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共伙”的大灶就留不住哒,它占的地方又大,五摊子人马挤得一堆搞饭,你要锅来我要灶,又基本上是在同一时间段,那会扯不开也是不可能的。
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把大灶拆掉,再重新打几个小灶。说干就干,第二天,我们都冒出工,把大灶一顿掀哒,在堂屋的两侧墙边各打哒两个小灶,左边是刘志伟、陈贤先两人的,右边是王和平、赵国忠两人的,中间那堵墙边打了一个比那四个灶稍大一点的灶,那就是汪启兴、汪启旺两兄弟的了。五个灶都要打,那只得各打各的。 说起打灶来,那可真有意思,因为过去哪个又打过灶囉?有的看都冒看到过,莫说要自己打,那是洋相百出,你看!个个跟得捉虫一样,拿哒咯菜刀、弯刀,只要是能挑得起泥巴的工具都用上哒,是咯堆是咯砌,搞得热火潮天。有的搞得泥一身水一身, 汪启旺搞得脸上都有泥巴、赵国忠裤子上搞得“泥巴糊鲁”哒、刘志伟、陈贤先两个人还好点,只是袖子上面搞哒一点点泥巴,要讲“里手”那就只数王和平了,看他的架式就知一、二,而且他打出来的灶比其他四个灶要周正得多……。
分家后,那就是“八仙飘海各显神通”。各人的“本性”就显露出来哒,刘志伟“摔跤”厉害的名声早已在外,咯招工、分家后,他就判若两人,出去玩的时间比出工的时间要多得多,他完全摒弃了过去的“光环”,对招工也死撖哒心。随着他的转变找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有拜访的、有找他“帮忙”的,江湖人马各路角色都有……。
有一天上午,草尾公社来哒两个知青找他,一个叫张玉云,牛高马大,出口就是一口的“一字腔”一脸的横肉,俨然就是一个江湖上的“打手”,给人一种威慑感。另一个叫李建安,他就瘦小单飘,、皮肤白白净净、斯斯文文, 讲起话来秀声秀气,而且还是文绉绉的,好一派书生味道,与张玉云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两人一进门,刘志伟就热情接待、称兄道弟一番后,把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汪启兴、汪启旺一一介绍给他们。咯客人来哒,肯定要招待,招待就需要一些银子,但刘志伟此时正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身上冒得钱哒。他也清白其他弟兄手头也十分拮据,
但冒得办法、只好试一试。首先,刘志伟跟陈贤先借钱,可怜陈贤先也是布粘布、刘志伟跟陈贤先借钱,可怜陈贤先也是布粘布、身无寸文,后来他又转向汪启兴借,只可惜他身上只有一块多钱……。
这时, 张玉云从口袋里扯出两张“工农兵”递给他,说:“伟哥,拿去”
刘志伟面带难色,不好意思接,李建安说:
“伟哥,你就拿哒噻,我们兄弟之间还讲么子客气囉?!”
“云哥,就祘我借你的呀,以后再还给你”
“你咯是么子话囉,还讲么子还不还的,真冒得味”
……。
接过这二十块钱后,刘志伟就到镇上去买哒一瓶酒、砍哒一点肉、买哒一些蛋,回来搞熟后,他们三个人饱食了一顿。其他四摊子还是各呷各的。到哒呷晚饭时,他们就冒得么子菜“咽”饭哒,因为中午呷得剩下的菜所剩无几。张玉云端哒咯碗饭到陈贤先那里夹哒点“哚辣椒”后,又游到汪启兴、汪启旺那儿汪启兴、汪启旺去看哒一下,看哒他们是呷韭菜,顺便也夹哒一“卟”。看哒他们都是呷一样菜“咽”饭,就说:
“你们太寒碜哒”
“那有么子办法呢, 有一样菜呷就不错哒,又不是呷‘光口子’饭”……。
呷撖晚饭,刘志伟碗都冒洗,就喊汪启兴一起和张玉云、李建安四个人来打“争上游”的“趔钻子”。是打烟的,哪个当哒上游,其他三人各人给一根烟,烟的牌子不限,但不得低于“沅水”。他们边打牌边抽烟,吞云吐雾,谈笑风生,搞得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烟雾重天。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汪启旺呷撖饭也冒得么子事做,也跑起过去“趁人头风”坐在边上看得津津有味、津津乐道……。
大约牌打哒二、三小时,输赢不大, 赢的烟也滚得“头里” 呷撖哒。可能“放肆”是咯打也冒得味,突然, 张玉云说:
“伟哥,你们咯里有‘凤尾子’冒?”
“我们咯里冒得么子”
“我又不是问你咯里有冒有?我是讲咯附近有冒?!”
“那当然有噻”
“等下子我们去搞它几只,来改善改善一下弟兄们的伙食,如何?”
刘志伟冒马上回答,眼睛就只望哒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汪启旺半天冒做声。
“是咯望哒他们做么子汪启旺,怕么子吧。他们又不得‘点水’”
“不得!不得!我们绝对不得” 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四个人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回答
“好!”刘志伟应声站起来,随他们出去哒。
……。
约摸过哒二、三小时,知青屋的门“咚、咚、咚”响个不停,敲门声把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汪启兴、汪启旺等从睡梦中惊醒。
“哪个囉?”
“我呢!陈贤先”
“刘志伟哦”
“唉囉”
陈贤先首先起来,他扯开堂屋门的木栓子,让他们走哒进来。只见他们每个人背的“桶袋”都是满满的,有的还在“头里”动,咯个时候王和平、赵国忠、汪启兴、汪启旺也陆续的来到哒堂屋。
“请你们拿几个箩筐来”
王和平、赵国忠、汪启兴一人拿哒一只箩筐递给刘志伟、张玉云、李建安他们三人。只见他们三人各自把自己的“桶袋”放在地上,松开锁口的背带,拿出“战利品”放到箩筐里。 刘志伟的“桶袋”里有一只阉鸡和一只洋鸭, 张玉云装的是两只鸡婆,李建安袋子里一只阉鸡、一只鸡婆。有的还活蹦乱跳,只想往外跑、脱身。有的可能是放在袋子里,把它们的身子“蠕”起哒搞得他们晕起晕起的,但还活着冒死……。
“安哥,那只狗冒咬到你吧?”
“冒呢,不过好危险, 要不是老子反应快、‘溜刷’,一棍子扑过去,保不准脚上就会被它咬撖一它肉去”
“老子去抓咯只‘凤’时,它也是‘咯、咯、咯’的只叫,吓得老子要死,老子把它‘觔根’一拗,才冒得声音哒。不然,要被他们‘铬’起去”
“伟哥,你也真是的,就在咯个附近搞一下就是的噻,硬要把我们带到几里路以外下手,累死我们哒”
“不走远点何是搞囉,‘免子还不呷窝边草’,你搞哒咯‘梦口’的,那骂起人来,你听到哒又何是好过囉”
“那是的,强盗还要‘逑’三十里寨子”
“咯隔远点,他骂他的,老子反正听不见,等于冒骂。队上和大队都不晓得噻,那又何是不好囉,只是多跑远点噻,咯又不亏本”
“咯‘凤’有哒,就是‘地拍子’太少哒,只有一只,不过瘾,要多搞得几只就好哒”
“搞哒一只就祘不错哒呢!咯‘地拍子’乡里人晚上都是要关得‘鸡傺’里的,不放得外头。今天搞哒一只就是万幸呢,不然就要呷‘扑嗤’囉”
……
搞哒咯多呷的东西,刘志伟还是蛮“懂味”的,邀我们一起呷饭,当然陈贤先、王和平、赵国忠、汪启兴、汪启旺也不白呷囉,米、油、小菜等还是要“奉献”一点的,冒得咯些东西的,那就多买点劳动力,杀鸡、宰鸭、洗菜、煮饭、洗碗等杂碎事就通通归他们包干……。
接哒咯几天,我们不是呷鸡就是呷鸭,嘴巴呷得“喷喷香”“油抹水光”的,生活实实在在是上哒一个“台阶”。至于到嘴前期复杂的工作,那是跟得搞“地下”工作一样,不能暴露、不可张扬。而且所做的一切还不能留任何痕迹,所以每每杀鸡、宰鸭后 “残渣余孽”的处理都是在夜深人静中“一架火”烧撖的,而且火还不能太大,以免“暴露”目标,引来“不良”后果。干咯个事时,大家都是小心翼翼、彻彻底底的做到无衣无缝、索索利利、干干净净和漂漂亮亮,冒留下丝毫痕迹。呷撖咯些东西后, 张玉云、李建安又拖哒刘志伟去“云游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