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改变我的命运的时机来临了,绝对不能错过,我马上向点上要求报名,被同意后,就去公社的白洋湖中学把名字报上了,因为我的带头,陆陆续续其他老知青也报了名。这样,每天晚上收工回家后,我会看会书,书是家里人捎给我的,可是我们那个时期的书本知识,都是面向社会的劳动技能,物理就是柴油机、汽油机之类,化学最多学了个方程式,数学就更不晓的如何下手了。这样到了12月份,眼见着考试时间临近了,我还两眼一抹黑,心里也急呀。这时家了捎信来说,我的母校二中开始面向社会办高考培训班,叫我请假回去。我邀约老知青们请假,他们说肯定考不上,不去,怎么办呢?我怕一人请假点上通不过,灵机一动,就给县委书记的女儿X做工作,X同意后,我们两个一同请假回到了县城。
培训班在二中的大礼堂里,不收费,来学习的人黑压压的一片,早的可以坐前排,迟了就只能站后面听了。原先我自持每学年的课程我都学得不错,可是听了几天课,就好象听天书,才知道还有许多的知识我更本就没学过,心里就开始敲鼓。时值冬季, 天气寒冷, 往往看到有些考生满身泥巴走进课堂, 途中艰辛, 可想而知. 在几百人的大课堂上, 老师讲, 考生洗耳恭听, 认真做着笔录, 十分虔诚, 学习气氛特别好, 静得连一枝铅笔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声音。恢复高考这一决策激活了整个社会,读书的身影随处可见,书店的长龙司空见惯。
12月23日是我们高考的日子,我们作为社会考生,考点设在 蒙泉区中学,所谓区,就是管辖几个公社的中心,离我们白洋湖公社的中学二十几里地,而且之间没有班车,那个时候班车是国营的,线路和发车时间是固定的,这样我们就必须提前一天到达。先天我们和应届生一起在白洋湖中学集合,应届生是学校请当地驻扎的海军部队送的,我们只好靠两条腿走啦。开始我们还排着长队走,走着走着,我就落老后了,等到了住宿的旅社,已经下午了,我记得父亲也从县城赶来看我,还给我带了几个面包。
第二天进考点吃早饭,考场戒备森严,我从没见过这场合,看到当兵的荷枪实弹,还划的警戒线,心里咚咚的,一慌就内急,看到厕所里男的从这边出来,心想,女的应该在那边进,低头就撞进去,那知进去就看见男的在撒尿,才知道厕所是个通的。考生统一开餐,没有餐桌,饭菜就放地下,也没有盘,就是蒸饭的土钵盛的菜,十碗菜,考生自己随意组合10个人一围,蹲下夹了菜,或蹲或站的吃。
由于当时学生知识匮乏,基础薄弱,面对今天看来十分简单的考卷, 却双目圆睁而答不上来。说老实话,那个时候,我连勾股定理都不知道,更不用说物理里面的重力加速度g是啥了,而高考时出的这样简单的题目我却不知所云,在考场上,我面目绯红,心慌不已,手也在微微发抖,稀里糊涂的考完了所有科目。而去参加考试的就只有我和X两位,点上的其他知青根本没去,而X是她父亲小车在考试的当天送去,只考了一科又接走了。
可想而知,我的第一次高考以失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