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航天事业的奠基人,中国科学院,中国工程院资深院士钱学森同志,因病于2009年10月31日在北京逝世,享年98岁。
钱学森所:“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都能干”
听到钱老逝世的消息,84岁高龄的我国著名空气动力学专家庄逢甘院士十分悲痛。“我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和钱老1947年就认识了。”庄逢甘回忆说,那时他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深造,“当时我早就听到过钱学森的大名。”
“他把自己全部的热血和智慧,奉献给了祖国的火箭,导弹和航天事业。”庄逢甘说,“当时我也调入五院,在钱学森直接领导下从事火箭,导弹空气动力学研究的工作。那时候,他经常鼓励我们说外国人能干的,中国人都能干,给我的印象很深,大大增加了我们年轻人的信心。”
“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和卓著的科学成就及贡献同样为人们所铭记的是钱老淡泊名利的情怀。
1958年,钱学森所著《工程控制论》一书被译成中文出版,并获国家自然科学一等奖,稿酬加上奖金,共计1.15万元。在一次亲自到中国科技大学力学系授课时,钱学森发现,许多听课学生家庭贫困,连必备的学习用具都买不起。于是,这1.15万元被钱老悉数捐出,用于给力学系的学生买学习用具。
在“万元户”还是绝大多数人遥不可及的梦想年代,钱老已捐款上百万元。1994年,他获得何梁何利基金奖,奖金100万港元;2001年,他又获得霍英东“科学成就终身奖”,奖金也是100万港元。据他的秘书兼学术助手涂元季回忆,这两笔奖金的支票还没拿到手,钱老就让代他写委托书,将钱捐给祖国西部的沙漠治理事业。在将奖金捐出时,钱老说,“我姓钱,但我不爱钱。”
钱老“不爱钱”,也不爱所谓的“名誉”“地位”和“待遇”——当年他毅然决然挥别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和加州理工学院教授,喷气推进中心主任,美国海军炮火研究所顾问等职,回到百废待兴的祖国;名扬四海后,他坚持不题词,不为人写序,不参加鉴定会,不兼任任何顾问或名誉顾问,不到外地开会,不出国;单位要为他建房,他坚决不同意,报刊上颂扬他的文章被打招呼“到此为止”......
“钱老这一辈子对自己要求特别严。”涂元季说,比如他认为车是公家配给他工作用的,所以其他人谁也不能坐,包括他的爱人蒋英。
“我没有工夫考虑过去,我只考虑未来”
空气动力学,航空工程,喷气推进,工程控制论,物理力学......钱学森在多个技术科学领域作出了开创性贡献。1991年,他被授予“国家杰出贡献科学家”荣誉称号,1999年又被授予“两弹一星功勋奖”。然而,他始终保持着谦虚谨慎的作风。
“曾经有人写信称他是中国的‘导弹之父’或‘航天之父’,他立即回信说,这么称呼他是不对的,不科学的。”涂元季说:“钱老回信说,导弹航天是成千上万人的事业,不是一两个人能搞成功的。一切成就归于党,归于集体,而他只是党领导下的这个集体中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在涂元季记忆中,钱老一生就激动过三次。“第一次是在1955年,钱老把自己刚出版的《工程控制论》交到老师冯.卡门手里。老师对他说,你现在在学术上已经超过了我。钱老看到自己为中国人争了气,非常激动。第二次是新中国成立10周年时,钱老被接纳为中国共产党党员,他激动得睡不好觉。第三次是钱老得知中央组织部决定雷锋,焦裕禄,王进喜,史来贺和钱学森这五位作为新中国成立以来在群众中享有崇高威望的共产党员优秀代表,他的心情也十分激动。”也许,这三次激动时刻正是一位科学泰斗对祖国,对人民热爱之情的独特表达。
“我个人仅仅是沧海一栗,真正伟大的是我们的党,人民和我们的国家。”钱老这么说着,也这么做着。
陪伴了他26年的涂元季说:“钱老走得很平静。如果说还有什么未了心愿的话,那就是他在书信中表达的对祖国未来的设想,比如2049年建国100周年的时候我们国家是什么样子。”涂元季说,钱老晚年不提过去的事情,不写回忆录,“他常说我没有工夫考虑过去,我只考虑未来”。[《新华每日电讯》11月1日顾瑞珍,吴晶晶,胡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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