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久我们曾回到过生产队,同队的知青刘晓阳打电话催我发留守知青饶县长(饶县长是小名)的照片。
我回答说:会发啰,我不但要发饶县长的,还要发你和你的三个儿子的事情。
电话那头说:为什么是三个儿子,应该只有两个。
我不假思索地说:狗吧是喊你做干爹吧,城伢子也是要这样喊的吧,还有你自己的亲儿子也是一个吧。这不是三个是多少?
电话那头沉默。我自鸣得意,后来一想拐哒场,几十年没有联系,他说的两个儿子,有一个替他上网起网名叫刘晓阳的儿子是他的亲生子,还一个他到底是认哪一个,是我说的另外那两人之一,还是另有他人?真的恨自己嘴快哒,本来可以把他的想法了解清楚些的,一下子就把话堵在他嘴里了。
05年为了纪念我们下乡四十年,我们十几个人不远千里又到了靖县,当时还在上班的我请假时,领导准了假,可是一群同事怎么也弄不明白,你们下乡是吃了苦的,为什么还要去,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小芳”在乡下等着。说不定还有一个“孽债”在等着你去送生活费。风生水起越说越象。直到退休前,我又说一句要回靖县的话,就被拿来作为有“小芳”的佐证。大家看唦,不是有那么个人在等,何必急不可待又要去,只好一笑了之。其实我在乡下时既无色心也无色胆,有色心顶多也只敢暗暗的藏在心底。象流行语言那样说的是情窦初开又苦于不敢表白的尴尬。而当时的刘晓阳比起我来好象也没有这方面的天赋。还有一个当年家庭成份差让女孩子对我们望而生畏,我们都属于那种没有女孩子追的那种人。
刘晓阳这次与我同行靖县,是74年我离开后我们第一次长时间在一起,83年?他去柳州后就音讯全无,直到网友东方之河花了很大的力气找到他,我们才又有了联系。我离开后不知道他情感的事情,只晓得在那讲成阶级斗争的年代,谁个女孩都不愿意找一个家庭成份不好的男人。直到80年代了,不讲以阶级斗争为纲了,30多岁了要到柳州去之前才在郊区新开铺寻得自己的那一半,那还是人家小彭看他老实,铁定不是那种花心的人才肯嫁给他的。关于他的人品我一点疑问也没有。到靖县后,才知道他有二个靖县儿子和一个柳州儿子。
他的第一个儿子是69年的事,他和我们一起出工,在生产队大寨式建筑屋顶上递瓦盖房,突然只见他急忙从房顶跑下地,又跑向不远处的一个小水圹,跳进有四五个小孩围着的圹里,从圹中捞起来一个已经停止呼吸没有心跳的小孩。刘晓阳因为有过WPZ施救的经历,比较有救人的经验,把小孩面朝下耷放在基建用的灰桶上来回滾动,不足两岁已被淹死的小孩居然让他救了过来。小孩叫狗吧,狗吧的父亲为感激晓阳的救命之恩,抱着狗吧到我们两人住的房子内,要晓阳做狗吧的干爹,当时在场的只有我们四人,狗吧还小不懂事,知道晓阳是狗吧的干爹的人只有我、晓阳和狗吧的父亲。当时农村的经济很差状况很差,没有任何仪式,那个干爹也就是干干的,就象没有这回事一样。此次回队,我问起队上的其他人,他们有晓阳救过人的印象,甚至把狗吧的弟弟当成了被救的对象,带我们找到狗吧的弟弟,狗吧的弟弟一脸的冤枉:“我又冒被淹死过,他救的是我的哥哥。”可见晓得狗吧是刘晓的干儿子的事,其他人只怕都不晓得,现在狗吧的父亲已归西,知道这件事的人实际只有我和刘晓阳自己。连狗吧自己恐怕也是不晓得,当时他太小了。刘晓阳说只有两儿子,是不是否定了这一个。狗吧的母亲在见到我们先打了个招呼,犹豫了一下,还是先去烧香敬了土地菩萨再来陪晓阳说话,要晓阳留下来玩几天,以表达她的谢意。我也劝说他留下。但当天晚上我要回靖县与念想等一伙知青会合,他也就跟我一起回到了靖县城内,当晚又马不停蹄的赶火车回柳州去了。
刘晓阳有第二个儿子的事,是这次回靖县以后才知道的。此次行程的安排是先把行李存放在沈志欣家,再到孟兄处扫墓及城里要见的人见面,然后再带上行李回队上扫墓和多玩几天。从柳州坐火车,清晨到靖县,找到了沈志欣的家。及至见到沈志欣的儿子时,沈指着晓阳对他儿子说:“城伢子来见见你的干爹”。我离开队上时城伢子不到两岁,刘晓阳与城伢子的这种关系让我一头雾水。沈志欣却笑个不停。原来城伢子小时候多病,沈志欣婆婆家就找人为城伢子算命。算命先生叽哩咕鲁的一气之后,讲到解决的方法时,要找一个刘姓之人,还要这人稀里糊涂的,做城伢子的干爹才能镇得住,城伢子也才能转危为安。算命本来是想为难一下主家,没想到沈志欣的大嫂在旁一听,高兴得直拍手,连忙讲:晓阳要得!晓阳要得!就这样定下来了。就这样晓阳稀里糊涂的成了城伢子的干爹,稀里糊涂的镇压了危害城伢子的妖魔鬼怪。城伢子得以成人还有了自己的后代,这次刘晓阳又稀里糊涂的做了干爷爷。我也就稀里糊涂的伴哒晓阳这扎干爹的福,在城里沈家住了几天。
他亲生的儿子我没有见到过,是他爷爷平反后恢复柳州车辆厂的工作。晓阳也随父亲到柳州后才生的,现在已在北京参加工作。
他到底有几个儿子,因为有几十年没有在一起。后面的事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说不定柳州还有干儿子或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