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四）
……之 调动前后（一）
人之相识，贵在相知；人之相知，贵在知心。……孟子
结束了两年的知青生活，珊珊招工上来，就地参加工作了。工作了几年后，父亲动用关系，终于争取到把珊珊调回原来城市工作的机会了。
说来也巧，县城的一个单位，也看重了珊珊，作为骨干力量，也要把她调去。
是回父母身边，还是留在县城？
从亲情来说，能回到原来的城市，回到父母身边。有亲人，有同学，多好呀。
从仕途来说，留在县城，机会肯定要多一些。
何去何从，珊珊可真拿不定主意了。
一天，珊珊来到县城，去那个想要她的单位瞧瞧，接待珊珊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个子高高的，清清瘦瘦的。开始，那小伙子忙于自己的事儿，也没有多搭理珊珊。
处于无奈，珊珊只好挑明了说。那小伙子当时就露出非常吃惊的神情。（珊珊都不明白，那小伙子得知珊珊的来历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表情。）
接着，小伙子热情地告诉珊珊他是办公室主任，珊珊要调去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并且询问珊珊什么时候能来报到。
珊珊支支吾吾地不好怎么说，那小伙子可能还以为珊珊有什么难处。说道：这样吧，你自己想去哪个部门。你告诉我，我尽量帮忙。
珊珊谢谢了他的好意：“我是先来看看，等办好手续再说吧。”
“也好，这样吧，这是我的地址和姓名，等你想好了，给我写信，我一定帮忙。今后，我们是同事了，你千万别客气。”那男士递给珊珊一张纸条。珊珊知道了他叫利民。
珊珊谢过了他，什么也没有问到，走了。
父母一个劲催促珊珊，在接到调令时后，立马办手续，必须在春节前回家。
珊珊思前想后拿不定主意，于是，给利民写了信，并且把情况如实告诉了他。
想不到的是，利民在接到珊珊的来信后，居然，冒冒然地找到了珊珊的工作单位。（要知道珊珊的工作单位距离县城有几十公里远呢）面对突然造访的利民，珊珊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珊珊单位待了大半天，利民推心置腹地对珊珊分析了去与留的利弊。他说：你是作为骨干力量上调的，只要经过你的努力和别人的帮助，你一定能大有前途的……
他虽然没有明说“别人”是谁，但珊珊心里还是明白他的意思。看利民那口气，哪像才是见面两次的“陌生人”呀。
在利民的“游说”下，珊珊下决心留下来，为了仕途赌上一次。
可是，父母更胜一筹，派了大哥来单位“代替”珊珊办理一切手续。并派了一辆专车，果真在春节前，接回了珊珊。
过完春节，珊珊从原单位的同事手中，接过好几封利民的来信。来信的大概内容，还是一个劲地劝说珊珊留下来。珊珊给利民回了一封信，非常感谢他的鼎力帮助，也表示了歉意。
……
成家、立业，忙忙碌碌，时间匆匆而过。
直到一九九九年的“五十年”国庆时节，珊珊应原单位同事之邀，回到阔别了二十三年的“故乡”。
从青年到中年，星转斗移；原来的县城早已提升为市区，一切变化皆有可能。
在他们的“欢迎”酒桌上，除了几个曾经共事几年的老同事之外，珊珊还看见了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但却又想不起他是谁。
老同事见面，自然是非常情绪化的了……等大家稍稍安静下来后，就听见那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说话了：“珊珊啊，眼光真高哦。老朋友坐在这儿，也不打个招呼？”
“你……？”听他这么说，珊珊想必是“熟人”无疑了。可是到底是谁呢。珊珊还真想不起来呢。
珊珊迅速用眼光向那几个老同事求救，谁知道那些老同事“翻脸不认人”，个个都是坏家伙。就是装着没有看见珊珊的眼神，幸灾乐祸地在等着看笑话呢。
此时，那张“面孔”站起来，走到珊珊面前：“真的想不起来了？”
“嗯。”珊珊老实地点点头，并且仔细打量着他：声音洪亮、笑容可掬、红光满面。
“气死我也……老夫子我要晕倒了。” “面孔”装着往后倒去。他那夸张的佯装动作，引来哄堂大笑。
“ 这样吧，为了惩罚你的“遗忘”，你先让我抱一抱，我再告诉你。”
“好啊，抱啊！”他的恶作剧，居然得到在座所有坏家伙的喝彩。
有了那帮同僚们的助威，那“面孔”，贼胆包天，不容分说就给了珊珊一个大大拥抱。
珊珊还没有来得及抗议，就被“面孔”搂在了怀里。
虽然，这是在众人面前礼节性的拥抱，但是珊珊仍旧不习惯。红着脸挣脱了“面孔”的紧紧拥抱，恶作剧结束了。
珊珊终于知道，他就是曾经有两面之交，想帮助自己的利民。岁月不饶人，只见他两鬓微微可见几丝白发。当年清瘦的身材已经开始发福了，在面料、质地不错的T恤里面，隐约可见“将军肚”了。
一边举杯庆祝，一边闲聊，珊珊对这个热情的“陌生人“才有了些了解：
利民有个职务颇高的父亲。自己也是多才多艺，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写得一手好文章。在早几年，利民就跳槽改行了，如今已是本地的一个市局行政一把手了。今天，就是他设局“做东”，把自己“骗”来的。
酒能壮胆，利民借酒说疯话：什么二十多年前的“一见钟情”啦；“念念不忘”啦……
酒桌上气氛热烈而温馨。酒鬼们都成疯子胡言乱语，你一言，他一语，各自乱吹一气。这大概就是无论同学聚会，还是朋友聚会不带家属的“好处”吧 …… 贼心、贼胆一览无遗。
饭饱酒足了，牛皮也吹够了。利民叫来两辆小车，前往当年珊珊他们工作的地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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