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击排早出晚归都是要排队的。每天时间一到,排长一声喊,大家带上各自的“嘎计”(工具)到外面集合,列队出发,很快就走成三三俩俩的队形。从驻地到工地要经过一片水田(当然此时田里并没有水),每当队伍走到这里,在田埂上又很自然地排成了整齐的一行,江边的微风徐徐吹来,不管是谁,在路上时不时地吼上两嗓子是常有的事。有一次,队伍走到这里,我们在后面的人闻到一股烧棉花的味道,但路两旁实在看不到烟火,就怀疑是走在前面的LZZ(乐群六队的知青)乱扔烟头烧了什么东西,但他矢口否认,说烟蒂子早就扔了。但越走,我们在后面的人闻到的味就越浓,这时突然看到LZZ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丢到地上一顿乱踩,这时才看到,他的棉袄从里到外已经烧了一个碗口大的洞,原来他把烟蒂弹到自己棉袄的破洞里了,大家免不了哄笑一场。随着在狗爬岩的任务从修路转变为维护路面,劳动强度越来越轻,休息时间也越来越多,于是蔡部长想起要搞军训了,我们无所谓,反正都算出工,因此只要喊集合,跟着走就是了。有一天晚饭后,蔡部长想起要搞拉练,带着队伍就围着县城行军,途中练习传口令,前面发出“跟上队伍”的口令,中间传的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后面的人听到的是“停止前进”,所以队伍越拉越长,最后大家是不是一起回到住地的都没有印象了。有一次练习走队列,在走纵队时,没有什么问题,队列整齐,还能喊口号:“一、二、三、四”和“一、二、三。。。。。。。四”;但在走横队时,队形就成了一条蛇,不论蔡部长怎么喊口令,队伍就是成不了一条直线。他急了,干脆把知青喊出来单独排成一行,示范给其他人看。随着蔡部长的口令,知青们的动作整齐划一,不论他的口令如何变化,队伍走来走去始终是一条直线。等他运足了指挥的味,冒了一句出来:“到底是长沙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