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聚

"噼哩叭啦、嘭……,噼哩叭啦、嘭……",盘鞭、挂鞭,震耳欲聋、争先恐后地狂轰滥炸后,滚滚的浓烟伴随着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声响,使人们喘不过气,睁不开眼；偶尔只有“掉队”下来的少许鞭子还发出轻脆的喊叫、欢蹦乱跳、自娱自乐外,其他的则静静的、无声无息的躺在地上,足足有半寸之厚。袅袅消烟和浓烈刺鼻的火药味,自由的向空中和四周弥漫,一种似隐似现    、若见若即的晃复场景,使人如醉酒一般飘飘然、乐哉……。      

就在这如痴如醉的“仙境”中“知青酒楼”抹去脸上的浓烟,露出笑脸,将自己高高的束之于大门之上。站在饭店外看热闹的几十百把人簇拥挤在位于ＸＸＸ路,一栋坐西朝东“不出烟丝”的平房前。他们瞪着好奇的眼光,凝视着它,有的在叽叽喳喳的议论着、比划着；有的深沉的望着它,微微的点着头,略有所思……。    

煦煦囔囔,鬼喊鬼叫的,此起彼伏,不亦乐乎。踮脚的,跺脚的,吆喝的,寻人的,骂娘的,喊崽的……应有尽有,一浪胜似一浪,宛于一部气势磅礴的交响乐演奏,真可谓热闹非凡,撩人心弦。就连路过的行人也忍俊不住来凑一份子,路上狂奔的大小汽车也偷偷地放慢脚步或距足来观看这难得的景观,正中了“长沙人好 看热闹”的雅言。

一晌难喜形于色的刘志伟也经不住此场景感染,露出了久违的蜜笑.他身着一件不太得体的旧西服,已 往日不修边幅的“常理”剪了一个"前运后包"的发型,胡子也刮得"索索利利"看起来是显得蛮精神、“蛮    抖冲”的。他双手合胸抱着,微微将头上下是咯晃个不停,看哒贺喜的来哒那是一脸的服务态度,  真可谓人逄喜事精神爽。

汪启兴站在刘志伟的身边,歪着咯脸块看着他。汪启兴心中想：他咯一世确实是不容易敖过来,招工到外地想回长沙,搞撖几年都冒得“听”。“最后背”还是搞离职才回的长沙,工龄都冒要哒。回到长沙冒得正式工     作,又不能呷白食,只好搞上手快的“路”。他就做起哒“炸臭干子”的小生意,起早贪黑,没日没夜的搞,才     有的资本和胆量来搞咯个饭店……。

“汪启兴,你歪起咯个脑壳望哒我做么子囉”

“看哒你漂亮,忌妒噻”

“你倒是蛮会讲话啊,调起我的‘口味’来哒”

“不是调口味呢,确实是咯样。不信你就问李桂香他们噻?!”

“那是的,那是的”

“一点都不假”

“哎呀,还看不出,你们尽然敢‘打火弄火’‘戮’我啊”

“你何是是咯样想囉，我们讲的都是实话,‘戮’你不是人”

“反正你们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冒安好心’,冒一个是好人”

“你是咯样讲就见外哒噻,我们只会‘偎护’你,绝冒得哪个有什么歹心,咯你还不清白”

“我是跟你们开玩笑、开‘肋心’的呢,你们咯几个人,我还信不过,那不是碰哒‘亲戚’忘哒‘眼’”

“咯样讲,那还差不多,有哒你咯句话,我们心里就舒坦多哒”

“好啦好啦,我看人都来得差不多哒,都进去祘哒”

……。

十几个同一战壕的战友"“护围”,他更是如鱼得水一般“神气六担”,格外的高兴和精神,真是使人刮目相看。

这时,原来站在较远地方的人们看到刘志伟一伙人进得店铺后,也随着蜂拥到店堂里和堵在门口拼命往里挤,不弱示有什么不要钱的东西“过抢”一样。

刘志伟见状,别说心里有多高兴,连忙回过身来,打哒一揖手后说：

“各位兄弟姐妹,大伯叔叔婶婶们,今天是刘某人饭店开张开张大吉的喜庆之日,承蒙各位看得起本人,来光临捧场。刘某深感荣幸、高兴,给您们鞠躬啦,只要不嫌弃,就请进来坐下子、喝口水、抽支烟吧。”

看热闹的咯些人,听哒刘志伟咯样一说也非常的激动,连忙说：

“莫搞得咯样客气囉,不呷烟不喝茶呢,只是看‘一吓子’热闹呢……。”

“我们咯挤进来,给你添麻烦哒”

刘志伟忙说：不要紧,不要紧,冒得麻烦呢!你们只管进来看囉“

“不要紧,你们只管……”

听罢咯话后,大伙一咕噜争先恐后的蜂拥进来,一看室内,它没有什么惊人之处,平淡朴实,没有大宾馆,大酒家那么气派、豪华,也没有诸如空调、吊顶等现代化设备和装饰来点缀,土里土气。

八张园桌分二排一字儿散开在一百六、七十平米的店堂内,十张木橙一组拥挤在每张园桌的底下。收银台兼烟酒柜放在离墙一米余处面门站着,毛主席像挂在它后面上方的墙上,像两侧贴着用红纸书写的“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对联。像下面一个木制的神龛式面板由两个木制的“蚱蜢子脚”托着,环顾着整个店堂,面板上毛主席著作,毛主席语录,毛主席诗词整齐地摆放着。斗 笠,蓑衣,锄头,簸箕，扁担,钯头齐齐斩斩地挂在两侧墙上。其他三面墙上贴着用红纸书写的毛主席语录,毛主席诗词。十二盏吊灯以及八部吊扇均匀地分挂在房顶上。店堂的左侧有一小门直通作业间和储存室。整个店堂俭朴整洁,古香古色与现代都市轰烈的生活节奏,高雅豪华城市风貌极不相适应。但它流露和散发出的却是六、七十年代平淡生活令人回味的时代气息……。

看热闹的人看到贺喜的人陆续进来后,"懂味"地悄悄离开……。

此时刘志伟见状走到收银台前亮了亮嗓子打一揖手说:：

“人也差不多了,时辰也正好,鸣炮!开席!”

他话音刚落,"噼哩叭啦、嘭……,噼哩叭啦、 嘭……"站在店外的周寿福马上点燃一盘万字鞭。

鞭炮停熄后,他又环顾了一下,全场十分激动地大声说：

“各位,今天是本饭店开张大吉,承蒙各位光临捧场助兴,本人感到十分的高兴,不胜感激,冒得么子好招待,只备了些薄酒淡饭,让我们这些‘同一战壕的战友’共叙下乡友情,今天是清一色的知码子,大家开怀畅饮 寻回我们已经失去的黄金时光"

此时,全场响起了一阵热列的掌声,经久不息,连绵不断持续续了二、三分钟。

“到咯一桌来囉”“到咯一桌来罗”喊声骤起,连绵不断……。

这时,刘志伟挥动着双手压住众声指着他站的左边的那张桌子说：

这时刘志伟挥动着双手,压住众声,指着他站的左边的那张桌子说：

“对不起,我就坐咯一桌,因为咯一桌坐的都是我们队上的。不知你们注意了没有,今 天的坐位每一桌都是按原来下到一个队的知码子坐的。”

大家听罢,都把目光都齐刷刷地射向收银台前面左边那一桌,那儿正好空着一个位子是留给他的,刘志伟说完就走到那个空着的坐位边,双手撑着桌沿接着说 ：

“这次聚会真是难得,二十几年过去哒,我们从冒咯样‘齐扎’地聚在一起过,而且都是一个大队的。”

说到这,刘志伟眼眶顿时都红撖哒,声音还略带咽哽。他强压住心中的激动,霸蛮地说 ：

“大家尽情的呷尽情的谈,一醉方休啊”

他又清了清嗓子,大声喊到：

“鸣炮!开席!上菜!”

“万子鞭”又抖起威风来哒,四处乱蹦乱窜。“噼哩叭啦”“噼哩叭啦”……尽情欢舞,好不开心哦。

在鞭炮声中从作业八个女招待来,她们芳龄都在十八、九岁,穿着清一色的草绿军装,腰系牛皮铜头宽皮带,剪着一头短头发,脚蹬解放鞋.她们每个人手中端着一个大拼盘,各自送到自己负责的桌上,用地道的益阳话介绍说：

“这是大拼盘,中间的红球代表‘红太阳’,围绕在红球周围的凉拌艽菜代表着你们几千万上山下乡知识　青年围绕在红太阳周围,当你们把这个菜呷完以后,即表示红太阳已不在人世哒，他所开创的知青年代也一去　不复返……”。

大家对这道菜的解说含意报以了热烈的掌声。

随后其他各类菜也陆续地上来哒……,

有当时在各个镇上饭店经常有呷的,价廉物美且能短暂止“心哇”的粉蒸肉、有具有极高营养价值的萝卜炒猪肝、有又香又“昭脆”可口,又“餍”饭的油渣子炒酸菜、还有我们作为知青特定时,当地新兴的一样 菜紫苏炒“嘎嘛”(当时乡里人是不呷的),由于不是呷“嘎嘛”的季节,所以,呷的不是活蹦乱跳的鲜货，而是 冰冻“嘎嘛”,不过烹调技术很高,弥补了此不 足。还有蒜苗炒腊肉、干辣椒蒸腊鱼、还有一份当时下乡时,当地最流行,红、白喜事都惯用的大杂烩,红萝卜丝、白萝卜丝、海带丝垫底,但这些东西装得“拍塞”的,几乎要澎出碗边,上面再稍稍盖上一些肉丝、墨鱼丝、肚片、泡发哒的玉兰片、猪肝、发肉等点缀 ,原汁原味、过硬冒走一点样。加上每上一道菜服务员脸上冒得么子笑容、益阳腔应该是软绵绵、甜甜的很好听,但这时从她们嘴里讲出来的话硬梆梆的,听起来不是那个味,挺别扭的不舒服……,好在她们对每道菜解说还是蛮有趣味,对她们“服务态度”腔调就冒是那样记较了。

但生动的解说足以勾起大家的共鸣,共同追寻失去、但又值得回忆的时光,人们的思绪象打开了的闸门一样,冲破束缚一泻倾下……。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天心阁那里。

有它的影子,但不完全象它……。

    有点像过去在烈士公园旁砚瓦池的一家"知青饭庄"(也可能叫"之家").不过那里曾有二十多张桌子;进店门后左右有二张犁具;有大隊办公室…… .

  从放鞭炮开张写到酒席上桌，看得我口水是过流，但见：价廉物美且能短暂止“心哇”的粉蒸肉、有具有极高营养价值的萝卜炒猪肝、有又香又“昭脆”可口,又“餍”饭的油渣子炒酸菜、还有我们作为知青特定时,当地新兴的一样 菜紫苏炒“嘎嘛”(当时乡里人是不呷的),由于不是呷“嘎嘛”的季节,所以,呷的不是活蹦乱跳的鲜货，而是 冰冻“嘎嘛”,不过烹调技术很高,弥补了此不 足。还有蒜苗炒腊肉、干辣椒蒸腊鱼、还有一份当时下乡时,当地最流行,红、白喜事都惯用的大杂烩,红萝卜丝、白萝卜丝、海带丝垫底,但这些东西装得“拍塞”的,几乎要澎出碗边,上面再稍稍盖上一些肉丝、墨鱼丝、肚片、泡发哒的玉兰片、猪肝、发肉等点缀 ,原汁原味、过硬冒走一点样。

“这是大拼盘,中间的红球代表‘红太阳’,围绕在红球周围的凉拌艽菜代表着你们几千万上山下乡知识　青年围绕在红太阳周围,当你们把这个菜呷完以后,即表示红太阳已不在人世哒，他所开创的知青年代也一去　不复返……”。

你太会策了！

座落在砚瓦池的那家“知青酒楼”，门口站着两个青年人，他俩身穿军装，腰间系着武装带，头上戴顶国防绿，我一见到这身打扮就不想进去了。珠不知，那不是知青的形象，看上去像是文革初期的红卫兵。

   估计是哗众取宠的人搞的，知青绝不会是此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