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是<捕蛇者说>中产异蛇的地方,眼睛蛇,铁烙头,竹叶青,五步倒,百节蛇,银环蛇还有好多我们叫不出名的巨毒蛇.当地农民有一说:三月三,九月九,无事莫往山边走.即三月三蛇出洞,九月九蛇进洞,这段时间是不进山砍柴的.可我们知青没能力在冬天储备足够的柴火,在那巧妇难为无薪之炊时,怎管他春夏与秋冬.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天,我们小组四人腰胯柴刀,手提饭盒,肩扛扁担一路急行军向大山进发. 火辣辣的太阳烤得我们汗流夹背,只有口渴了在小溪边捧上那清清的山泉水连洗带喝的才感到一丝丝凉意.赶了一二十里路程进了山已觉劳累,但为寻干柴还要往深山里钻.山上是无所谓路的,”路”是踩出来的,”路”是跋出来的,真应了鲁迅先生的话_____路是无所谓无,无所谓有的.深山里林木稠密,没一絲风,闷热难当,偶而一声声鸟鸣也显得有些嘶哑.寻枯枝干柴更是要使出浑身解数加侦察员的能耐,手脚并举外加一点零以上的视力,方可发现那一两根为之振奋的干柴枯枝.若看见了大点的如同发现了新大陆.
汗,順着脸睱不停的流,衣背完全湿透,干枯的喉嗓里没了唾液湿润更让人难受。砍柴难,寻干柴更难,难怪柴、米、油、盐、酱、醋、茶,开门七件事柴字当头,就因砍柴难,我们一年四季都没有用热水洗过澡,女孩子例假也不例外。
艰难的跋路寻柴,差不多耗尽了我本就不强的体力,我斜靠在树干上想歇息一会。忽然,眼前一亮,发现就在我的正前方,一根碗大的枯枝断了一节,估摸着把它砍了差不多有半担,兴奋之余连忙弯着腰一个箭步冲过去.
诶!额头一凉,我奇怪地回头一望,唉呀!我的妈耶,一条嫩绿嫩绿的口吐红信的竹叶青缠绕在我刚路过的树枝上,它的头高高昂着,也许是闷热的原故,那红信在口中伸进伸出,仿拂还听到丝丝丝的声音,我居然和那让我毛骨悚然的剧毒蛇来一个亲密接触,头碰头.蛇是冷血动物,它冰凉的身体让我心凉透,我吓得失魂落魄大叫一声,腿一软连滚带爬逃离了地狱般的树林,被砍过的小树桩刺伤了我的脚,血洒一地也不知道痛,原本破旧的衣服被撕开数道口子,惊慌失措的我已经说不出话来。
同学们闻讯赶来,见我这狼狈样,女同学和我一起抱头痛哭,害怕、恐惧彻底将我们击垮,我们彼此搀扶一路无言,毫无收获的返回那无薪更无奈的家。
从此后,我落下了怕蛇的毛病,不知世事的孙女几次恶作剧地叫我看电视里蛇的镜头,我心悸难安,她哪知那痛苦的印记已经深深地烙在我心底,终身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