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五点多、睡梦中,突然地,我感觉到嘴里有点异样,本能地一抵,另一颗门牙就掉了下来,不知不觉地滑到了舌头之上。奇迹终究没有出现,我以为已经稳固了的唯一的门牙,终究还是掉了。
早两年,门牙就有点松动,去看牙医,牙医说:没有办法,治不好了,只有听天由命。慢慢地,更松动;慢慢地,向外凸出;慢慢地,似乎往下掉出了许多……婆婆说:嚼口香糖,可以促进牙龈运动,固齿。于是我就开始嚼口香糖了,每天一粒,至少嚼三到四个钟头。坚持了几个月,又慢慢地,松动的牙齿似乎有变化了,一颗基本长稳了,另一颗也有了长稳的趋势。我很高兴,每次碰到弟兄们,我总是现身说法,毫不知耻地展示着自己的一口黄牙,向他们推荐口香糖固齿法,其实,对于嚼口香糖的,我向来是不喜欢的,总认为有点痞子像。然而,幸福总是不久长,一次刷牙,不知怎么搞的,一下,牙刷把左边那颗不太稳的牙戳了,使它旋转了一周,我小心地把它转过来,勉强塞进牙龈里,但是,第二天它还是毫不留恋地掉了。剩下那颗已经长稳了的,很自觉也很尽责,慢慢地倾斜过来,向左挪了半个齿位,基本堵住了那个窟窿,根本看不出掉了颗牙,只是显得齿缝稍宽了点。昨晚吃饭,又不知为何,忽然咬着了这颗牙,当时疼得我几乎喊了出来,它又松动了,今早,它终于掉了,古人说,“祸不单行”,真是名言啊!
牙齿牙齿,笼统地说,牙就是齿,齿就是牙;要过细地区分,“当唇曰齿,面颊曰牙”,和嘴唇相对的才叫齿,和脸颊相对的只能叫牙,这就是为什么“唇亡”就会“齿寒”的原因。今天,我竟变成名副其实的“无齿之徒”了。
早上起来,试着念了首“远上寒山石径斜”,不漏风,又念了个俄语单词“阿姑列~此(黄瓜)”,还准确,又念了个日语单词“拿嘛哎(名字)”,也还可以,看样子说话没问题;喝水,流量大了点,问题也不大;但不能笑,一笑,弟兄们就会“笑人齿缺曰狗窦胡为大开”了。告诉了婆婆,婆婆大惊失色,第一句话就是“赶快去镶牙”,我很坚决地说,“不去”,其实,我想,等从江永玩了回来,可能还是要去镶的,要不然,成天对着个缺牙烂齿的老头,婆婆心里肯定是不畅快的。
这就是掉下来的门牙,颜色深的,便是今天早上掉的那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