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眼放炮,不管怎么说,还是一件十分辛苦和危险的事情。晴天时还好,出工时带上锄头、磅锤和钢钎就行了。到了工地,首先用锄头把前一天放炮炸下的碎石清理干净,然后选好炮址就开始打炮眼。下雨天就麻烦多了,除了工具,还得穿上蓑衣。而狗爬岩是江边一块突出的巨石,站在上面无遮无拦,也没有一棵可以扶一下的树或草,不仅站在石头上滑,要小心,别掉到江里去了,而且磅锤砸到钢钎也很容易滑到别人的手上。打炮眼,两个人面对面,至少有一个人是面对风雨的。经常是一个炮眼打下来,全身都湿透了。打好炮眼,装药放炮则是一件要十分小心的事情。有一次,我和我哥哥参加点炮,当时的地形如下图所示:
右边这个圈就是狗爬岩所在地,还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痕迹,左边的圈则是龙凤大队负责施工的另一个工地,也是每天要放炮。平时我们都和龙凤大队放炮的人约好了,等我们点完炮,跑过他们的工地时,他们再开始点炮,然后一起跑出去。但这天不知出了什么鬼,当我们突击排的几个人点完炮,跑到龙凤的工地一看,全傻眼了,只见工地上空无一人,光秃秃的地面上只剩了一层导火索冒出的蓝烟,他们放炮的人早跑到百米开外躲炮去了。而此时我们的炮也快响了,跳江没有用(参见靖甘棠五写的“炸岩放大炮,炸起铺天盖地的万千坚石砾向江中倾轧下去,每每要震晕不少江中鱼类.时有白花花一片(这时在下游江中十几、二十多条打鱼船游荡等待,准备冲上去捞鱼…….)”)我们要是跳下去,肯定会成为捕捞对象;往回跑同样没有出路。不知谁喊了一声:“赶快上山”,于是几个人调头就顺着中间那个圈标出的山窝扯起腿把子往山上跑,也顾不得篷壳有好深了,总之钻得越快越好;每个人在工地边顺手捡一个竹箢箕顶在头上当安全帽用,其实这也只能安慰一下自己了,石头从高空砸下来,岂是一个竹箢箕可以抵挡得住的。跑了不到两分钟,炮就开始响了,我们马上就停下来,抬头望天,希望能看清天上掉下来的石头。现在想想也蛮好笑的,石头从天而降的速度很快,要是真砸在头上,最先发现石头的恐怕不是眼睛而是头皮。此时,只听到周边篷壳里不断发出石头落地的“刷刷”声,谁也不敢乱动。直到最后一声炮响过后足足有五分钟,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才敢开始往山下走。惊魂未定的我们在路过龙凤大队民工驻地时,免不了把他们放炮的人臭骂一顿,回到驻地,又找蔡部长告一刁状,让蔡部长去教训他们,毕竟人身安全是开不得玩笑的。这是我在靖县近八年时间中离危险最近的一次,所以印象较深。还有一次,突击排到留坪山里支援大队伍抢修路基,我们与公社在这里修路的知青有很久没见面了,休息时,大家围成一圈在扯谈。这时山上有人在喊:“放炮了,大家注意安全”,我们抬眼瞄了一下,离我们这里还比较远,谁也没放在心上。谁知炮响过后,一块
下面两张照片是2004年回靖县时在狗爬岩照的
仰望狗爬岩
我哥哥正在狗爬岩下跟相公讲当年在狗爬岩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