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姐姐心
——写给胡安娜
安娜,你比我想象的更富亲和力些,老实说,之前我还是有些怵红烧肉兄弟介绍你时的那些光环。白皙,滋润,看不出如你所说的生活磨难,天佑丽质,你是个好女子。
席间你热情又不失质朴的感谢的话、K歌时你方方面面的顾全我都不格外赞许你,一个主家事,主单位事的有才华的女子做这些本就驾轻就熟,能做到这点的女子也不在少数。令我当夜无眠的是你送我回家时在路上与我的谈话,在晶宇,你这个姐姐已然是一位母亲了,一位能给他生命催入无限希望无穷力量的贵人(请恕我用了这样一个有些俗的称谓,其实人的一生能享受佛手的拯救,这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你对晶宇做的这些在他,其意义就是佛手的功效)。
你告诉我你在十六岁时对父亲愤懑地预言晶宇将来会要坐牢时,你的表情让我窥见了你的无比深重的内心痛苦,你说好在父亲在晶宇深陷囹圄前就已经仙逝,否则将受不起他寄予最大期望、认为最聪明、最有才华而且是唯一用苏联教育方法培养的爱子因为犯罪被绳之以法的现实的打击(母亲就不幸因为这点而中风)。对于父亲,你现在还是心有不平,却早不是少年时那种幼稚的醋意(觉得父亲的偏心),而是叹惋父亲早年对于晶宇的纵容埋下了今日晶宇悲剧的祸根,你这个做姐姐的现在只是在为胞弟痛心。
你还与我谈起了另外的两个兄弟,你的无奈让我感到你确是在不遗余力的撑起这个家的努力里疲乏了,但你给我更强的感觉是你不示弱,你挑起了这副担子就没打算放下,就如当年我们在乡下担堤时的放不下来就不放。
你是那样感谢红烧肉兄弟和我们(其实后者是没有办法和前者相提并论的,红烧肉兄弟的义薄云天让我们感到这个世界的美丽和温暖,让我们有机会享受一次自己的善心,真该谢谢他),这可以看出在你心里是多么看重晶宇啊!你学说晶宇的央求时,完全像我们平时学说我们心爱的孩子说话的语气,你说:我弟弟对我说:“姐姐,你帮我实现了一个梦,真的好!但是姐姐,我还有一个梦,就是登上真正的舞台……”,安娜,晶宇真不愧是苏联教育方法培养出来的,他的浪漫和任性就从这几句话里也淋漓尽致。我感动的是你身上那种母性的光芒,感动的是你为了实现胞弟的梦想使出浑身解数的投入和一往无前的斗志。
我也是做姐姐的,我的妹妹小我十来岁,她小时候,我背过她,给她喂过饭,帮她洗过澡,带她睡过觉。妹妹小时也缠人的,比如她总是缠我给她讲故事,但不策,就一个故事讲一百遍她也听不厌(就这样听故事的妹妹后来居然没被我真的只重复讲一个故事而变宝,出落得聪慧异常)。我记得我当时讲的故事就是:“从前有个婆婆子她去洗萝卜,山上来了个老虎向她要萝卜,要了一个还要一个,要了一个还要一个……”我的妹妹总是在我的讲述里睡着。有一回,爸妈晚上出门了,好晚都没回,我的作业较多,做得也很晚,妹妹老也不睡,这个故事讲了十多遍了还不睡,还在旁边缠着我讲。我也困了,但还是支撑着给她讲,结果是两姐妹都睡着了。父亲回来了,见我歪在床头,妹妹歪在我腿上睡得正香,我的作业还摊在桌上。父亲不忍弄醒我俩,便轻轻地将妹妹从我的腿上移开,父亲一碰我的腿,我就开始讲述了:从前…..有个婆婆子她去……洗萝卜……父亲看我的脸,我的眼睛都没睁开,人其实并未醒。父亲把我和妹妹都摆好姿势睡了,第二天,父亲正色对妹妹说;姐姐有事时不要缠着姐姐讲故事。
妹妹现在对我很贴心,也很照顾,正如她小时我的待她。感谢父母让我们成为姐妹。安娜,我理解你!我虽然没有你的能干和才华,但做姐姐的心,易山和你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