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几十年的辛酸和委屈一齐涌上心头
当时的情景就像是昨天的事情!
我不禁放声大哭!
那天的笔会,我始终没有离席一下的想法。但从这个时候开始,我心里奔涌着一种强烈的冲动,要去安慰一下同歌,我曾经非常走近过的一位知友大哥。
我在被天要下雨君的哽咽声震撼循声望去时,映入我业已模糊的双眼除了满面戚容的下雨君,还有同歌,他就是姐姐所摄的这个情态。一时我有些走神,这走神至于让我没听清楚下雨君后来的发言(多谢笑兄给我补上了这一课)。近两年前的一个场景闪电般的在我的脑海里复苏了:
白沙北路的一个茶肆,两位知青在那里长谈,一个是在知网写了几篇阳光灿烂的东东的易山,一位就是想把自己和一些老知青的艰辛苦难告诉给这个知青点出身的小知青的安乡老知青同歌。
几句简短的寒暄后话题就开始凝重起来,同歌,这位先下放在道县,后又辗转到安乡,在农村生活了十三年的老知青,将自己的户口从街道迁出开始讲起,讲到前几年和几位知青话题的研究者的道县安乡之行。易山边听便拣扼要的记在本子上,这样她才知道了这回笔会上她所说的自己当知青的经历其实不过是白开水。同哥谈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经历,中间穿插了许多他所知道的知青的骇人听闻的故事,也有这回在给夏悸姐姐接风暨给放牛娃姐姐践行的席上,燕归来姐姐讲给我们听的那个堤上的惨烈的故事。同哥的讲叙总体是平静而有条理的,但我还是记住了同哥的一次叙述被夺眶而出的流泪中断,那是讲述他的父亲的逝去......
同哥后来还给我讲过许多事情(他和许多热心的老知青哥哥姐姐一样愿意结交易山这个没什么城府又率性的朋友),我在医院住院的时候,他和他的妻子张姐做了极精美的食品来看望我。除了那一次的流泪,我所知道的同哥一直都是非常乐观和热忱的,但那回的流泪已经深深印在我的脑海中。
我终于顺应了我内心强烈愿望的驱使站了起来,我向门口走去,我走到同哥面前,而他已经被强烈的压抑自己的悲恸弄得有些疲惫,靠在门框上,他微低着头,右手撑在左腿上,左手半握拳堵着嘴,还延续着抑制自己哭出声来的姿势。我轻轻的在他的肩头上拍了两下,小声说:同哥,莫伤心了,保重身体。我觉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便连忙向外走去,这时,我听到了同哥嘶哑也颤抖的声音:谢谢易山。我的泪水就在这一刻又一次涌出了眼眶!
我成年以后就不是那么容易流泪了,那天燕归来姐姐跟我说她曾经非常小资,后来心逐渐变硬了,我相信同哥更是如此。但那一天,在瑶池山寨,我的泪腺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总是关不住闸门。就像活动要结束时,乐闲姐姐临走时与我说了再见,走出几步又折回来对我说:易山,保重啊,再见你时,可别这样瘦了!乐闲姐,你不知,我看你走远,是流着眼泪回到座位上的。后来的与夏悸姐姐分手时又有要流泪的感觉,唉,许是老了!
同哥,天渐凉了,你和嫂嫂都要保重!祝福你们全家!
谢谢老知青曼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