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闹钟
下乡的第一天晚上,带队的唐老师将学校里送给我们的纪念品分给我们每一个人,那是每人一个口杯,一个日记本,最后拿出一口闹钟,这是学校里送个你们大家的,希望你们在广阔天地里更好地掌握一天的作息时间。
钟我从读小学的时候,就想家里有一口,但一直没有实现。现在学校里帮助我实现,若不是下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看见屋里摆上一口钟,当晚我左看右看,那高兴的劲儿真是无法形容。由于学校里事先知道农村里钟很少,将时间早就调好了,当晚唐老师就将调到六点半开始闹,当晚我没有一点儿睡意,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正当我在梦中的时候 ,被一阵子叮咛的声音吵醒了,当我明白过来的时候,那是学校里送我的一口闹钟,没有睡醒的双眼使我讨厌这口闹钟,心想没有这口闹钟,我还可以睡一下,这口闹钟使得大家都在这时候起床。
早饭后,也就是下乡第二天,我们就到山上砍自己煮饭的柴,这一口闹钟似乎与我们今天的劳动没有任何关系。闹钟带上山,放到隐蔽的地方怕找不着,放在明显的地方又怕不注意的时候被人顺手牵羊偷走,柴没有砍起,闹钟再闹也不能收工,回来的时候,大家挑着柴还带上一口闹钟是一个负担。因此大家把它放在屋里。
下乡第三天,早晨我们仍按闹钟闹的时间六点半起床,出工的时候,社员并不对时间感兴趣,生产队队长的钟就是他们说的是“白牛”。所说的“白牛”,就是每天从零陵上午开往普利桥的客车,客车一到我们旁边的停车点,就是出上午工的时候 ,从普利桥返回就是收上午工的时候,下午出工的时间就是零陵到黄阳司的客车,收工就是養路班工人收班的时间,因为客车上部是白的,下部是红的,又因为很大,很有力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称它为“白牛”,当然有时候 ,从普利桥返回的客车晚点,收工他们的肚子就是钟了。
后来,带队的唐老师完成了他的使命,回到了学校,那口闹钟也没有六点半开始开始闹了,更好地掌握一天的作息时间也没有什么必要,大家隨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冷淡它了,经常忘记上发条而停摆。停摆后,又要带上这一口闹钟问戴手表或到有钟的单位,重新调整。以后大家干脆不管它了,就是它上面有灰法也没有哪个去擦了。
正当大家对这一口闹钟冷落到冰点的时候,生产队为分两班打夜禾发生了矛盾,因为晚上没有“白牛”了,打后半夜禾的说打前半夜禾的时间少了,第二晚打后半夜禾的轮换成了半夜,后半夜的又说前半夜的,闹得不可开交。这时有人提出向我们买这一口闹钟,我们以10元钱卖给了生产队,生产队买了这一口闹钟后,打夜禾时,调时间的地方,双方用胶布粘着,从此生产队在时间方面再也没有发生矛盾,学校送给我们这一口闹钟才起到了它发挥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