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臂能人
---蹉跎岁月回忆录（十四）
当年参加青山水利工程建设时，听人说杉板公社铜山脚下的一个小村庄，有个从小就没有双臂的农家少年，在当地颇有名气。于是，与大家一道去见识领略了一番。
这是一户普通的曹姓农家，父母、兄妹都是健全人，唯独小曹他一人出生就没有双臂。听说，他父亲参加过抗美援朝，复员回乡后带头破除迷信。当时，还有人劝他：“你老婆有身孕了，不要搞这种事。”他却不信邪，硬是将庙里的菩萨双臂砍掉，神台也砸烂了，结果遭到了报应，生了个没有双臂的儿子。当然，这是一种迷信的说法，用现代医学来解释，就是其母亲在怀孕期间胎儿受到某种物质的影响，以致发育不健全。后来，这小曹的弟妹们都是健全人。
由于没有双臂，小曹从小就练就了用双脚代替双手来完成各种动作的特殊本领，加上嘴巴和头部的协调配合，所以不但生活自理，而且能干活和玩耍。据说，如果有人欺负他，小曹就会用脚趾头夹起小石头回击你，而且是百发百中，所以大家都不敢惹他。当时，有个杂技团看中了他，想招他去表演节目。由于当时思想不开放，父母亲又怕他在外面受委曲，说什么也不同意，结果只能在家务农一辈子。我想，如果去了的话，起码也是我省杂技团的一条出类拔萃、引人注目的“傲腿”，表演什么“脚掷飞镖”、“足蹬大缸”等绝活应该不在话下。
小曹在学校都是用脚夹着笔写字做作业，字迹还相当工整，学习也很用功，老师、同学们都喜欢他。回到家里，又帮着父母亲干活。吃饭的时候，他双脚往桌子上一搁，运用自如地盛饭、夹菜，吃得津津有味。特别是脚拿筷子夹黄豆往嘴里送，真是叫人啧啧称奇，因为正常人用手拿筷子夹黄豆都不一定夹得准、夹得稳。不过有一点，如果来了不知内情的客人吃饭，他那付用脚搁在桌子上扒饭夹菜吃的样子，不把客人吓着，也会不雅观。
说来也巧，我与妻子谈恋爱时，无意中提到这件奇事。妻子却笑着告诉我，小曹还是她的远房表弟哩！原来，妻子的外公与小曹的外公是堂兄弟。有一年，小曹随母亲到我岳母家拜年，左邻右舍闻讯都来看奇人，将家里围得水泄不通。只见他娴熟自如地用下腭和肩膀夹着椅子给大家坐，用脚给人倒茶喝……妻子告诉我，小曹初中毕业后就在生产队当会计，由于他用脚写字工整，用脚打算盘出色，加上家庭出生好，父亲又是复员军人，所以又被委以大队会计的重任。除此之外，小曹双脚灵巧，会修理打稻机等农机具，还会修锁配钥匙什么的。所以，能赚到一些活钱，他家的生活条件还要高于一般的农户。后来，小曹又顺理成章地娶妻生子，小日子还过得不错。不过，小曹有一点不行，就是大小便时不能自己系裤子、揩屁股。过去，是母亲、同学帮助，成家立业之后，就由他老婆担此“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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