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放胆说,湖南数十万知青的哭墙就建在江永。那里,足以寄放任何的伤痛和颤栗”
——引自雄鸡报晓
曾经有8000多名有“知识”的青少年,来到江永这“广阔天地”,付出了青春,甚至一生!历史铸就了这个错误,也造就整整一代人。多年来,湖南知青一批又一批去那里,许多不是下放那里的知青也去了好几趟。为什么乐此不疲?抱着一种疑问,8月21日,我随一行39人赴江永,为着解开这个谜。
傍晚时分,远处的山峦已由翠绿转成青黛。而我们已经站在江永县城知青广场上,为的是拜碣那座有自己影子的雕塑。有人问:一男一女两个知青,在广阔天地是否太浪漫?夕阳的余辉照在它们身上,也照在我们身上,那正是近半个世纪前的我们,现在的我们!浪漫?——莫如说青春的苦涩;男女知青雕塑,只是一段历史返真,一种意境,如果你仔细端详,用心解读,无声处,会有无尽的叩问和许许多多联想。那一刻,我钦佩江永知青对待历史认真执着的创意—雕塑—我们,任凭风霜雨雪,站在曾经抛洒过青春热血的土地上,有悔无悔,答案在每个人心中。
常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永地处湖南南耦,目见耳闻,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瑶民为多数的族居,依然保留着古老的传统,在那些看过的地方,生活节奏就像流淌了几千年的清溪流水,缓缓绕过村前的青石小桥;古老并非原始,我惊叹民族文化的传承,经历几千年仍保留如此之好。上甘棠古村落、女书村、黄村,都是极具代表性的瑶族聚居地,那一弯清澈见底的泉水,青苔、石道、碑刻、驿站,绿阴古树,远近群山,蓝天白云,若世外桃源;少见都市痕迹,更远离烦嚣,怡心以荡剔胸襟,诗、书、画、影,尽可释怀。江永本地特产香柚、香姜、香橙等等久已闻名;商业化的发达会使人失去诚信,而江永人的眼中少见那种狡诈的眼神。难得这一块土地还沿袭着民族传统与古老习俗,在现今—江永,当令人刮目相看。申遗的风潮此起彼伏,孰是孰非,愿商业化开发莫染指江永这一块璞玉。
五天江永行,获得不曾想到的收获。“行要好伴”—当然是这一群年近夕阳,童心不老的知青。倘若与旅游团同行,不外乎看看景、照照相,没有心的交流,平淡之后,留不下难忘的记忆。那一方土地,却让我们这些初赴江永的兄弟姐妹,真正感受到它的深情厚意,识与不识,有个共同的名字“知青”也就够了。江永知青对第二故乡的关切,处处体现在沿途所见所闻,正如各地知青关心自己下放地一样。时过境迁,我们已将青春放飞到那里,个人的梦想不再狭隘,已揉合着泥土的芳香。人间重晚情。
这不是一次有组织的活动,却是一种知青自发的结伴而行。如果没有知青李姐、厚哥、四维哥、本地知青“江河白水”的辛苦,不识江永的我们,怎样也体会不到乡情民俗的纯朴热情。在李姐的下放地,老支书保护知青的故事,让我唏嘘不已。难怪无数知青一次次去江永,那里的一切,已不是一章文字,数张照片能说透彻。贴近江永,饱览都庞岭的伟岸俊逸,水的灵动秀美,潜入人的心灵,或是欲达某种境界的缘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