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德雷公庙附近,有一个没被开发的奇特大溶洞。当地人叫它‘龙门洞’。说它奇特,是因为唯一的洞口只有脸盆大小,而且还被周围突出的岩石挡住了一部分。身材丰满一点的人根本无法进出。我天生好探险,所以邀了几个不怕死的同学多次下到洞里。至于这个溶洞到底有多大,谁也说不清。据说一直可以通到桃源。我几次下去,因为太难太险,也没有探出个究竟。只好放弃了。
一个晴朗的早晨,附近公社来了两个女知青,要求我们带她们下龙门洞。虽然我说过再不下洞,但她们的要求我实在不好拒绝,勉强同意了。作了必要的准备,并组织了五个有经验的知青保护她们。没想到临出发时又来了三个女知青,原来她们是串通好了的,知道人多了我们不敢带,所以耍了个心眼。事已至此,只好硬着头皮,上路了。
来到洞口,我感到责任重大,带她们下去必须安安全全带她们出来。为了安全起见,我严肃地宣布纪律。进洞后,一切行动必须听从我的指挥,否则打道回府。她们都表示同意。根据前几次下洞的经验,洞口下面直上直下,约三米高才有落脚的地方。我指挥曹都抹和定哥先下洞接应,我和八爷压后,然后小姐们依次下洞,上拉下接。上帝保佑一切顺利,下到了洞底。随后是一溜下坡,我们一行连滚带爬走完了这一段,来到了一个大厅。大厅足有两个篮球场那么大,中间是一根直径约1.5米的圆石柱,上书“将军柱”三个大字,还有一些文人墨客的留言。我们无暇细看,稍作休整后继续前行。前面是一条阴河,丢个石头下去连泡都不冒一个,不知道有多深。我们沿着阴河右侧往前走,由于前几天下过雨,河水上涨,路面更窄了。我让大家手拉手连成一排,鱼贯而行。再往前又遇到了障碍,一块滑溜溜的巨石挡住了去路。好在有我们勇敢的曹都抹和定哥,将姑娘们连搂带抱接了过去。没有羞涩、没有顾忌,体现了纯真的知青友爱和同学之情。过了这一关,前面的路就好走些了,再没有那么紧张,开始有说有笑。两边的钟乳石琳琅满目,在手电筒的光照下光彩照人、美不胜收。岩壁上的石屋、石桌、石凳惟妙惟肖,无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更为神奇的是,石桌上还有一个天然煮熟的荷包蛋,蛋黄、蛋白清晰可见,蛋白边缘还有被油煎黄的痕迹,如同刚起锅,真是妙不可言!我当时还动过敲下带回去的念头,只是手头没有工具罢了。再往前已经无路可走了,我命令原路返回。回到大厅,定哥报告,左侧新发现一个洞中洞,洞洞相连,想先进去侦察一番。我同意了,让他和曹都抹一起去看看,并一再叮嘱,不要走得太远,其余的人席地而坐待命。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我们的侦察兵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大伙开始有点担心,“没出什么问题吧?”姑娘们想说又不敢说,其实我心里比她们更着急,故作镇静的说“没事!”。又过了十多分钟,他们还没有回来,我再也忍不住了,命令全体女生原地谁也不许动,我和八爷去接应。沿着他们进去的路线,边走边喊,同时要记忆超群的八爷记住我们走过的路,不要迷失方向。洞里情况相当复杂,如同现在的复式楼,一会上一会下,叫人一会就摸不着头脑了。我改变了方法,一边走一边用石头敲击岩壁,进行联络。这一招还真起了作用,我听到了他们的回应,“咚,咚,咚”。我一阵兴奋,感觉这就是他们发出的SOS。我顺着声音走过去,终于看到了他们的手电光,原来他们是迷路了。在这杳无人迹的山洞里,我们汇合了,抱成一团。顾不上细说这短暂的离别之情,赶快沿原路返回,外面还有我们五个可怜的小姑娘。八爷的特异功能这时候开始发挥了作用,他指挥我们上洞下洞、下洞上洞,七上八下、七弯八拐我们终于出来了。满怀兴奋,一看我们的女同胞,她们已经泪流满面哭成了一团。出了这个意外,我决定结束探险,按进洞方式,后队改前队出洞。我和八爷引路,曹都抹和定哥押队。下推上拽,把姑娘们都拉了出来,重见天日。
出洞后,你望着我笑,我望着你笑,一个个都变成了泥猴,我也长嘘了一口气,只有我们的曹都抹好像没事一样,在那里唱着日落西山红霞飞... ...迎着夕阳,我们结束了一次不平凡的探险,踏上了归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