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五,六两月,我回到了阔别十四年的祖国,途经北京,长沙,张家界,拉萨,灵芝,日
喀则,成都,桂林,阳朔,深圳,香港,苏州,上海等十几个城市和地区,漫漫之旅,走出一片
旖旎心情。今借乐园一隅讲讲我的神州印象。
”印象”,无须大手笔,不必玩深沉,信手拈来,可简可繁,不拘一格,各自精彩。
四月三十日清晨,我以一种异样的心情来到机场。上午九点二十,飞机从蒙特利尔起飞,经
美国华盛顿转机,直飞北京。十一点四十,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班机向北穿越加拿大,经北极,
西北利亚,乌兰巴托,进入中华人民共和国,五月一日下午两点降落首都机场。
飞机停稳,乘客收拾行李正准备走出飞机,上来两名卫生检疫人员,要求各就各位,发给每
人一张表格。连日的兴奋忘了眼下正是甲流感传播期。随人流走下舷梯,终于踏上祖国坚实的大
地,首都机场敞开胸怀,把大洋彼岸的游子揽进母亲的怀抱。终于回家了!
临行前,年迈的舅舅说要到机场接我们,被我们婉言谢绝:“毕竟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乡音
乡情,错不了,您放心。” 没承想,表妹小文,表弟小宇早在大厅外翘首以待。
小宇开车回舅舅家。北京给我的第一印象好极了!道路宽广,树木葱茏,空气洁净。进入市
区,车流渐多,还算通畅。沿途高楼林立,我们第一次目睹了鸟巢,水立方的风姿。
舅舅家住北太平路,一幢八十年代的宿舍楼,家中陈设和我走时没有两样,表妹在一旁解释,
新房正在修建,年底竣工。曾经设计坦克的舅舅却不无风趣地说,“我就喜欢房子象坦克一样,每
一个空间都被充分利用。”桌上摆满了水果饮料,厨房里已准备好丰盛的晚餐。舅妈不在家。今天
是五一节,全国人民都放假,舅妈却要值班。舅妈是有名的妇产科医生,今年六十八岁,退休前
在301医院工作。退休后,反倒更忙,讲学,会诊,邀请不断。舅妈医术极高。有一次某外国代
表团来中国进行学术交流,原计划两国医生轮流做手术,舅妈打头阵,手术干净利落,无可挑剔,
洋医生无人敢应对,不战而败。舅妈口碑极好,很多病人“就是冲赵大夫来的”,赵大夫说没事了,
病人的心就放回肚子里了。
晚饭时分,舅妈回来了。十四年不见,一点不见老,精神抖擞,说话声音洪亮,眼睛炯炯有
神,进门就宣布,“明天我不上班,咱们去游香山。”
因为倒时差,第二天早晨醒得很早,但睡得很踏实。
我们在北京待了三天,游览了香山,水立方,鸟巢,国家大剧院。还特意来到天安门广场,
想寻找当年的感觉,也许是游人太多,广场似乎小啦。这三天除大多数时间和舅舅舅妈在一起
外,还拜访了我原单位的老院长,见到了靖县知青朋友张奇,并与在京的表哥表姐聚会。在北京
最让人心醉的是那甜丝丝脆嘣嘣的京腔,哪怕是街头卖瓜的吆喝声听起来都那么合仄押韵,有滋
有味。
我们准备乘五日傍晚的火车离京赴长,下午去附近的书店转了转。书店很大,读者很少,售
货员懒洋洋的。书架上图书分门别类,一目了然。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中文书,哪怕摸一摸也是一
种别样享受。各类应试指导铺天盖地,摆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我暗自庆幸,我的孩子躲过了人生
这一劫,心头也不由得泛起点点惆怅,为天下父母,也为天下孩子。
下午六点,我们登上北京至长沙的特别快车,车上人不多,四人的包间只有我们两人,车上
干干净净,只可惜没有传说中的电视机,早早躺下,好梦醒来,将是我魂牵梦绕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