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姐妹情

之三

牛背上的惊险

《三个放牛娃》刚出世，还未满月，石小妹就急着要我将牛背上的事说出来让大家分享开心， 想来想去也是的，只要能让大伙高兴那怕是轻轻的笑一下不也正是我和石小妹所期待的吗？

   不过，当您准备阅读之前我得提醒一下，您看的时候必须边看、边进入角色、边仔细品味并置身于境，否则您将达不到开心的效果。

   那是“双抢”接近尾声的某一天傍晚，知青们从田里刚伸直腰杆准备收工，突然，从对面山上的拐角处出现了三个放牛娃的身影，（双抢期间一般是下午四点多放牛，平时还得抢收抢插）只见三个放牛娃各牵一头牛，挥舞着牛鞭、哼着小调、悠然自得（好一副美女舞牛图），慢慢的从山上走下来，但就是没想到由于太张扬却遭到了某些人的白眼，男知青拖着泥腿走上田堪，劳累后看着三个放牛娃快活的样子便妒嫉说：“三个设丫头真的好玩”（放牛工分少些），女知青洗净泥腿劳累后便羡慕说：“喂！放牛真好，你们怎么不骑牛啊！有福不会享”。（说真的，的确是有福不会享，不是我们爱牛不骑，而是我们怕牛不敢骑，但又还是想骑），于是我和方玉就对罗曼说：“你胆子大些你骑牛好不好，羡慕死他们”，罗曼就说：“要得，我就是怕牛也要骑，看他们眼红不红”。说着我和方玉四只手早已搭在一起，让罗曼踩着我们的手慢腾腾地爬上牛背，而这时牛正在走上坡，罗曼不会骑牛，也更不知怎样抓紧牛保住自已平衡，眼看就要从牛背上摔下来，我和方玉赶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推着她唯恐她从牛背上跌落在地，这时牛又走向了下坡，罗曼更是慌了神，大喊大叫道：“救命啊！救命啊”。人的头几乎是和牛的角相撞，而我和方玉也惊呆了，无计可施，好在下坡并不陡，喊叫完便走上了平地，罗曼也从惊恐中变得泰然自若。

  这时有一位叫江南的女知青（大家叫她幺吧），看到罗曼骑牛的样子就讽刺说：“只见到过牛怕人的没看见过人怕牛的，你们放了这么长时间的牛居然还怕牛，真是没用”。说完便自告奋勇的要露一手给我们看，见着幺吧充能的样子，罗曼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即刻指着一头大的公牛说：“幺吧你骑骑看，看你有多狠”。幺吧见状很快的就爬上了牛背，坐在了牛背上十分得意，并问我们：“怎么样，狠不狠！”（幺吧的确历害比三个放牛娃强那里去了），嚣张的样子简至气死我矣！这时罗曼又说“幺吧，我刚才是在上坡和下坡上骑牛所以坐不稳，而你是在平路上骑牛算那门子狠哪！”话音刚落，只见罗曼挥舞着牛鞭使劲地抽打着牛屁股，“啪！啪！啪！”三声清脆的鞭声刚落地，只见田里的麻雀惊得四处乱飞，只见老牛突然受到惊吓疯了似地不停地向前乱跑，只见幺吧爬在牛背上闭着双眼、四肢紧紧地抱着公牛一动也不动，（其实牛和马一样你越夹紧它越跑得快）只见一群傻了眼的知青跟着牛后面不断的跑着、追着、喊着……。

  公牛不知是跑累了，还是天太热了，还是要困水了，只见它绕过沟沟坎坎，牛不停蹄的朝着松树大堰（我们生活用水的池塘）跑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见了牛和幺吧？又一转眼工夫只见牛露出了水面，而幺吧也从水中站立起来，全身水淋淋的就开始大骂道：“砍脑壳死的，剁八块的”越骂越有劲。

  当我们得知幺吧平安无事后这才定过神，开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特别是看到幺吧一副落鸡汤的样子，任凭幺吧怎么骂就是产生不了同情心（可想而知幺吧肯定是被牛甩在了水里，没出意外就是万幸了）。

  这时闻讯赶来的老农刘队长，看到幺吧从水中走上来的狼狈样子一切都明白了，他非常恼火，并生气地批评着幺吧说：“幺吧啊幺吧，你搞些么得明堂，告诉过你们丫头不能下堰的，就是不听，这下好了，水不干净了，看大家吃哪里的水。”（当地农村风俗是女人不能下堰，否则不吉利）而我们看到幺吧的样子也不敢问掉在堰塘里的感受，只是暗自庆幸没出问题就没了了事。

    比哩哩此帖有味道，写得生动有趣。看来你们不仅慑，也还好溅的。“水不干净了”，我们大队一些女同学也遇到过同样的指责，我把我的一篇旧帖发来跟帖，以凑热闹：

                  太浮山（8）“再教育”

    在下放到太浮山以前，虽然我们大部分人只是生活在一个很小的小山城，城其实就是在乡里，但是，毕竟不是生长在农民的家庭。尽管乡村近在咫尺，但是，小城里的居民还是有些优越感的，总是很优越的说自己是“街上的”，把河对岸的农村人比较客气的说成是“河那边的”，对更远的农村人就说成是“南边的”、“西北乡的”，每天看见的农民大都是近郊进城卖菜、挑粪、拾粪的。所以，我们同学大部分着实是不懂农民、不懂农村、不懂农业。到了农村后，才听到了一些从来没听说过的话，看到了一些从来没看见过的事情：

     一次，生产队一些男人和我们扯谈，说到各自的生活状况，一个40来岁的人说，他对生活很满足了，他说他是“锅里有煮的，胯里有杵的”。我们听后当时浑然、茫然，不知所以然，一会儿后了然、愕然，忍俊不俊然。其实，他是用农民式的听似有些下流但非常浅显的语言说了一个经济和社会发展的基本道理。

     后来把我们全大队的知青集中到大队园艺场后，我当了园艺场的副场长，大队团支部书记。有天，天很热，我从地里劳动一回场部，就见有附近的好几个老人很气愤，好像是对我们知青有很大的意见要给我诉说。后来我一听，原来是天太热，我们几个女同学下到农民和我们共用的堰塘里游泳了。这在当地可不得了啦，老人家们说，这是把他们的堰塘“鱼腥”了，意思是亵渎了他们的祖宗神灵呢，以后再用这堰塘里的水会不吉利的。老人们说，他们并不是责怪把水搞混了搞脏了，你们男伢儿哪门在堰里闹腾都不要紧的。也确实，农民自己也是在那个堰塘里既吃水也洗涮的，他们对水的卫生倒毫不计较。

     有天，我们正在插秧，忽然，一个女同学很惊讶的口气喊大家，并指给大家看。大家都齐刷刷的眼光望去，原来是两头牛呢，一头牛爬到了另一头牛的身上。几个在农村生活过的同学一看就明白了是牛在交配，也不好怎么说，立即低头插秧。过后，懂得的女同学一定是悄悄告诉了喊大家看的那女同学。再以后，农村里随处可见的动物交配场面也就再没人大惊小怪了。

      园艺场有个大队贫下中农协会主席，我们喊季队长的。一天在地头休息，他与我们几个男同学扯谈，不知怎么说去说来说到了他解放前到津市的事情。说津市解放前有婊子行，说那里有欺骗嫖客的把戏，你跟着进去的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妹子，你一不留神就会被一个又老又丑的掉了包。我们听了匪夷所思然，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嫖妓的经历，不信旧社会津市真的还有那些名堂，更难信我们的贫协主席在旧社会还逛过妓女行。

     我们一下乡，就学习外地的先进知青典型，养猪种菜。生产队养猪场的一个大妈听说后，就很热情的给我们送来了一只小猪，还说卖给我们的价钱很便宜的。我们天天给这头猪吃好的，我们六个人打米后的米糠也很多，够株吃的了。可喂养了近一年，那猪也不见长，成了当地所说的僵猪。当然，我们后来明白了，其实那猪是有了寄生虫，只要给喂了打虫药就会好。后来生产队有好心人悄悄告诉我们，这只猪是那个大妈已经养了好久也没长的，猪场是生产队给她个人定了任务的，她是巴不得有人捡这个包袱。我们一听气得要死，赶紧把猪卖了。那大妈见我们没猪了，缠着要低价收购我们的米糠，我们宁肯背几里路赶场去卖。那天卖糠可是我们几个头一回做买卖，与农民们一样站在那地摊边招揽买家，几个人很不好意思站摊，几个人“谦让”了好一阵，最后还是文武和我麻着脸皮站摊，过后一见来了个买主，立即价也不还就脱了干系。

    这些，也许是在城里永远也听不到看不见的，我想也确实是一种再教育，但是可能是毛主席老人家他们那一代领袖没想到的对无产阶级革命接班人的“再教育”，也算是丰富了我们的人生阅历吧。

       谢谢比哩哩的“知青姐妹情之三:

      牛背上的惊险”美文!拜读、欣赏啦。

       读着比哩哩的文章，想着当时她们放牛归来的情形，嘴里情不自禁地哼起歌来：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蓝天披着夕阳在远方，缤纷的云彩是晚霞的衣裳······。

      特别是对江幺吧的形用，简直是活灵活现、惟妙惟肖。绝伦！

谢谢版主隐士安欣赏本贴。

雕刻水：当时我们还真具有西部牛仔的野性呢？，只不过是小牛仔罗。不过比起你就相差太远了，你还知道骡骑屁股马骑腰，驴骑前腿往前飘。在此我建议你能否在我们活动的时候再去寻找骑牛的感觉吧！

这个机会一定会有的，不过我这个放牛娃也没有尝试过骑牛的滋味呢？

    青春不再：出乎意料吧，想不到（HOL知青舞社）粗料当的我们年轻时还具有西部牛仔的风度吧！

    至于幺吧的形容我还是事实求是的没有夸张哪？她真是一个充满幻想、充满激情，不计小节、乐观向上的好女人呢？只是很长时间没见到了还怪想念的。

比哩哩你把幺吧的个性写得活灵活现，很真实，去年我看到过她比以前漂亮了，还是那个充满激情，不计小节，乐观向上的幺吧。现在日子过得很好，儿子大学毕业后在武汉工作，她和老公也都住在了武汉婆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