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突击排时,都是在老乡的阁楼上开通铺睡觉。而司务长是溪口大队的知青“长(念chang)子”,他好像有1米87高(我的身高虽然也过了1米8,但跟他讲话时总是需要仰视;在打篮球时,他的球技虽然不好,但防守时两手一张,我觉得半边天都黑了),为人忠厚,做事非常认真,这大概也是他被任命为司务长的缘故吧。由于司务长的地位特殊,有关集体财物的安全,所以他有单独的一间房,于是这间房便成了知青的活动中心。在修便道时,生活远比队上有规律。在队上时,收晚工是根据天色来定的,往往回到家里已经是掌灯的时候了。而在工地上,是根据钟点作息的,排长到工地时总是带一个马蹄闹钟,往高处一放,就开工了,时间一到,就收工了。我记得好像是五点收工,放炮的人回来稍微晚点。回到驻地,稍事洗涮,就开晚餐了。这样,晚饭后天色还比较亮,有比较长的时间户外活动。溪口的知青陈个头不高,但身体非常结实,能吃苦,喜欢冬泳。由于我们驻地后面就是渠江,因此他经常是晚饭后,一个人就跳到江里游一、二个来回;其他知青则没有这般勇气,一般是在周围走走,或到县城里逛逛(驻地与县城只隔一条江),天黑后,就到“长子”的房里摆龙门阵。从学校谈到文革,从造反派谈到武斗,从派性谈到同学情,从下乡谈到生产队,也偶有谈到男女朋友,总之天南地北,无所不谈,反正有的是时间。印象比较深的几件事,一个是HY谈到当年在坪塘,晚上武装押送俘虏,由于担心俘虏反抗,寡不敌众,完不成革命任务,就把一颗手榴弹放在裤口袋里,把拉火圈吊在裤口袋的外边,随时准备同归于尽。幸好双方都平静地走到了目的地,手榴弹没起作用,不然今天乐园里的帖子会少了不少,当然也可能会因此多了不少。还有一个印象比较深的是突击排的知青虽然大部分都来自一中,但在文革中却属于不同的派别。文革中杨曦光的一篇“中国向何处去”闹翻了全国(尤其是长沙一中),由于康生等人的介入,杨很快被通缉了。我哥哥所在的派别是参与了追捕杨曦光的过程,因此他就谈他们是如何得到信息去追捕杨的;而乐群大队的这些知青大部分都是杨曦光的同学和朋友,所以他们就谈是如何保护和护送杨外逃的。其中双方斗智斗勇,追捕和护送的过程甚是曲折,可以写一篇侦探小说了。这些派别之间的是是非非、分分合合,几年后在靖县农村成了夜晚龙门阵的话题,相逢一笑泯恩仇却不失为有趣的事情。可惜才华出众的杨曦光在前几年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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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们的夜生活还是比较丰富的。充满了朝气和互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