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难之处见真情
---三十年前的一个难眠之夜
上周，石大哥的《人性与兽性》一帖，使我回想起30年前的一次人性的真情流露。
俗话说，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1979年春节过后，我们从岳父家返回岳阳工地上班。因为湘运公司春运车辆十分紧张，客车票难买到，单位上便派出一辆解放牌货车接送职工。当时，我女儿才两岁，岳母也随我们同去岳阳带外孙女。偏偏此时，一个同事小C（妻子的老乡）暂时不走，便托我带一床新棉絮（当地产棉）给单位某领导（可能是进贡送礼之物）。我说：“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还有大包小包，加上小孩的摇窝，东西实在太多，照顾不过来。你回单位去只有光人一个，还是自己带好些。”但小C只想图轻松瞭别，执意将未包裹的光棉絮扔上了车，我也没办法。不到八平方米的货车箱内，挤满了三、四十个人，还有不少行李物品。
货车从石门出发，在澧水、沅江、资江乘船过渡，途经临澧、常德、汉寿，过了益阳天色已近黄昏。不料，此车出现故障抛锚，在这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如何是好。这时，石大哥挺身而出，要大家莫慌乱，女同志和老人、小孩留在车上，男同志下车去找农民家开餐、过夜。于是，我们跟着石大哥下车步行到当地农民家，联系好了食宿，再返回车上将大家一起接去。吃过晚饭后，石大哥又作了安排：因床铺有限，老人、小孩和女同志睡床铺，男同志睡地铺，还有几个男同志跟我一起去守车看管行李物品。大多数人都按照石大哥的安排就位，但也有个别五大三粗的男人（同事）不自觉，抢先睡在床上鼾声如雷。
我将女儿、岳母和妻子安顿好了后，便与石大哥几人一起回到车上过夜。隆冬时节，天气寒冷，车上没有照明灯光，又不能生火取暖。于是，大家将御寒的都翻出来使用，同事小C的新棉絮也不例外。半夜三更，忽然听到车外有动静，不知是过路人还是小偷。我们便大声吼叫起来，明示他们车上有男子汉守护，当时的社会治安还算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难眠之夜也就这样熬过去了。第二天，单位上另派一辆车来接我们走了。到达之后，我将被弄脏搞坏了的新棉絮交给某领导。他有点哭笑不得，问这是怎么搞的？我回答：“您要怪，就怪小C自己！”
与车翻人伤或车毁人亡的大祸相比，这个不眠之夜当然算不了什么，但它却使我在小小的患难之中，至少看到了三种人性的真与假、美与丑、公与私的真情流露。
诸位网友，您说呢？
谢谢长乐兄、火土重生的夸奖，三十年前的事，长乐兄还记忆犹新，真是“好记星”。不知五大三粗之人近况如何？
湖南知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