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 农 小 记
作者:周晓苏
〔一〕
“千禧”相聚忆当年, 荷锄赤足在乡间。
少年不知愁滋味, 有苦有乐亦有甜。
(二)
朝起暮归忙耕田,尤怕遇上荒月年。
腹中饥饿如敲鼓,望乡思亲泪花涟。
(三)
田径小憩溪水边,三五成群忙偷闲。
擂茶飘香绕农舍,村姑盛情堪称贤。
(四)
红衣绿裤映池边,乡女妩媚似天仙。
掩面含笑情万种,奈何有份却无缘。
知情生活拾贝
郭海秋
一
下放到生产队的当天晚上,政治队长热情地接我们几个城里娃到家做客。昏暗的煤油灯下,一张大方桌上摆放着满满的食品,是些什么看不清楚。茶斟上了,我和约瑟夫端起粗瓷大海碗,往里定睛一瞅,妈也!黄汤泥浆似地浑水。我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就是碗不沾唇,心理直纳闷,这水卫生吗?能喝吗?
主人见状,笑以解说,不竟释然,这就是常德农村最有名的地方风味茶—擂茶。
二
柴火没了,烧饭成了问题。我和约瑟夫拎起柴刀,扛起绳索扁担踏雪出了村。没走多远,便见公路两边的树上,满是枯枝。我们便使劲地砍下一大捆,兴冲冲地往回走,边谈论队上的人。真蠢!摆着现成的干柴不拣,却要跑到一、二十里外的溪边挑。待我俩把柴背到屋里,串门的农民朋友一见,全都笑了起来。“哈哈……,你们把没叶子的树当干柴了,这可是打桐油的树,别说它是活的烧不燃,就是放干了,烧它也没火焰。”如此一说,我和约瑟夫四眼相对,不禁面赤,哑然。
三
农民大嫂见我们好几天没菜吃,特意送来了一大碗辣椒。只是这辣椒泥土太多了,无奈,我们只好拿到沟港边去冲洗。末了,仅剩下一小撮辣椒皮。大嫂见状,又心痛,又好笑。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碗菜当地叫“炸辣椒”,是用米粉子拌上剁辣椒,在坛子里腌制一段时间而成,这样一道上等美味,却在我们的无知下顺水流舟了。
四
集中到大队开辟茶场,青菜一时半会长不起来,整天地开山挖土,天天地辣椒拌饭,个是个的肚子,从早到晚轰鸣不断,拉泡屎要喊上半天娘。
一日,约瑟夫和赤脚医生王富国突然发现了一碗菜——一条狗。不由分说,击毙、剥皮、烧水。再往锅里加上几把黄豆,喷香、味浓、大补。风卷残云,十来个人一下子解决罄尽。
事后,狗的主人找麻烦。虽说每人赔了人家一块钱,当时,能及时解决肠胃的严峻紧张局势,又从心里上解了馋,大家一致认为,值!
(注:约瑟夫:李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