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前易山传了两张照片上来,邀才女海韵题诗。昨晚上网看见后没有什么感觉。后关机,洗澡,突然脑子里蹦出两句模模糊糊的东西,匆匆结束,又到电脑前开机,然后稍微默神,便在第一张照片下写下七行字,谓之为新诗。
如果说海韵的题诗是正路,我的这几句就只能算调侃。刚才想到这里以后,又想讨论一个话题。以前我耽迷于诗词,那是旧诗,但我对新诗也多有所爱。从80年代以来,我最喜欢莎士比亚十四行诗的那首“我的爱人...”,最早接触的是马雅可夫斯基的楼梯诗,最震撼于金斯伯格的《嚎叫》,最佩服艾略特的《荒原》,但最心仪的还是闻一多。因为他的新诗既做到了从旧诗的桎梏中解放出来,获得了形式的自由,又保留了中国诗歌传统的神韵。我也写过新诗,多是仿做,尤其是仿《荒原》。但我想新诗这个玩意儿西方人已经玩到了极致,就是十四行诗也有严格的要求,我们用中国文字是怎么也搞不过他们的。所以我从不喜欢朦胧诗,更讨厌现在的所谓梨花体。
我还是喜欢杜甫说的“为人性癖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作旧诗讲究炼字炼句,中国人作新诗同样也要如此。一首诗里面真正有一两个佳句,有一两个用神了的字,即使全诗有瑕疵,也可以满足了。后人记忆前人的诗,往往只记得最精彩的句子。
关于旧诗,屈原李杜固然伟大,但我现在觉得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太把自己当棵葱了,“致君舜尧上,再使风俗淳”,好大的口气。你(帝王)不听我的,不是寻死觅活,沉江自杀,就是“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赌的哪门子气!还是白居易老爷子好,看他的《观刈麦》,就老老实实做了检讨:“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开了公务员作检讨的先河。所以我更喜欢白诗。
新诗究竟怎样写,请大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