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活在记忆里,特别是痛苦的记忆。 我知道人要学会宽恕,宽恕别人才能解脱了自己。 我知道生活要学会遗忘,有些事情,只有在遗忘之后,你才能获得快乐。 我知道有些痛苦只能埋在心里,不能向人倾述。在你是痛彻心骨,别人却未必能有同感。事非亲历,如何能理解那种伤与痛?
嫣然朋友,点开你的帖子就被你的文字吸引住了。你很坦然地向大家披露自己心中的痛苦和茫然,虽然也知道网上的东西是很虚的,但是你的情感流露让我觉得很真实。因为,有的时候,我也有过你这样的心理斗争。很多的道理自己都明白,有时候还劝过别人。但是要完全超脱尘世间的烦恼,是不容易的。
人不能活在记忆里,特别是痛苦的记忆。 我知道人要学会宽恕,宽恕别人才能解脱了自己。 我知道生活要学会遗忘,有些事情,只有在遗忘之后,你才能获得快乐。嫣然朋友,学会宽容,学会遗忘吧。希望你能快乐起来。
最初的冲突
其实,辉的父母对我是相当满意的。他们甚至害怕我们会分开。一开始,他们是极力要促成的。他父亲心地善良,性格迂腐,不善交际,也不喜欢与人交往。初初与我见面,似乎很有话题。他母亲一再表示惊奇,说很难得见到他和人这么谈得来得。这让年轻的我很有一些成就感。他母亲也曾跟我们说过,说他父亲很骄傲,对人说:我儿子是XX大学生高材生,我媳妇又是XX大学的高材生。
一切似乎很美好。很美好的开始。
可是,当一切成了定局,我真的成了他们家的儿媳妇,事情就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这是我始料不及的。
我父母不同意我嫁给辉,他们说:我辛苦养大的女儿,培养她上了大学,长得也有这样子,不是让你去嫁这种人的。而且,他们认为,大山区里的人,思想观念会和我们不一样,很难相处。为此,我还和父母冲突。
我以为,亲情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血缘关系,陪伴终生。爱情却不同,一旦分手便从此陌路,不再有任何关联。所以,我不惜与父母冲突,选择和辉一起回家陪他父母过春节。我是决心要给他父母饱经风霜的受伤的心以安慰的,从此,合家团聚的春节,我不能让他们独单单地过。尽管那时候我们刚刚领了结婚证,并未举行结婚仪式。我已经觉得我应该履行一个媳妇的职责了。
我们一起,坐着长途汽车在冰天雪地里翻越雪峰山。天气那么冷,车厢里犹如冰窖。我手脚冰凉,几乎快冻僵了。路那么险,急转陡坡,我不时要惊叫出声。我甚至不敢往外面看。
那时候的交通很不方便,一天不能赶到他家,我们只能在安江县城住了一晚。我们刚刚大学毕业,没有钱,只能住廉价的旅馆。被褥上留着陌生人的体味,让人难以忍受。我几乎不能入睡,整夜睁着眼,看到窗台上不时有硕鼠匆匆窜过。
第二天中午到达他们家,正好赶在大年三十。
这是我第二次来他们家,第一次来,他父母对我很关怀,我也尽力想让他们高兴。他母亲性格倔犟,辉很想让我学会讨他母亲的欢喜,我也乐意按他的吩咐去做。我想他的指点应该是很多的,我一定会一一照办的。好多事情都记不真切了,只有一件事,我记忆深刻。
那天走在他家乡的马路上,辉轻轻地说:你去挽着我妈妈走吧,她喜欢你和他亲近些。
亲近,那是需要时间的,现在我对她,满是陌生感,冷不丁上去挽着她,有难度。可是,既然他们都喜欢我这样,既然这样能给她安慰,我无疑应该照做。我紧走两步,轻轻地挽着她的手,轻声地对她说些有意找来的话题,这样,我会觉得自然些。
我真的想讨好她,不是想得到什么,只是想能有效地付出。尽管有些事情做起来不容易,但我愿意努力。
而这第二次故乡之行,就此拉开了冲突的序幕。我还是原来的我,那个一心要对他们好的我。我又不再是原来的我了,上次来我是她儿子的女朋友,这次来我已经是她法律上的儿媳妇了。我以为这种关系的转变会让我们更亲近,没想到,却是冲突的开始。
我是要陪他们吃团年饭的。可她说,叔叔请我们去他们家吃团年饭,她说,我不能去,因为去年他请我们吃的那顿饭太不像样了,我那可是第一次上他们家。这次要做出些姿态,不能去吃他家的饭。
我当然觉得不能去和长辈计较这些,人家请你吃饭,就是他的礼性,至于饭菜规格不够隆重,或许人家就是那样的水平,并不是想冷落你。但是,客随主便,她这样安排,我也只能服从。她说,她和辉去,我和他爸留在家里。
这样的安排我是一千个不愿意的,毕竟,我和他父母还不熟悉,他又是那么个沉默寡言的人,单独相处,该是多么尴尬?我小心对辉说:和你妈说,我们俩不去,让你父母一起去。不好说我因为去年人家招待不周就做姿态给人家看,人家毕竟是长辈,要不去也另找理由,就说我们俩刚回来,累了,想在家休息。
辉是习惯了对他母亲的服从,完全不考虑我的意见,也不考虑我的感受,这或许也是冲突大爆发的主要原因之一。他笑笑说:我还是应该去的,我妈说的,毕竟他是叔叔嘛。
我无言,为什么要让我和他的家人对立?这不是我的本意呀!可是,我无能为力。只能服从。
他们走了,我和他父亲枯坐了一会儿,相对无言。为摆脱尴尬,我说:我去冼衣服。
我正在洗衣服,他父亲找到我:我还是去去他叔叔那里,他打发人来叫了。
大年三十,我就被他讲礼性的母亲,后来一再在这方面苛责我的他的母亲,独独单单地留在家里。我是不想让他们独单才来的,却想不到来了后是我自己在独单。我觉得委曲。我想起电影《红楼梦》中的情形:怡红院宝玉在热热闹闹地举行婚礼,潇湘馆黛玉在凄凉凉地焚诗稿。伤心地暗自落泪。
很晚了,他们三个回来了。辉兴冲冲地对我说:饿不饿?要不然给你煮点甜酒糍粑?我小声地说:你们不太重视团年饭的吧?我们家好重视的,要看时辰,要放鞭炮,小孩子还不能乱说话。
辉似乎觉得做错了什么,跑去和他妈悄悄地说着什么。后来,他们决定稍像样的为我再一起吃个团年饭。其实,我觉得既然已经是这样了,就不必补救,但他们坚持要补救,我还是感动的。可是,我不知道这顿计划外的团年饭,是不是让辉的母亲对我产生了敌对情绪,她是不是觉得她的儿子不该为了我这样做。
不知道,我无从知道。就像我不知道因婚姻关系结成的亲人,为什么要彼此撕杀得那么惨烈。
山区的生活是孤寂而单调的,假期也日渐临近。而这中间,也有过一些大大小小的不愉快。比如,大年初一,他父亲带我们去他叔叔家拜年,他叔叔十分冷淡,不出一声,甚至不看我们一眼,一直盯着电视屏幕,这让我们三个人心里都十分不舒服。当然,人家一个长辈,好心请你吃饭,你不给面子,不去,人家没好脸给你,也在情理之中。
再比如,有一天,我找不到我的梳子了,东找西找找不到,心里有些烦。辉说:别找了,就用我妈的梳子吧。我说:找不到就没办法了,能找到为什么不找?我习惯了用我自己的梳子。
我想不到,就这么一句话,他妈生气了,她觉得我嫌弃她。有一天,辉拿着他*的梳子递给我:梳梳头吧?我奇怪:为什么?我头发乱吗?他坚持:你梳梳吧。我不明所以,接过梳子胡乱在头上梳了两下。这时候,辉看向他母亲,我也跟着朝她看过去,她衬着个脸,转身走进了厨房。我联系前后,心里暗惊:天啦!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了!他们母子背地里一定议论了我不愿意用她的梳子,说我嫌弃她了。心里总是不舒服了。
回去也提到了事程上了。本来是该走了,并不是我坚持要走。他父母不舍得他走,一再留,一个劲问我。让他的亲戚也一个劲地留。我笑:我无所谓,我听辉的。
那天早上,辉和他妈唧唧咕咕说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我看到辉很犹豫,有些坐立不安。突然,他对他妈说:妈,我想好了,她这么远陪我回家来,不能让她一个人回去,再住两天,我们一起回去。
天啦!山长水远,天寒地冻的,而且必须在外面住一晚上,我年轻轻一个女孩子,她竟然建议辉留下,让我一个人回去?辉呀!既然是你们私下里议论,为什么要说出来让我知道?我知道这些不寒心吗?她心痛儿子,想留他多久些日子,母子情深,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对我这个媳妇呢?就算是别人家的女儿要一个人这样翻山越岭地独行,知情的人都该去阻止。她又怎么能提出这样的建议?就算是我坚持要走,她也不能这样呀。何况,我根本没有坚持过,我只是听辉的安排。如果是她自己的女儿,她舍得让她一个人独自这样子远行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和自己谈判的,让自己不去计较所有的这一切。可是,我所遇到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或许为了留住我们,有一天晚上,她安排辉的表弟表妹们和我们打麻将。对于麻将,我不爱好,也不擅长,或许是运气好,或许是他们有意让我,那天一直是我在赢。虽然不是赢钱的,二十岁的年龄,喜欢赢的感觉。我的性格原本也开朗活泼,一高兴,免不了活跃起来。她便看不惯了。我似乎看出她的脸色不太好看,心下里一忖,兴趣马上没了。我小心地注意自己的言行,我告诉自己,要端庄。
可是,她并不是那么轻易放过你的人,如果她觉得你做错了。
临走那天,她一直气呼呼地,说三说四,大约是怪我们住的时间太短。我不说话,只是笑,由辉去应付她。
突然,她气鼓鼓地对辉说:辉呀,你去她家要像个大学生的样子,别苕里苕气的,一点都不稳重,显得很没有家教。
嘴里说着辉,冷冰冰的目光不时射向我。我不寒而栗。我知道她不过是指桑骂槐在说我,谁都知道。辉竟然宝里宝气地看了我一眼,笑着问她:妈,你在说我吗?
我受不得委曲,我从小是个乖孩子,在学校我是好学生是尖子生,在家里我是邻居交口称赞的同年龄人的榜样。而且,我以为她说我“骚里骚气”,我从小在表扬声里长大,我很少被批评,更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重话,我不知道辉为什么还觉得好笑,我的眼泪留也留不住,几乎要夺眶而出。
我一个劲地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否则怎么收场?怎么下得了台?为了不让自己落泪,我只能提着行李,匆匆地对辉说一句:走了吧,别误车。然后,转头就走。转过身的那一刻,眼泪便流了一脸。
辉坐在客车的前排,他父母站在车窗个叮嘱个没完。我觉得我应该离他们远一点,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应该离他们远一点,或许我觉得,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外人,我不想打扰他们。我在离辉几排的位置坐下,我将头扭向一边,我不想让他们看到我正在流泪。
车快开了,他母亲走过来,语气有些冷:坐前面去吧?怎么了?这么说你两句你就委曲了?受不了了?
我心想:既然要说我,何不直接说?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这样我觉得更受伤。
我不说活,也不动,只是默默地流着眼泪。
回去后,好长时间都不想理辉。终于,有一天争吵起来,我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对辉说:你妈凭什么那么骂我?我怎么了?我不检点了吗?她凭什么说我骚里骚气?我清清白白一个女孩子,从来没人这样骂过我,想不到,你妈竟然这样骂我!
辉后来把这话告诉了他妈,他妈来信也澄清了,不是骂我骚里骚气,是苕里苕气,他们那里的方言。的确,如果是这样的内容,倒没有原来我理解的那么难听。可是,这就成了我的一条罪状了。她后来气愤地说我:你竟然说我骂你骚里骚气,我从来没这么骂过别人,更不要说骂自己的媳妇了。
呵,就算我听错,你也不是说的什么好话,你也是在指桑骂槐,你也是在骂我。何来倒成了我的错了?
婚姻是赌博,我不知道各位怎么理解.我觉得人没有参透未来的智慧,也并不知道嫁谁能给彼此带来幸福,你甚至不知道哪个人是适合你的。如果真存在另一半,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我怀疑大部分的人都和错误的人生活一辈子。有一句名言说过,走进婚姻就是走进“坟墓”。神仙眷属也是有的,那该是怎样的幸运?
我这样一个女子,从来只知道靠自己,从不相信自己会有怎样的幸运,会不劳而获,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我只知道靠自己,自己能须知到折,去努力,自己做不到的,想都不去多想,无谓。更没想过要用婚姻去换取荣华富贵。我只希望在婚姻关系的方方面面里,尽量给别人带来幸福,然后,彼此珍惜,相互扶助,走过人生的沟沟坎坎。可是,当你的付出,换来的是对方粗暴的对待,我不知道要用怎要的宽容之心去面对。是的,我不是高尚的人,我只是普通的女子,我只希望付出的能有回报,即使没有回报,我也希望能得到善待,能和平共处,不要被无故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