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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南知青各地知青石门知青 → [转旧帖]石大哥、九澧山鬼:沙石滩的怀念(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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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旧帖]石大哥、九澧山鬼:沙石滩的怀念(一)(二)(三)
九澧山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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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旧帖]石大哥、九澧山鬼:沙石滩的怀念(一)(二)(三)

                             沙石滩的怀念(一)

                                      石大哥

    回忆童年趣事,我就忘不了家乡的沙石滩。青年时期,我曾写过一篇文章《沙石滩的怀念》,还在全省《我爱家乡》的征文活动中得了一个二等奖,现摘寻下来,作为人生之旅的一个记录。

    在我童年的生活记忆中,最令人怀念的是家乡的沙石滩。家乡的河床里是一片上万平方米的平坦的沙石滩。枯水季节,除河水在沙石滩中冲刷出一条几十米宽的水道外,宽二百多米的河床里都是沙石。神奇的大自然把成千上万的大小鹅卵石与沙子揉合在一起,均匀地铺在河床里,偶尔有一小块青草地在沙石傩上形成微型绿洲,河水哼着轻音乐不知疲倦地奔向远方,真是一副美丽的水彩画!

   学令前的我就是在沙石滩中滚大的,沙石滩是我童年的乐园!

   阳春三月是放风筝的好时节,而沙石滩又是一块天生放风筝的好场地。风和日暖的天气里,只见砂石滩上空飞舞着各式各样、五颜绿色的风筝,争相翱翔在天空,一只比一只飞得高。小孩儿们看到这情景,心中痒痒的。我缠住忙碌的父亲要风筝,用钱买太奢侈,他只好利用晚上时间为我做了一只。我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笫二天,我与小伙伴一道去沙石滩上放风筝。嗬,真带劲!风筝直线上升,一下子超过了几只风筝。我兴奋地大叫:“大毛,你的美国造不如我的中国造,我们中国胜利了、、、、、”兴奋得喊叫变成了歌唱。谁知,乐极生悲,一阵大风吹来,线儿断了,恐怕是飞得太高的风筝碰上了一股上升的气流,断线的风筝竟不象一般断线风筝,摇摇晃晃掉下来,而是飘飘然地越飞越高,飘过了几十米的水道。望着越飘越远的风筝,我禁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大毛赶紧过来安慰我:“不要紧,回去我帮你做一个更好的!”我只好止住哭泣,低下架子向大毛学扎“美国造”,学会了扎风筝。但总觉得还是那个中国造最好。

    夏天来了,沙石滩更是小把戏们的乐园。十几个小把戏整天一丝不挂地泡在沙石滩边的浅水里,打水仗,捉小鱼,晒得墨黑的,个个成了小黑人。大人们忙于生计,没有精力管我们,好在每个家庭孩子都多,生死有命,都看得不那么金贵。说也怪,小把戏整个夏天在沙石傩边的浅水里泡,从来没有出事的。呵呵!神奇的沙石滩护佑我们,它也喜欢欢闹在它怀抱中的小把戏呢!

    沙石滩浅水中有一种一寸长左右的小鱼,我们叫它“巴眼鱼儿”。这种鱼儿肚皮上有一吸盘,平时牢牢地吸附在水中的石头上,只要把石头从水中搬出水面,有时就可以发现这种鱼。这种鱼笨极了,你把石头搬出了水面,它还是一动不动地吸附在石头上。我们把它从石头上掰下来,往自己脸上一贴,又可以继续翻石头了。半天下来,小伙伴们的脸上、额头上、鼻子上、下巴上都贴满了这种小鱼。贴在下巴上的象山羊胡子,贴在鼻子上的,象老鹰的尖嘴、、、、一张张娃娃脸变得滑稽极了。小伙伴们你望着我,我瞅着你,都禁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时这种小鱼捉得多了,拿回家让母亲用油一炸,吃起来脆生生的,真正的鱼中珍品哟!现在回想起来,还令人回味无穷呢!可惜的是随着环境变化,家乡的河里已不见了这种鱼儿的踪影,年轻一代连“巴眼鱼儿”这个名字也不知道了哟!(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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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6/5 21:5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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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石滩的怀念(二)

                                   石大哥

    在秋高气爽的季节里,我们一群学龄前的小把戏,一天到晚都滚在沙石滩上,玩着自己发明的游戏。用大点的鹅卵石砌碉堡,玩攻打碉堡的战斗。真奇怪,尽管当炮弹的鹅卵石满天乱飞,却从没有发生一起伤人的事故。再就是挖陷井。在沙石滩常有人过路的地方,挖上一个深一尺左右,能放下一只脚的小坑,拾来小树枝架上,盖上小草,然后铺上沙子,并在上面印上几个小脚印。可惜过路的大人从不上当,可能是我们挖陷井的水平太差,我们真扫兴。

     有一个专门为人挑水的哑巴,平时他很喜欢和我们这些小把戏们玩耍。有一次,我们挖好了陷井,看见他挑水路过,就与他戏耍,诱敌深入。他不知是计,被我们带到了陷井边。他傻笑着一迈步,一只脚踩进了陷井。“哗”!一担水全泼了。我们十来个小把戏一下子跳了起来,蹦呀!笑呀!乐得在沙滩上打滚。哑巴本来有点不高兴,但看到我们快乐极了,也禁不住咧嘴笑了!可是他乖巧得很,从此以后再也不上我们的当了。

     寒冬腊月,沙石滩上寒风刺骨,到沙石滩上玩实在冷。但是,一旦下了大雪,小把戏全都蜂拥而至,连放假了的小学生、中学生都加入了我们大闹沙石滩的队伍,热闹非凡。尽管河滩上寒风凛烈,可是我们不怕冷,在雪地上玩得黑汗水流。

     由于小把戏们家境都不怎么样,谁也没有滑雪的工具,但难不倒我们。找一块木板或一只小板登,上边坐一个小把戏,其它的就在前面用绳子拖着在沙石滩上狂奔,还取名叫雪上漂呢!有了二组或三组人马,就进行比赛。搞得身上汗湿了,手却冷僵了,很多小把戏手上都长了冻疮。当是有手套带的小把戏在我们眼中象天外来客哟!虽然如此,我们还是希望天天下大雪,如果早上起来看到沙石滩成了一片雪原,心中就充满了冲动、兴奋和幸福!

     有一次,大毛来迟,看到我们人拉雪撬在沙石滩上狂奔,他找来一只箢箕,又喊来几个小伙伴来拖,拖不了几下,箢箕就不行了!我们一起唱起歌来:“毛主席坐飞机,蒋介石坐箢箕,大毛坐的是烂箢箕,一翻翻到茅肆(厕所)里。”搞得大毛面红耳赤,只好解散自已的队伍,低声下气来投靠我们。

     有一次,我们正在沙石滩雪地上比赛拍雪人,找个雪厚的地方,每个人把身体扑上去,看谁扑出来的人形最逼真。突然大毛发现不远处来了一只大狗,来神了!“前面来了一只大灰狼,不怕死的跟我冲上去消灭它!”小把戏谁也不愿被人看不起,就是心里害怕也只好跟着大毛往前冲。那只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几十个小把戏叫声震天的前堵后追,胆都吓破了,在沙石滩上左突右窜,好不容易突出重围,窜上十几米高的河床逃走了!我想,这只狗今后可能再也不敢到下雪后的沙石滩来萧洒了吧!

     几十年过去了,当年的小把戏们都己成家立业,享受着天伦之乐。看着儿孙们童趣盎然嘻笑天真,一定都会回忆起自己在家乡沙石滩渡过的快乐的童年时光!

     哦!载着我童年无限乐趣的家乡的沙石滩,我永远怀念你!

     (后记)由亍环境管理不到位,家乡那原生态平坦的沙石滩己不复存在,到处是挖沙挖金采石采矿留下的千创百孔,巴眼鱼儿绝迹了,上万平方米平坦的沙石傩雪原再也看不见了!而且由于地球气候变暖,家乡下大雪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沙石滩上春夏秋冬的童趣回忆真正变成了永久的回忆,儿孙们都失去了演绎我们过去童趣的场地和气候,这是杜会发展的代价吗?我看是不注重环境保护的伤感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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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6/5 22:0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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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砂石滩的怀念(三)

                         九澧山鬼
     砂石滩是湖南四水中那条最短、最猛的河中游的一个大砂滩,一条支流把砂滩分为两块,我们小时候把大的叫大滩上,小的叫小滩上。那时候的砂石滩石子是光溜溜的,一尘不染,河水里的石子像玛瑙,拿起来如水晶,没一点泥,水里的每颗石子总是有个什么生物附在上面。小孩子喜欢在小滩上玩,大孩子才跑到大滩上去。大滩上的那边是河的主流,越过主流就是城对岸的村子了。大孩子时常游过主流去偷人家地里的花生。半夜里,大孩子们会去大滩上挨水边的细砂里循着脚印寻找脚鱼。
      那时候,那河水清粼粼的。我们小时候不知空调为何物,很热的天就泡在河水里,几个小伙伴光着身子一泡就是半夜。结果有一年,我因为在河水里泡多了,得了关节炎,膝关节好痛,只能走上坡,不能走下坡了。幸喜我爸爸有二两真正的来自壶瓶山上的虎骨,就给我泡了一盐水瓶子的虎骨酒喝了。可能就是那一瓶酒,让我真正学会了喝酒,在这以前只有在农村祖父家,他喝酒时用筷子蘸点给我舔舔。再加上针灸,一个学期就好了。
      砂石滩的河岸上,有好多好多的吊脚楼,有好多好多的大树。小伙伴们常常在吊脚楼下的茅厕缸里捉了蛆虫去河里钓鱼。站在激流里刷鲷子,那钓竿一拉一拉的,很快就会刷个好几斤鲷子。大树下的细沙里,我们常常观看屎壳郎滚球。还常常把槐树刺埋在砂里,让别人踩去上当。在河边的乱石堆里、草丛中,是我们捉蛐蛐的好地方,捉到了二尾的蛐蛐也就是公的蛐蛐,就去玩斗蛐蛐。在捉蛐蛐时,伙伴们时常捡到古钱币,甚至有的还捡到银元呢。有好几次,还捡到了子弹,手榴弹,立即交给了设在河岸边镇政府的派出所的叔叔。
       据大人们说,那些子弹和手榴弹是抗日战争遗留的。抗日时期,中国军队在这条河的北岸抗击日本鬼子,但国军被击溃,撤退时就拼命通过砂石滩往河南岸跑,鬼子追过来,朝着河里和砂石滩上射击,国军死伤惨重,血染红了砂石滩和河水。那一仗,一个浏阳籍国军师长牺牲在了砂石滩上。砂石滩边我们的小学里立了阵亡将士纪念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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