背着几十斤的大包小包。等我们清理完,“哦……”,那个老知青已不知去向。好郁闷啊:这趟路我们还不知道怎么走呢?有个女知青急得要哭了。“有山靠山,无山自端”我们只能硬着头皮,顺着公路的延伸,在皑皑白雪中前行。
要知道,平路还好一点。那结着冰的上坡路,真的就难为了我们那两个挑着重担的小青年。一踩一滑,肩上的担子“吱咔\吱咔"顺着往前压。好多次人都趴在了地下。这样艰难的不知走到了哪里,反正天又黑了,口干舌燥,肚子又饿得难受,腿也拖不动了。他们倒在雪地里,用手爬开表层的雪,抓起里面的就往口里送。我们呢,连忙打开背包,找出能充饥的东西,往嘴里填。茫茫雪地,只有呼啸的北风给我们做伴。手冻僵了,脚也几乎没知觉。还得赶路啊!我们又催促着男知青启程。一路上就这样在冰地上躺躺、坐坐;再又往深雪中“扑哧、扑哧”。估计已到了半夜,挑担的男生硬是不行了,他们说就在雪地上睡算了。天啦——我们不敢想象明天……不行,那搞不得!再坚持一下吧?我们女孩子求着他们。
深夜的风更刺骨,也更强劲。我们五个十八、九岁的小知青,相互搀扶、支撑着,终于凌晨4点到了知青队。本以为那个先走回场的老知青,会安排好一切迎接我们。哪知道冷冰冰、冷冰冰,除了冷冰冰还是冷冰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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