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
自17岁开始抽烟,其后戒了无数次。最久的一次长达10年(1977-1987),除了做梦,10年中未抽过一支烟,我都认为这烟是戒脱了,没想到因工作应酬之故而翻戒,晚节不终,实在可惜。去年6月底住院,又第N次戒烟,这回戒了13个月,上月工作压力陡增,便又抽起烟来,讨了老婆一顿好骂。
如今抽烟是个讨人嫌的事情。但是不抽烟的人是体会不到抽烟的乐趣的。当知青时,抽烟的男人们干活累了,说声“砌袋烟打”,便可堂而皇之地到一边歇气,悠然自在地看着妇女小孩继续劳累。歇气竟成了抽烟者的特权。为了得到这珍贵的片刻时光,没钱买香烟连烟屁股都捡起来抽光了的知青都学会了抽辛辣的旱烟。至于邀朋会友之际,酒酣餍足之余,乃至围城厮杀、掩卷遐思,燃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一口,那更是须臾不可或缺的享受:整个身心都有说不出的惬意、舒缓。
其实抽烟的人并不一定喜欢抽烟,也不是瘾深难戒,而是屈服于一种生活习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或者不怕抽烟会导致癌症之类的恐怖后果。他们会振振有词地举出那些有名的烟鬼,如丘吉尔、邓小平、毛泽东等等,说他们是如何长寿,无论什么样的数据也说服不了他们。
但我心里明白,抽烟确实有害健康。我的父母都抽了一辈子烟,一个死于肺癌,一个死于心衰,尽管他们都活过了80岁。如果我也能活那么久,到了快80的时候,我会恐惧不已。
我还是会戒烟的,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