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县知青乐园里有很多摄影高手和发烧友,不断出现的许多佳作令人赏心悦目,让人从中学到许多人文地理的知识和体验到人生的甜酸苦辣,经常看看这些照片,实为生活中的一种快乐,同时也非常佩服这些摄影师朋友为此付出的艰辛和执着。为此我想起了在资氮的一次照相经历。我在资氮的师傅DJS(在资氮的靖县知青大部分都认识他)是一个特别喜欢闹,特别喜欢玩的人,平时每天下班后都要到我们宿舍玩一趟再回家,要不就喊我们几个徒弟到他家去吃饭,直到有一天下午下班时,他告诉我们:“今天晚上不到你们那里去了。”原来他夫人晚上可能要生小孩了。第二天一早,他又跑到我们宿舍来了。一问,原来他夫人已经为他生了一个胖小子,所以他放心了,照玩不误。有年初夏时节,大概是端午节前后,D师傅提议我们利用周末到柘溪水电站去玩,大家一致同意,于是星期六下班后,我们一行人走到冷水江西站,然后爬货车往西走,过了几个小站,我们又去跟守车的师傅讲好话,就坐在守车里,到了坪口站,即柘溪水库的库尾,这时天已黑了下来,我们下车,在车站附近找了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当晚下了整整一晚的大雨,早上起来后,发现上船的地方就在旅社的边上,于是我们买好票就坐船向水库的大坝开去。由于水库的水满了,水面以上几乎看不到黄土,山头上雨雾缭绕,一片翠绿,美不胜收,接近中午时分,我们到了大坝。由于D师傅的先见之明,我们在出发前到厂办开了一封介绍信,说是到柘溪水电站联系工作。凭着这封介绍信与站岗的解放军战士交涉,我们很顺利地到了大坝顶上,再经过坝体里的电梯,进到发电机房。从电站出来后,我们又到河对面的小火车站,小火车很像在美国西部电影里看到的小火车,一台40马力的车头,拖着几节车厢,所谓车厢就是在车轮底盘上用木板搭个棚子,里面放上两条长木凳就成了车厢,其中有几节甚至连顶棚都没有,每节车厢能坐一、二十个人,这趟火车每天都在县城和大坝之间来回跑,据说是当年修水库时工程局留下来的,主要是为了方便职工到县城办事和休息用的。为了这次出游,我带了一台海鸥120的单镜头照相机,于是几个人纷纷以小火车做背景留影。随后,我们走到大坝对面,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坝放水了!”我们朝大坝看去,只见一条白龙从上而下,直冲坝底,然后又顺着坝底缓冲的弧度向上冲起,变成瀑布落到河里,接着两孔、三孔。。。。。。,大坝的七孔全打开了,水龙形成的瀑布隆隆作响,甚是壮观,尽管我们站在离大坝一、两百米远的地方,瀑布激起的水雾仍然扑面而来,大家兴奋得大叫,赶紧摆好POSE,不停地照相,足足照了六卷胶卷。有了这些胶卷垫底,大家都觉得不枉此行了。看完大坝放水的壮观场面,我们开始往回赶路,我现在都记不清是坐什么交通工具到了低庄车站,由于过路的火车要晚上九点多钟才到,闲极无聊,我们就躺在铁路边的草地上看天上的星星。D师傅提议大家作诗,描述在柘溪水库的所见所闻,这些人哪里是作诗的料,直到火车来了,也没凑齐一句诗,不过时间还是打发过去了。回到厂里,第二天立即把胶卷送到禾青街上的照相馆去冲洗,大家就等着欣赏景色壮观的照片了。下班回到宿舍,无事,突然听到一个同事说:“你的照相机几好玩,按一下镜头亮,再按一下镜头就黑了。”我一听,赶紧把照相机拿过来仔细检查,发现果真如此,相机的快门坏了。我差点没晕过去,因为这样一来,在柘溪水库照的照片肯定全完了,所有的POSE都白摆了,更要命的是很难再遇上水库七孔全开放水的壮观场面了,除非像职业摄影师那样为了一张照片可以蹲守几个月。我们问过当地的人,据他们说,平时能开2到3孔放水就不错了。第三天,我们到照相馆去取胶卷,果不然拿回了六条黑乎乎的胶片,看着这些胶片,懊丧的心情至今也无法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