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县往事小记之七十九---“九二0”

  信马由缰在我“排牙山烧炭”一文跟帖谈到：“她曾帮过她母亲到窑上去挑过木炭，那时她的母亲正在铺口中学生产920，因需木碳，有段时间和柳眯子每天去铺口中学的后面的山上烧木炭，烧好了再自己挑下来，她母亲那年已39岁了，烧炭回来就与柳眯子两人用大茶缸喝白酒，很是辛苦。”
    经她这一提，又勾起了我对那段日子的回忆。那是1971年的春夏之交的一天，刚吃完晚饭，柳眯子突然来找我，说是这几天来公社助勤，需要在我这里临时住几天，我答应了。
    柳眯子大名是栁祖贻，打从幼儿园起到小学、初中，我俩都是同班同学，因他双眼有点眯，就有了柳眯子的这个外号。他于1965年初中毕业就下放在靖县了，我是1969年下到靖县，我俩又在一起了，只不过不在同一个大队，他在官团七队，我在同乐舒家二队，舒家就在公社附近，与他的队相隔有十里，所以，他来公社助勤，晚上要睡在我这里。那时，我也是借居在舒一队知青程铁鹰的屋内，他那间房子是在一队的仓库楼上，较大，原住五个人的，有空床，柳眯子就在我那里住下了，一住就一个来月。
    在与他的交谈中，我才知道与他一起被抽调来的还有一个人，他们是来铺口中学生产一种叫“九二0”的东西。我以为这东西是种农药，因为农药的名称一般都用数字的，如“六六六”、“1059”等，所以我没在意。
    他们生产“九二0”的地方是借用铺口中学的两间小屋，我出工时常要路过他们的门口，头段时间很少能在那里见到他，可能是做筹备工作去了。信马由缰说他们是上山烧碳去了，那就是的了，学校后面的山就是我们队上的山，那山上的柴不多，我们砍柴都不去这山里砍的，所以他们烧碳很吃力的。
    过段时间能在那小屋里见到柳眯子了，屋内还有一位高挑瘦削的中年女干部，脸庞轮廓分明，柳眯子向我介绍说，这是黄（荷塘秋叶）的大姐。黄是我们附中航模组里的学长，指导我和柳眯子做过模型飞机的，很熟。他带领三弟妹一齐下到铺口，在附中引起极大的轰动，令人费解的是，他的大姐一家四口也跟着他们来到铺口了。这位就是黄大姐（信马由缰的母亲）了，久闻大名，我诚惶诚恐，恭敬的称她为黄干部。
    他们的“九二0”站开张后，柳眯子也在学校里找了地方住下，不再住在我那仓库楼上了。我也常去他们站上坐一坐，并不是去看他们生产“九二0”，只是想在那里看下报纸，与他们聊一聊。我一般自觉的呆在外面的那间房子里，里面房是生产“九二0”的，要消毒后才能进去的，我嫌麻烦，就没进去过。与他们接触的时间一长，我也对“九二0”有所了解，它是在有机物质上进行发酵培养而成的，产品含有某种特殊成份，有促进开花结果的作用。它原来只是一种微生物，却给安上了个代号，搞的神秘兮兮的。
    记得有天傍晚，柳眯子带着一支注射器来我们组上，注射器里灌有白色的液体，说是给我们做“九二0”试验，我们领他带菜园里，他将“九二0”注射进一长条的南瓜上里。一个多星期后，我们再来观察这个南瓜，说也巧，注射了“九二0”的那半边南瓜颜色黄些，也鼓出些，就像患上腮腺炎的人一样，半边脸一肿起，柳眯子高兴得眼睛只剩一条缝了，他们生产的“九二0”是有效的。
    我不以为然，我认为这半边南瓜大些是当西晒的缘故，而我们组上的两位女生却坚信是“九二0”起的作用，喊他们队上的社员来观看，社员都啧啧称奇。特别是Z女生，她相信“九二0”还能治疑难之症的宣传，她向柳眯子索取一小瓶“九二0”，去给队上的一头牛治病，那头牛身上长了癣，是真正的牛皮癣。她每天晚上九、十点时，提着马灯到队上的牛栏里，在那头牛的患处搽“九二0”，天天如此，治了两个月，见毫无进展，她也就偃旗息鼓了。
    那年头对这“九二0”新生事物，各地都一窝蜂上，我们同乐大队就在公社的眼鼻底下，自然也要紧跟潮流上马生产“九二0”。大队在我们知青中挑选了阿新（高三）、晚归（高二）、颜氏（高一）三人来组成“九二0”小组，人没选错，都有真才实学，动手能力强。但生产“九二0”的要求是相当高的，要有接种室、消毒室、发酵室等，而大队只给了他们一间破房子。他们白手起家，用塑料薄膜将房间隔成三个室，搞来一些瓶瓶罐罐，做了几付框架，就着手生产“九二0”。当然，他们去黄干部和柳眯子的公社“九二0”站去取经，并讨来一点培养基测试剂等，慢慢摸索着试制，搞了段时间，居然也搞出一小瓶“九二0”来了，他们高兴极了，向大队书记报喜。
    这位大队书记并不保守，他也相信科学，知道这“九二0”是个好东西，他提议将这一小瓶“九二0”先用在他家的猪身上，看效果如何？那时对“九二0”也吹得神乎其神的，说喂了“九二0”的猪，一天可长一斤肉。所以，大队书记高风亮节，拿自己的猪做试验，按理说，应该是没问题的。没想到小组三个人的思想却转不过弯来，认为这是大队的财产，怎么能给他个人使用？不卖书记的帐，竟拒绝了。
    没过多久，大队以秋收过后，“九二0”无需多用，要用的话也可上公社“九二0”站去买为由，解散了我们大队的“九二0”小组，他们三人又回各自的队上去了。铺口公社的那个“九二0”站什么时候下马的我就不清楚了，这就要问信马由缰了。

     九二0害死人！

    九十年代我和一位菜农闲聊，他说人民公社种菜时，在芹菜採收前喷上“920”，一个晚上可以长一嘎多（16～20公分），而且非常嫩。

    当年确实把“920”吹得神乎其神，农村要生产这样高科技的东西，当然只能依靠下放的知识分子和知识青年。

也听说过九二0。

现在看来，要增产还是要靠符合人的本性的政策来调动人的积极性，不能靠九二０之类的救命稻草．

确实如此。

920,据说是试验了920次才试验成功的一种植物生长促进剂。

用很贵的琼脂做培养基，在无菌的环境下接种上920菌苗。

那些试管啊，广口瓶之类的器皿都要用高压灭菌锅消毒，接种时还要在简单的无菌条件的接种室中，在酒精灯上接种。

70年4月我转点到南县当知青时也被抽调去做过，但是做出来有没有效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生产，公社农技站拿去卖钱。

当年920是上面大力吹得神乎其神，中国农村像大跃进大练钢铁一样，知青不少都做过920.像大练钢铁一样，是土货，过不了质量关。

920是植物生长激素，能促进茎、叶的生长，提早抽苔开花，促进种子、块茎、块根发芽，刺激果实生长,增加结果率或形成无籽果实等。结马铃薯、蕃茄、稻、麦、棉花、大豆、豌豆、烟草、果树等均有增产作用。但施用过多的赤霉素，植物会出现黄而细长的枝条，即失绿、徒长现象，反而影响产量。920还可用于从大麦制造麦芽。它对昆虫的发育也有促进作用。

现在920还在生产，使用。

去西奇兄文章所讲的铺口中学九二O“作坊”，让我回想起了那个时间段。我是在这个九二O作坊里认识柳兄的。他与黄阿姨（信马的母亲）在那间房子里制造九二O。我记得桌子上有个大的玻璃罩，接种时，双手伸进去，点燃酒精灯，在火苗上方，将菌种移至玻璃试管中。柳兄和黄阿姨在工作中目不转睛，盯着试管，那个认真劲啊，让我感动。

柳兄的篮球也打得好，他常常在铺口中学三合土球场上打篮球。柳兄有个姐姐，好像也是铺口官团知青。

柳眯子原来是柳坚的弟弟.啊!同学的弟弟.

  柳眯子（柳祖贻）现在的眼睛可不眯了.他是个好人哦！返城后在师大工作,刚退休不久.身体健康性格随和,工作认真负责.行车近三十年无大小事故,多次被评先进工作者,安全标兵.

  退休前几年,高校教学科研后勤物资保障的改革中;柳祖贻从事管理工作,兼固定资产管理处设备科科长.

  柳祖贻同奔驰（丁老板）的妹夫安乡知青米司令同科室工作多年,双雄搭档共事配合默契... ...

  碰到柳我一定把靖县知青朋友们的掛念转告柳,把金兄的920故事文章提示给柳... ...

正如朱兄所说，预防禽流感哈兽医研究所立了大功，工资放肆涨奖金放肆发。婶婶一直从事科研工作，退休后所里又返聘她继续工作。遗憾的是06年得脑溢血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