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古寺遇高僧
深山古寺遇高僧,促膝谈禅韵自深。
鹤去
今年三月,突接知青老友来电,说木子患肺癌住院,刚发现就是晚期了,正准备上手术台动手术。闻此凶讯,我当即赶往医院。木子却已经出院了,电话询问,木子是从手术台上抬下来的,上手术台两个多小时,头发都剃光了,几大教授会诊,都担心木子会死在手术台上,最终,木子没动手术抬回家了。
木子患肺癌,怎么要剃光头发动脑部手术呢?我大憾不解,经电话询问:木子老婆告诉我,木子的肺癌已经转移到了脑部,癌细胞在脑部形成果冻状的脑肿瘤紧紧地包裹着脑主干神经,所以木子上手术台两个多小时,剃了头发,消了毒,麻醉针都打了,但会诊的几大教授都不敢动刀,怕剥断脑主干神经。长沙市几大医院都去看过,没一家敢动木子手术的,几家大医院的医生教授都一致断言;木子已无药可治、最多活不过三个月了。木子只好出院回家等死。现在的木子己神智不清,吃饭要人喂;走路要人扶,讲话也呀呀唔唔口齿不清。木子老婆在电话那头哭哭啼啼,我也十分难受,我告诉她,我会邀集回城知青来看望木子的。
木子下农村时才十六岁,木子老婆也是我们一道下农村的女知青,下农村时才十三岁多。他们都是响应毛主席上山下乡号召的好童工,在农村十几年,战天斗地、扦田扮禾、打鱼捞虾、什么苦都吃过。
改革开放,知青胜利大逃亡,都回城了。他们没回城,他们从田里湖里洗脚上岸,找脚路调到望城县水产局开小车。从贫苦到温饱,木子刚刚退休一个月,还没来得及享受退体的清闲和晚年的清福,死神就找上门了。
隔了几天,我邀集几位回城老知青,买了一大堆营养品到望城县水产局宿舍去看木子,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对面一位邻居告诉我们,木子搬到畜医站去了。
步行数里,我们又找到畜医站木子的女儿家。
木子的女儿告诉我们:木子回家后病情危急,生活已无法自理,现在木子夫妇己住到离县城三十多里的深山古庙里,请一位游方僧在为木子治病。游方僧?我对游方僧历无好感,怎么不靠医院靠和尚?
木子女儿看出了我的疑惑,说:没办法,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无药可开,命已悬丝,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是我老公介绍去的。她掏出手机拨她老公电话。
不一会,他老公回了,他老公一边张罗着留我们吃中饭,一边介绍情况。
木子的女婿是县人武部负责干部,也是望城县人,他说:他邻居中有一青年,才十九岁,也患上了白血病,经几个大医院确诊了。农村中无钱就医,大病小治的一直拖着,越拖越重,最后掩掩一息了,人已气息微弱,已搬到门板上,全家人围着哭,只等落气就入士安葬了。这时来了一个游方僧,挤进来一看,对众人吼道:哭什么!人还冒死,还有救,抬到我庙里去,我还你们一个活人。众人半信半疑地把不知人事的病人抬到庙里了。病人的父亲也住在庙里陪护。
游方僧板开病人紧咬的牙齿,塞进一颗自制的丹药,不一会,病人竟然醒了,要水喝。游方僧交待病人父子,丹药是巨毒,七天才能服一颗,禁茶,禁酒,治疗期间,病人父子不许离开庙门半步,以便随时观察病人服丹药后的反应,病人父子饭菜全由游方僧负责安排。七天一颗丹药,不到三个月,这位青年竟然病愈并参加了秋季征兵,体检验上了,入伍了。
这位青年是木子女婿的邻居,木子女婿又是县人武部负责征兵的干部。这位青年入伍体检时特地按照当时确诊为白血病的长沙大医院的血液化验单到医院重做了化验,竟一切正常,全无白血病症状了。从此,木子和木子的女婿都与这位游方僧成了朋友。
木子出院后,全家人无法可施,木子女婿找到游方僧,恳求他救救岳父,游方僧本要离庙云游的。对这么重的的病人也并无治愈的把握,只好答应木子女婿试试看,嘱咐把木子抬到庙里,并带齐长沙各大医院的确诊化验单及全部病历。就这样,木子夫妇住进了深山古庙。
听了木子女婿的神奇叙说,我和朋友都更急切地想看看木子和这位神奇的游方僧,由于木子女婿夫妇下午都要上班,无法陪我们去,他指点了古庙所在的方位后,我们喊了一辆出租车,边走边问,匆匆向古庙寻去。
历时近一个小时,我们终于找到了群山环抱的古庙。庙不大,却十分清雅;庙前一块大坪,黄士裸露没铺水泥,坪前有一座古香古色地大戏台,坪侧有几间小屋和一个简陋小买部,远远看见,木子夫妇正在小买部里与人聊天。古庙高踞在坪后几十级台阶之上,远看黑糊糊的庙堂里有一排排暗红的香火和威踞神坛上的十几尊大大小小菩萨,庙后是一片青翠的竹林。
出租车的驶入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我刚一下车,木子夫妇就迎上来了。木子手上端着一大瓶水,紧握着我的手哭了。“我是死过一回了,想不到还能见到你们,想不你们这么远寻到这深山古庙来看我。”木子说。看着木子红润的脸色,我说:我们上当了,都讲你病得快死了,你蛮好的啊。木子说:搭帮石师傅,我是两世人啊!木子老婆也说:早几天,你冒看到啊!那病得不像个人了,喂饭都不会张口,扶着走几步都偏东倒西,话也讲不出,整天流口水,崽女都在为他准奋后事,进庙才四天,变了个人。
哦!这么神奇,我问石师傅在么?木子说:在。木子回头大喊:“石师傅,我的知青朋友来看我了”。
这时,庙里出来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和尚,四方脸、头上光光的,没穿袈裟,这就是石和尚、石师博。
石师傅在台阶上喊:“请客人到庙里坐罗。”我们一群人簇拥着木子向庙前台阶走去,我见木子走路还有点步履不稳,想上前扶一把,木子推开我的手说:“我自己走得了。”木子领头走在前面,一步步向台阶上迈去,走到最后—级阶梯,木子差点绊倒了,我赶忙扶住,木子说:“我太激动了,走快了。”
随我们一道拥进庙门的还有几个乡下人,木子指着一位五十开外的农村老汉说,他儿子早几年患了白血病,人都摆在门板上,只等着埋了,是石师傅救活的,现在他几子当兵去了,他家里穷,石师傅冒收过他的钱,他心里过意不去,自愿天天到庙里来当义工,帮庙里种菜,搞卫生,来客了就端茶到水。
这时,一位三十来岁的中年人端来一盆切好的西瓜。木子指着这位中年人说:这也是一位病得快死了的人,白血病,在长沙几大医院确诊了,晚期、药无灵验。棺材都准备了。找到石师傅,石师傅开始不肯。他家人再三苦求,并保证诊死诊活听天由命,石师傅才答应试试,进庙才一个月,现在活蹦乱跳的了。但好冒好要下个月再到长沙大医院去化验。
我紧握着石师傅的手,激动地说:“石师傅,谢谢你,救了我同事一命”。石师傅说:“谢什么,能救则救,应当的,何况木子也是我的朋友,只是话莫讲早哒,能不能治好,还要看他的缘份。”我说:“师傅这么好的医术,何不出山广济众生啊!”木子扦嘴说:有几个大医院来请过他,他不肯去。石师傅说:我哪有什么高明医术啊?全靠师傅传授的法子炼几粒丹药,巨毒,弄不好要死人的,我也不敢乱用,他们几个都是大医院确诊了治不好的人,自愿找上门来,讲好了治死治活不怪我,我才敢治。不过目前我手上还冒死过人。我说:癌症是全世界都没攻克的绝症,师傅居然治好了几例垂危的病人,如此仙丹,应该好好研究、好好整理、申请专利,出版专著,造福全人类啊!石师傅笑着说:那有哪么神奇,弄不好还误人性命。虽有人来找过我,要帮我整理出书,我都谢绝了。虽诊好了几个,各人体质不同、病况不同、缘份不同。我并无十足把握。而且,我不是医生,一般不接诊病人。
木子又扦嘴说:石师傅治病从不收钱,他有三不诊,有钱人和达官贵人虽万金请他他都不诊。石师傅说:呵呵,这些人有公费医疗,有钱又有权,万一有个一差二错,惹不起。木子又说:没经大医院确诊,没齐全的化验单和病历,不是危乎之危被医院拒诊的绝症,石师傅不诊。石师傅说:我没有仪器设备,不依靠正规大医院的化验单,摸不准病情,当然不敢诊啊!
木子还告诉我,石师傅是个酒肉和尚,喝酒吃肉,石师傅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这没什么不好啊!酒是个好东西,我剃度十八年了,没离过酒,佛的崇旨是劝人向善,与酒无关。我笑着说:师傅真有济公活佛之遗风。石师傅说:我喝酒吃肉、打抱不平,济人危难,但我没有济公活佛那样的无边法力,也不穿济公那样的烂鞋破帽。学不像,学不像。
我又问:石师傅皈依佛门十八年了,多年云游四海,又有如此高明的医术和救苦救难的菩萨心肠,在别的地方一定也像这样救过不少人吧?石师傅说:随缘而已,当救则救,不值一提。
看着这位高僧医术神奇又平易近人,也为了考考这位高僧的医术,我突发奇想,请石师博为我诊诊脉,看看我有什么病么。石师傅同意了。
石师博眯着眼睛为我左右手按了二十分钟脉,又看了我舌胎和眼底。木子说:你健壮如牛,一生没住过院,你有什么病罗。石师傅说:不,你肾虚,你去检查—下,是不是有糖尿病而肾虚,还有,从脉象看你肺弱,要注意啊!烟要少抽,最好戒掉不抽。
真神了,我是有糖尿病,而且患糖尿病后每晚要起来上两次厕所小解;我的肺也不太好,经常咳。照X片肺纹粗有阴影,而且我父亲死于肺癌,我祖父死于肺气肿,我弟妹都患过肺结核,只怕我刘氏家族都有遗传性肺弱。我请石师傅赐药。石师傅笑着说:你不要紧张,尚无大碍,你自已注意点就是了,又说,有些病其实是吓出来的。你坦然待之,真病了到医院对症下药就是。我只丹药,有时也寻一点草药,这些你都用不上。
坐了半天,没见一个香客来,我问石师博,庙里香火旺不旺,石师傅说:深山野庙,名气不大,人迹又少,香火不旺。木子说,石师傅才来不久,目前来进香的人多了些,但有人往功德箱塞钱,石师傅还劝人量力而行不要多捐,还说菩萨是不要钱的,这钱只是维护庙宇和和尚吃饭的。石师傅说:是啊!你见过菩萨来收过钱吗?农民很苦,有灾有病才来求神,做点功德是表示诚心,心到神知,和尚何必贪钱,有口饭吃就行,不然何谓贫僧呢?
木子告诉石师博,我老婆也信佛,并皈依佛门几年了。石师傅问,你老婆在哪座庙宇皈依佛门的?我说:长沙开福寺。石师傅说:好啊!千年古寺。石师傅问我信不信佛?我坦言我不信佛,但佛教作为一门存留千年的学问,我也看过一些佛书,我欣赏佛门劝人向善的宗旨。石师博说:你是个直人,你讲你不信佛,其实你心中有佛啊!
石师傅还向我吟唱了他写的《劝世歌》,音律悠扬,古腔古韵,十分悦耳,《劝世歌》很长,唱了很久,大意是劝人向善莫作恶,孝敬父母,敬老遵贤,奉公守法、养生益寿等等,真佩服石师傅的记心和腔韵。
石师傅还用吟诗的古韵对我们吟咏了一首他讲自已生平的四言长谒,最后一句是实实无用,他说他是一个实实无用的人,所以人称石师傅。我问他到底姓“石”还是姓“实”?他说姓氏只是一个符号,一样的,无所谓、反正同音。你就叫石师傅吧?百家姓上没有姓实的,所以我此文以石师傅相称。
石师傅还告诉我,他行踪无定,等木子病情稳定,可以到医院进行常规治疗了,就逐他出庙。政府有关部门已批准他选址建炼丹炉,虽有点拨款,但远远不够,他要四处云游选址和筹款。
听说石师傅建炼丹炉开炉炼丹,我突萌拜师学艺之念,我说:石师傅,我想拜你为师,随你四海云游,跟你炼丹学艺。石师傅问我为什么想拜师?我说:跟你学炼丹,攻克癌症这一世界难题,炼出金丹济众人。我也学你一样,专治危病穷人,分文不取。石师傅说:我是餐风露宿的苦行僧,你受不了这份苦的。石师傅不肯收我为徒。
天色暂暮,石师傅留我们吃晚饭。因为担心天黑了找不到回城的车,何况还要步行几里山路才能到通车的公路上,我们只好和石师博、木子夫妇一步三回头,依依惜别了。
回家路上,我的朋友也议论纷纷,有位知青朋友告诉我,木子背后跟他说过:石师傅的真名实姓木子也不晓得,被他救活的人都不晓得恩师的真名实姓。而且大家都不知道石师傅来自何方;更不知道石师傅今后去向何处。还有朋友说:冒见过这号人,太伟大了,真是当代济公。真该为他建座石仙庙。
今日,我找出木子手机号码,打电话询问病情,电话中木子高兴地说:好多了,能吃能睡,能跑能跳,但石师傅还不准他离庙。我问石师傅在么?木子说:出去几天了,不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我问他石师傅讲什么时后会回。木子讲:他说该回来时自会回,我现在是按石师傅规定的方案疗治。我请木子转告我对石师傅的问侯。木子说:好。我会告诉石师傅,我一切按石师傅的吩咐办。
我翻开日历一算,从三月份到八月份,五个月了。几个大医院的医生教授都一致断言决活不过三个月的木子不但没死,病情还大大好转,转危为安,能吃能睡、能蹦能跳,真是神了。
我想念这位高僧,只要木子来电话,我将带一副相棋两瓶好酒再往深山古庙拜访,促膝再谈禅机,洗耳恭聆佛理,寻找拜师之机。如果有一天我从博客中消失了,则是拜师成功,随师云游炼丹去了。
我的网名叫抱朴子,取此网名时并不知抱朴子是晋朝炼丹术士。我只是喜欢抱朴守静的人生哲理而在QQ上写了这句成语,朋友在聊天时戏称我为抱朴子。不想今日假抱朴子遇上了真抱朴子,奇哉,但愿我能由假变真。学到石师傅神奇的炼丹术,像石师博一样,云游四海,济世救人
恒(抱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