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处暑”节气过去了好多天,但秋剥皮又来了。我想起下乡那时,有这样一户农户,夫妇俩均50多岁了,膝下有一儿一女,女孩有10岁左右,男孩约4岁,在那时共和国还没有实行计划生育的时期,两个小孩相差近一个读小学的读书年龄,并且父母与子女相差40多岁,在那时的农村这样一户实属少见,但在这样一户农户却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
这一户成份是富裕中农,在那共产党依靠贫下中农,团结中农讲阶级斗争的年代,他这样的成份处在接近批斗的临界线,这样的出身旧社会在衣食方面比贫下中农好,新社会历次政治运动又没有被批斗,成了当时黑五类家庭成份的羡慕对象。由于他旧社会读了一些书,脑瓜子比一般的农民好使,又由于有一门打垒子的好手艺,垒子是那缺衣少食的年代,将谷子用人工在垒子上推磨,使谷子成为糙米而不是精米,出米率比精米高百分之十五左右,在那时经济条件好的农户家里必备的土碾米机。但是往往像他这样的人干农活就是不行,另一方面年龄又大,男主人翁有脱肛的病,劳动时不时停下来用手放在内急的地方,这就是他长期自己医治治标不治本的土办法 ,有时候停下来唱唱山歌,那时如要找磨洋工的典型编写剧本,他是最佳的人选。
也许网友会问:他有那一个好手艺,为何不出去搞副业?因为那时候生产队里有一部分人眼红他,他每年交那么两、三百钱元,工分按最高的记,家里分一份,出去打垒子不带米,吃喝全在外面,他在家里省一份。因此他每年提出要出去,有的人提出要加钱,他索性不出去,宁愿在家里磨洋工,但另一方面他也受了不少气,一方面是他劳力搞别人不过,尽管他嘴皮子可以,但在那个靠力气的年代,他还是比人家略逊一筹,当他这个儿子没有出生时,只有一个女,那时照他这样的情况,在农村可想而知。
他经常在外面搞副业,另一方面是寻找一位上门女婿。当时他的女儿只有几岁,没到法定年龄,找女婿是不可能的,另一方面找一个女婿必须分生产队的粮食,生产队也不同意,他只有通过找过继儿子作为一个跳板。生产队明知道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据他这个情况也同意了。那时候农村女孩找男方的首选条件是有没有饭吃,同样他找过继的儿子,人家也看中了他外出多年,家里的粮食、现金非同一般农户,很快他就找到一位,并取名我现在还记得叫李荣易,“李”是姓,“荣”是辈分,谐音“容”名连起来就是“容易”。也许他对长期压抑他的人是一种回报,他取名的目的,有时在与人交谈的时候流露出来。也许对这个“容易”,当时的地方势力釆取了使他生存在这个地方“不容易”他不久就离开了。什么原因离开,只有这一户农户自己家里清楚,打掉门牙肚里呑,为了这个事,他一度像霜打茄子。
不知道哪位名人说了这么一名话:“柳暗花明又一村”,50多岁的这一户农户,得了一子,我们来的时候已有两岁,还没有按辈份取名,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小善”,也许他知道他的个性比较“傲”,儿子“善”一点,有了这个小善之后他又变了一个人,在他与人聊天时,谈到上门女婿或过继儿子的话题时,他说就是人家补钱给他,他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
当然,这一户农户对这个老年得“小善”这个儿子,看得非常重,也许从“荣易”得到了教训,含到嘴里怕化了,吐了又舍不得。但往往一些怪事偏找上了这一户农户,人们常说:“老虎也有瞌睡的时候 ”,像现在这样一个“秋剥皮”的下午,他们的宝贝儿子不见了,等人们发现时,他们的宝贝儿子淹死在公社边一口小山塘。说怪不怪,这口塘就在路边,平时人来人往,又不是很深,假如有一个成年人发现,完全救得上,这一户农户肯定会给予丰厚的回报。那时农村对有女无儿的政策没有这样好,当然,痛苦之后,聊天时“他再也不会干这种事了”。我们离开之后,这一户农户还是找了一位上门女婿。
相关链接:也许他的读书细胞遗传,他的孙子很争气,考上了大学,现在在零陵区某局当上了公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