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把我定格在这块偏僻的土地上了。有些东西,是无法找回的;尤其当你想找回失去的东西,而要伤害到另一个人时,那样就更不可能了。”
肖孟兰听明白了苏仲恒的话,充满感伤地说:“是呵,是呵。”
苏仲恒与肖孟兰谈话时,雪飘一直没有睡着,但并非妒火中烧。这以前,她从王秋鸿口中知道自己男人原来与肖孟兰好过一阵子,以后天各一方。今晚两人说得晚些,她不会嗔怪。但她越是不去想这事,这事越来搅烦她。她想听听她男人与肖孟兰究意说些什么,但传过来的声音很小,若断若续,根本没法听清楚。她觉得,这是他们谈话最久的一次,平常睡得很早的雪飘,今夜失眠了。她心里忽然萌生一个想法:她男人会离婚而去,与肖孟兰重续旧情么?如果那样,那太可怕了……
肖孟兰回村的第二天就进了猪场。那天午后,她喂完潲后,在猪栏外一棵浓荫覆地的大树下坐下来,脚边不远的大片岗坡几乎被南瓜藤铺满了,大大小小的柿饼南瓜散落在瓜叶间。满池墨绿的水浮芦正开着红花,朵儿稠密的水浮莲不断萌生小莲朵。每年春天,附近村里的养猪户都来她这里要水浮莲。不论是要了一大捧,还是半箢箕,都会高高兴兴地回去。她不担心猪场水浮莲不够,这里的水浮莲也池肥水旺棵,一夜春风,老朵会萌发不少新莲朵,莲池时时是满墩墩的。
这时,年旺在猪场里喊肖孟兰。她沉埋在思绪里竟没有听到。直到年旺拢近时,肖孟兰才听到。
年旺说:“我听德荣说你回不了城,也不想回城了,是吗?昨天队委会作了一个决定:猪场增加两头母猪10头架子猪,要杂交的,由你去选。从后天起队上加派一员饲养员进猪场,由你任猪场场长。你的工分每天增至8分。”年旺临末说了一句,“你没意见吧?”
肖孟兰还未完全从刚才的遐想中走出来,精神恍惚地说:“哦,没意见。”
年旺知道她刚回村,可能城里遇了不顺心的事,心中不快,“大家都盼你留下呵,城里虽然马路好走,做事轻巧,哪有乡间空气好。听说城里人每年都吃陈米,哪像我们年年吃新米!在祥林村有德荣心痛你,他又会打猎,经常有山鸡、山麂、野猪肉尝鲜,城里人能比得上?连你带回城的笋干都成了稀奇货咧。再说,难道农村就永远这样子,不会改变?”
肖孟兰苦涩地笑了,他知道年旺是在宽慰自己,从心里说,谢谢乡亲们。
肖孟兰从省城回村的第三天,正好星期天,午后,王秋鸿来猪场找肖孟兰。
“哎哟,
“孟兰,别这么喊呐。”王秋鸿自己也觉得自
肖孟兰知道王秋鸿的心事,泄气地说:“回不了,现在也不想回了。德荣说,我如果定要离婚回城,他就上吊。我能丢下他吗?你还别说,邻近大队确实有个不错的农村小伙子,在他的女人、长沙知青离婚后自杀了。”
王秋鸿叹了一口气:“世上真还有这样痴情的烈性汉子。我那个呀……”她停顿了会,愁苦地说“我家里那个死活也不肯与我离婚,而且还请一拨一拨的人来做我的工作,有公社的,有大队的,我烦死了。”
肖孟兰听德荣说过,卢俊明在外面说,王秋鸿那时是想过好日子跟他相好。现在她当上老师,眼光高了,想借知青有回城政策同他离婚,没门。他死也不会答应她。肖孟兰不想把这原话告诉王秋鸿,女人与女人总是心相通的,倘若她与德荣同床异梦,没有感情,她也免这样想的。人与人在一处生活,在乎一个情,和无情无义的人过日子那太委屈自己了。她想不出是劝王秋鸿离婚好,还是劝她凑合着过日子好。她忽然想起有一天,王秋鸿在同学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