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疯子相册”之:别样的插花
夏日的一天,听说“花农”姐的碗莲开花了,我赶忙去看。她家住在11楼,再上面有个楼顶花园,她的荷花池就在那里。
“花农”姐特别喜欢荷花,她说荷花是一种象征,闻着荷花香就知道是在夏季。夏日里她最爱去的地方就是荷塘。坐在荷塘边,看风吹荷叶推开绿波,婷婷袅袅莲花千姿百态;装清甜圣洁的花香入五脏六腑,真个是快活似神仙!荷花成了她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朋友。当得知可把荷花种到家中,可以随时会见荷花仙子,“花农”姐高兴极了。从我那里(我那时住的地方也有楼顶花园,很好种莲花)得到那支小小的碗莲种藕后,为找一个合适的花盆她跑了好些地方,最后买了个崭新的木盆。木盆摆在楼顶花园,碗莲得到充足的阳光雨露,第一年就开了三轮花。可木盆经不起风吹雨打,第二年就烂了。“花农”姐便将碗莲移到养金鱼的池中。碗莲来到这广阔的天地伸胳膊踢腿,大显身手,花开得一年比一年多,花朵一年比一年大,藕根也由小手指粗长到了大拇指粗。我对“花农”姐说,你的碗莲变成缸莲了。“花农”姐却说,管它什么莲,自然就好,随它去长,不要人为的强制它。
“花农”姐是个享誉国内外的画家,祟尚自然是她做人、作画、为文的准则,种花也是循的这规则,因此她的花种得好,于是,在她那一连串的职称、头衔后面,又得了一个 “花农”的尊号。
花开花落必有时,荷花仙子每年得休眠大半年。可“花农”姐却有办法留住这荷花精灵,让它长驻家中。
她家宽大的客厅东面那块文化石墙前的一组静物让我惊叹不已:一些着色的小干花拥着两朵大大的干荷花,中间插着一束干莲蓬。文化石偏冷的浅灰色衬托着这些老熟的金黄和铁灰,好质朴,好韵味!开始我还没看出那两朵硕大的,有着重重叠叠瓣子的象金箔似的是什么花。“花农”姐告诉我,是她02年从云南带回的荷花,被她制成干花完好地保存到现在。她又指着那些大小不一的干莲蓬略带神秘地说,这大莲蓬做干还得想办法呢,不然这细细的杆撑不起那大的莲蓬头的。这些莲蓬头大的有7、8公分,小的只有1公分,有的仰面朝天,有的鞠着躬,那弯曲的度数从20到180度都有,可莲蓬头却牢牢的连在细细的稻草般的枯杆上,这其中的奥妙“花农”姐示意给我看了,并说是和先生一起配合着才完成了这些制作。这几年她小心地采摘着池中的莲蓬,还从荷塘中买来带杆的大莲蓬,做了不少干花,一些朋友都得到馈赠。我也收藏了几朵。
我发现,文化石墙过去一点,是“花农”姐画的一张色彩绚丽的荷花图。在那梦幻般的仙境里,荷花、莲叶自由组合,小精灵在花蕊尖舞蹈,这是一个任想象驰骋的烂漫世界。画的旁边又有一大束干莲蓬,插在一个古香古色的竹雕荷花笔筒中。再过去一点,博古架上,一个浅色中颈花瓶中还有一把微型的干莲蓬,瓶口垂下一张大大的卷曲的干荷叶。相形之下,这些微型莲蓬太小了,把它们全摘下来,那荷叶都盛得下。这些大大小小的莲蓬神态各异,有的满含莲子,有的掉了大半,有的干脆落下个空巢;大莲蓬显得规踞些,莲子洞排列得整整齐齐,中等和小号的就有趣了,有的一个蓬碗(且给它取个名吧)上有4个洞,而那粒大的莲籽竟占了大半江山,3粒小的被挤到了角落;别看小得只有1公分大的莲蓬它也有着1至4个居民呢,只是干瘪的为多。这些奇趣的莲籽洞让我看了好久,比看鲜花还觉新鲜!我发现,这些黑不溜秋的东西特别耐人寻味,那颜色真不好说定,远看象黑,近看是灰,亮处灰得发白发青,暗处黑中带紫偏红。以前我也观察过我的微型莲蓬,只注意它有没有育出种子来,真的,我种碗莲的时间比“花农”姐还长,我为什么就没发现干莲蓬的美呢?我忽然记起去年看过的一篇“花农”姐写的创作论――“黑色底蕴中走出的明艳”,中间有这样一句话:“请往颜色深沉的地方定睛一看,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种你不知道的神秘的存在?你有没有感觉到混沌和苍茫之中每一种生命都在眨巴着一双眼睛?”也许正是基于这种审美情趣,“花农”姐发现了干莲蓬的奇美,于是创造出这些奇特的干花。
从池中水灵艳丽的荷花,青翠玲珑的莲蓬,到瓶中金箔也似的荷花,空灵奇异的莲蓬,还有那画中的荷花,“花农”姐的家成了荷花精灵的福地!
我心中却冒出这样一个问题:是荷花成就了“花农”姐,还是“花农”姐成全了荷花?
莲叶荷田田
鱼戏莲叶间
这样的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