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蛇并不可怕,我们农场有个知青只要听到有人叫“蛇”,必定飞快跑过去,将蛇尾巴一抓,提起来使劲抖几下,蛇便软绵绵的了,然后平放地上,脚踩两头,拿出隨身小刀,右手剖开蛇腹,左手伸进去取出蛇胆,往口里一放,和唾液呑下,还美其名曰:明目,初见者无不毛骨悚然。
我有个同学,见广东人捉了蛇就这么几下子,也是像火土兄这样毛骨悚然,觉得一般人做不到这点。十六岁下放时与乡里孩子厮混,有一天见了一条米把长的蛇。我这个同学当即口出狂言:你们如果能活剥这条蛇的皮,我就生吃了它的胆,说时心里笃定这帮孩子绝没有广东人的手段。不料这孩子里偏有个逮蛇的好手,几下子就在这个小瞧他的城里少年面前施展了他没见过面的广东师傅的拳脚,当那绿莹莹的蛇胆摆在那少年的眼前时,那少年反悔都没有来得及就被这位广东师傅的“高徒”孝敬下完成了他先前许诺的“生吃”。不过,他的眼力劲的确比一般人好,不知是否这一次的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