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楼
惊悉尹阿姨仙逝,一种特别的哀伤悲痛久久萦绕于胸怀,即使尹阿姨的追悼会已过去好些天了,我仍真难以相信平易近人和蔼可亲的尹阿姨已经去了天国。
缘于与富裕中农同是靖县知青也是工友网友,又源于网络,因了电脑,我很荣幸和雪雪能近距离接触了尹阿姨,我们不仅目睹了身居要职又极有学术成就的尹阿姨仍在孜孜不倦地忙于政务工作和科研及继续学习,更深深感受了尹阿姨这位长辈的亲切慈祥,感受了老人家凡人的一面,我真羡慕富裕中农有这么一位好母亲。
因为尹阿姨的工作科研时间安排一直很紧,因此我们去尹阿姨家仅有两个下午,还有几次尹阿姨与我的电话联系交谈。与尹阿姨相处短暂时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尹阿姨的亲切话语时常回响在耳旁,尹阿姨的音容笑貌永远铭刻在了我的心里。
去到尹阿姨家,尹阿姨和贝伯伯在楼下迎着我们,见面的那份亲切令我好感动。我们离开时,尹阿姨贝伯伯也总要送我们到楼下。
第二次去尹阿姨家,因是将尹阿姨清理好的一份文稿扫描复印存档,时间长了些,病中的尹阿姨却始终陪着我们,晚饭时间到了,老人家也不肯先去进餐。而后又硬留我们晚餐,还亲自一次次电话联系司机,派车送我和雪雪回家。与尹阿姨贝伯伯同桌吃饭,我们也没什么拘谨,餐桌上的菜式有七八个,而尹阿姨自己吃的却只是一小碗素面,尹阿姨家的保姆大师傅的厨艺真不怎么样。贝兄长说:就这样的饭菜招待客人呀?尹阿姨说,是将我们当了家里人对待,让我们别见外。就此也可看出尹阿姨生活的非常简朴与毫无苛求,更看出尹阿姨对普通人的真诚与尊重。
尹阿姨每周的时间安排很紧凑,工作会议常有,去师大实验室的时间也有固定。尹阿姨很重视我们去她家,听说我们住在河西,还总担心我们去她家乘车不方便,多次强调说她去实验室有专车接送,要我们到师大同乘她老的车去她家。
尹阿姨的慈祥亲切令我们与老人家交谈起来很随意自在,老人家谈她的蜘蛛特投入,我和雪雪也很受感染,虽然不懂,却也由衷地喜欢上了尹阿姨那许许多多的以学生名字命名的蜘蛛,尹阿姨说以后再发现新蜘蛛也要以雪雪和我的名字给以命名,我们真的很荣幸,真盼望尹阿姨再发现新蜘蛛品种。
尹阿姨待我和雪雪如家人,老人家与我们聊家常,有如老母亲向儿女倾吐肺腑心声。尹阿姨谈起过去岁月,有伤感有淡定。说起心酸往事,老人家也抑制不住双泪流。说到生死,说自己早已死过几回了,很能坦然面对。尹阿姨说几十年来忙于工作,从来没与老伴有过什么浪漫,去上海动手术那次,老人家做好了思想准备,想到有可能走不下手术台,手术前便主动与贝伯伯来了次拥抱,老人家有了那唯一一次浪漫。
尹阿姨不顾自己高龄病弱的身体仍常埋头于实验桌旁显微镜下,她很想将自己最新的蜘蛛实验成果尽快整理好。尹阿姨在电话中告诉我,她原来有一个跟随了她好些年很得力的助手,助手以后学成了博士,因为助手自身教学科研任务的繁忙,尹阿姨没有再挽留助手,尹阿姨视那位助手为自己的左右膀。尹阿姨知道自己的时间已不多,特别希望自己的科研成果能更多些地留存下来,她多么希望即将完成的又一学术研究能尽快整理成文,能有帮手再助她一把该多好。我和雪雪也真想力所能及地帮帮尹阿姨。
看了富裕中农今年春节期间发的《加班》一文,我们不得不被尹阿姨孜孜不倦的工作精神而感动,万家欢庆享天伦的大年三十,尹阿姨却由儿子媳妇陪着仍不停歇地工作在实验室里。从富裕中农所拍实验室照片看,实验室条件是多么的简陋,而高龄尹阿姨则常是在那简陋的环境中连续好几个小时伏案工作。
尹阿姨病倒了,以为又只是一般的伤风感冒。老人家告诉我们,实验室里的窗子得常开着些,自己常是背窗而坐于实验桌旁,吹入身体的寒风冷气总顾及不了,这次生病可能是风寒所致。她对我们说,医院不能轻易进去,名目繁多的检查太折腾人,受不了,不如自己的一些土疗法和买些药吃。
尹阿姨告诉我们,师大有她专门的试验费用,说我们帮她打印整理的资料费用是可以报销的。而我们看到有着实验专款的尹阿姨所写的学术论著底稿却多是用的废旧纸张,还有的稿纸是一小张小张拼接的,由此可见身居高位的尹阿姨是何等的简朴节约。
看尹阿姨学电脑好认真,将我们说的电脑简单操作程序一一记在笔记本上。老人家打字的手有些颤抖,打字速度也很慢,我们耐心给老人家以指点。尹阿姨后来电话对我说,她很欢迎我和雪雪去帮她,我们的所讲,她很能接受。她说打字速度本可以快些的,只因为我们在旁边,她有些紧张,打字才快不了的,尹阿姨的童心可见一斑。
与尹阿姨虽只两个半天的接触,还有几次电话的交谈,却正如雪雪所说:这是我们人生的一次宝贵经历。尹阿姨的教诲令我受益终身,做人做事皆为楷模风范的尹阿姨,您永远是我崇拜是我学习的榜样。尹阿姨,您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