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小屋去过几次,它离市区不远。一个电话打给孺子牛,哥们就把车子开来。几位相识或不相识的朋友,昨日又相邀到了那里。贤惠能干又好客的男女主人,早已经站在门口迎接。女主人青青欢迎女同胞即是一个熊抱,阳光下,男主人刘大哥戴顶黑礼帽,似美国牛仔般展开迷人的微笑。下车即是一种温馨扑面而来。
青青小屋并不小,比那城里的几室几厅鸟笼屋宽大得多。用我们自己的话说,有天有地,有水有山,茂林修竹,鸡鸣狗吠,一种自然生态感觉,立时消去都市喧嚣,给人宁静、恬淡。
青砖铺就的屋坪内,几株桂花树形团盖,虽然已过香季,仿佛仍飘散着浓郁的花香;橘树上,蜜桔挂满枝头;沿围墙一排玉兰树已高过屋檐,当顶的阳光透过树丛照在身上,在已经立冬的时节,使人萌生莫名的惬意。初识男主人刘大哥,你会从他的语句和气质,感觉一位老江湖坐在对面,他将“钱”字念作“沾”,这种念“沾”的发声方式,不过是民国年间和解放初期的江湖码头的习惯。已经久远了,我们还能听到麽?如果你把这些直观认知,看成粗俗与浅薄,那你或许错了。青青和文文自下放起,我们俩家的交往有四十多年。今日又在屋坪上闲话聊天,一句不经意的问与答,竟让我瞠目结舌。人皆认为夫妻相投,气质不能相隔太远,如是,则俩不情悦。我的一句话里无意说了句“小资产阶级情调”,刘哥接过话:“小资产阶级只有情调没温情,那是假的!”他没有当过知青,也没有读过多少书,豪不隐讳文字上同知青的差异。仔细品味这句话,又联想江永知青陈广生也不过小学毕业,成功失败,做人处世,婚姻家庭,这句话的哲理和寓意,分明透出人生在世,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浪漫岂止在虚幻之中。而小资产阶级理想中的生活情调,往往也是脆弱的。
下午,刘哥带我们去挖红薯。一堆人走到附近邻居红薯地里。打过霜后,土里的红薯邻居也懒得挖了,两位沅江版主一个挖一个装袋,不一会,大伙就抬着半蛇皮袋红薯返回青青小屋,各人小有收获。
晚饭之后的一场大调侃,更是显示出西部牛仔——刘哥言论的精彩。头次来青青小屋的古潭静子,对这里的一切充满新奇和吸引,大伙都站着说话,她突然说xx漂亮,我问:“人都一把年纪,还讲什么漂亮不漂亮?”刘哥一句惊世骇俗的总结笑得人死:“如至今讲漂亮,那是搭头子……”。
哈哈吔,青青小屋,平日来你不显山露水,这一回,真的让我回味无穷。
下次再去?或许青青和刘哥会给你更多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