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就几十年一辈子,就这辈子,没有下辈子。
又有谁不想这辈子拥有一份完美的爱情,称心的婚姻,温暖的家。
而学姐,她却难了心愿。
就读于浏阳重点中学的她,品学兼优,一米六几的个头,圆方脸,大眼晴,虽不显婀娜,但却显大家气质。学校运动会上,她的长短跑能拿到名次,演出晚会上她那动听的嗓音能让你记住她的名字,在我眼中这位学姐她可是我认为的全才了。
一场史无前列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六六届高中毕业的她当然没有了大学梦,悻悻地她待在家里陪伴着父母,既没有参加什么红卫兵组织,也设有随大潮串连走遍大江南北,就默默地待在那古朴的大院里,做起了打竹帘子的手工活,默默的,默默的。
就因为父亲的历史问题,就因为祖父的成份缘故,虽然二个兄长在外工作,父母有疾,身边无人照顾她也得被赶到广阔天地去,也得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也得去披星戴月去修地球锻其筋骨炼出一颗红心来。
她下放到了大围山,在那山峦重叠的大山里,她肩能挑百斤,吃苦耐劳,但也染上了风湿关节炎,贫下中农认可了她,推荐她去了凉席厂又默默的干起了织凉席的手工活,默默的,默默的。
好多知青招的招,转点的转点,病退的病退,在大围山留下的知青不多了,二十好几的她眼看回城无望,在日渐惶恐中,被介绍给了知青办的一位近四十的未婚干部,没有恋爱的甜蜜,没有深入的了解,她将这辈子的婚姻作了能回家照顾年迈父母的赌注,就只为了他能给她一纸回城通知。
她很快就结婚了,就为了曾经的承诺。她有了一个女儿,也只能算是婚姻的结晶。
她的那位他,五短身材,共产党员,文化革命派性斗争中曾中弹,我曾掩救过他,只觉得他过于狂热政治,是一个熟读毛著,满嘴政治理论经纶的似中了邪似的神经质的人。
前些年我每每碰到他,除了讲他又揭发了哪位领导,又写了几篇万言书上报等等外,就是诉说他们夫妻生活的琐事,絮絮叨叨,讲性的不合谐(她拒绝他),讲不能言语勾通,讲他的付出。望着眼前这胡子拉杂,猥琐的男人,说实在的,我有点厌烦他。
我不知学姐怎么就跟她熬了几十年的日子?
论长相气质,不配,说性格爱好,不符,讲为人处事,不同,成人生夫妻,不幸。
我曾试探学姐,她平和地说,他对她父母十几年日常照料算周到,家务事他全包,人还得凭良心,且为了女儿她就这样过吧,并给了我一个涩涩的苦笑。
尽管我知道她心中那说不出的痛,但我明白她那无奈和善良的心。
影视中见过那旧日婚姻的不幸者,都怨其封建制度,那学姐的婚姻呢,该归咎什么?
问天,我似听见“天上太阳红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