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是第二十五个教师节,朋友没有在湖知网上注册,要我代为发一帖,以怀念当年中学的语文老师。
又到教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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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65年,我们正读初二,班上来了一位新语文老师,姓陈,只有
后来得知,她母亲是被地主强娶成亲的,解放前夕,又被扫地出门。搭帮共产党,让她有书读,她大二时因一场篮球赛,摔断了脊椎,睡了三年石膏床,成了现在的样子。还是搭帮共产党,使她没有中断学业,终于在某师大中文系毕业。
1966年初夏,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全校师生立刻被卷入了这场运动,陈老师被揪了出来,成了地地道道的地主反革命,很快就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剔了阴阳头,光脚在滚烫的柏油地上走,拖垃圾,倒痰盂,被她的学生叱来呵去。
当年我还只有16岁,自己也因是职员家庭出身,划成黑七类子女,因语文成绩好,又一直住校,被红五类子女认为曾经受到
我们每次回宿舍,都会经过她门口,她远远的看着我们,欲呼又止,那绝望的眼神,我至今想起都会不寒而栗。
有次我去食堂打饭,正巧见她也在买饭,红卫兵小将见她剔了阴阳头,随手递给她一钵没放水的生米,她央求着:“我很难受,请给一钵烂饭好吗,我不要菜。行吗?”“你这种人还想挑三拣四,还想回去过地主小姐的生活呀!快走。”红卫兵小将狠狠的瞪着她说。
我真想把自己的饭换给她,但我没敢给,她也连看都没看我一眼就走了,是怕连累我?还是对我们这些不懂事的学生彻底失望了?我不得而知......
直到她去世后,我们才知道,她怀孕身体不适,向革委会请假看病,不仅不准,还被派更加繁重的劳动;从此,不管精神和肉体遭受怎样的折磨,她再也不提“请假”二字;直到她终于昏倒在去劳动的路上,直到临终, 从她口中喃喃能听到的,只有一句话“我还没请假呢,怎麽办呀!”
1967年初春4月,陈老师终于没扛住残酷运动对她的种种打击,带着4个月的身孕,带着她对家庭,对年迈母亲的深深眷恋,带着她对深爱学生的不解,带着对崇敬教育事业的遗憾......撒手人寰。
事过境迁,如今,我也已到花甲之年,74年由母亲退休顶职回城后,一直在院校工作,每逢教师节,我都会想起陈老师,想起自己当年的无知;无奈;无能。尽管几十年来,我会尽己所能去帮助和关爱那些遭遇困境的人,教育自己的儿子不忘师恩。
但始终无法扶平那颗愧疚的心,如果当年我们能懂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