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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唐志龙新作:长篇小说《留守远村》
大漠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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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唐志龙新作:长篇小说《留守远村》

唐志龙是我的好友.十多天前,曾来过电话给我,说是他写的一个长篇小说,经过修改,要发给我,希望能发在知青网上,给大家看一看,以便更多地听取知青朋友们的意见.

唐志龙是我们江永知青,下放在回龙墟农场. 我曾在知青网上代他发过稿件,并对他作过介绍.因为他在这篇小说中,附了《后记》,因此,我就不作过多的文字说明了.引其的后记如下,读了,便对他的创作意图,有了详尽的了解了.

唐志龙新作:长篇小说《留守远村》的后  记

《留守远村》第二稿改定之际,适逢我离开江永返城30年(我在那块热土生活了整整16年)。

上世纪60年代,江永县先后接纳了七千来名长沙知青。写一部反映江永知青生活的长篇小说一直是我的心愿。但总觉得难以找到一个适合的、新的切入口,故迟迟没有动笔。

我当年下放之地,有七八千人,大部份是瑶族同胞。那里先后下放了700来名长沙知青和200多名本县知青。知青们在青春勃发的年龄,曾有过战天斗地的豪情,也经历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并在摔打中成长了。《留守远村》中发生的故事,我锁定在上世纪60年代末期到70年代中后期,我觉得这一段时期是知青开始思考和初步成熟的转型期。

《留守远村》有许多关于知青“苦难,”包括“心灵苦难”的叙述,但我注意用一种凄美的诗意笔触去描述,侧重表现他们在心灵的挣扎中自强,最后成为远村独立的一棵树。

《留守远村》写了知青与当地人结婚的3个家庭与一起恋爱悲剧,其中有融合,也有破裂。对他们婚恋本真的叙写,是我的一次尝试。

我注意了交叉运用知青与农民的视角再现当时的情境。我发现,许多事用农民的视角观照,可能会写得丰满些。

《留守远村》所撷取的人和事,并非完全虚构,大都是发生在当时江永知青中的真实。

书中主人公、教师苏仲恒与学生感情水乳交融的描述,联想现时乡村星罗旗布般崛起的“希望小学”,颇多感概。

《留守远村》的修改过程中,好几位朋友对拙作提出了很好的修改意见,在此一并表示诚挚的谢意。

        

2009年8月于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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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志龙新作:长篇小说《留守远村》

目    录

引    子………………………………………………………………1

第一章……………………………………………………………2

第二章………………………………………………………………8

第三章……………………………………………………………17

第四章……………………………………………………………24

第五章……………………………………………………………33

第六章……………………………………………………………41

第七章……………………………………………………………51

第八章……………………………………………………………58

第九章……………………………………………………………67

第十章……………………………………………………………75

第十一章……………………………………………………………84

第十二章……………………………………………………………90

第十三章……………………………………………………………97

第十四章…………………………………………………………105

后    记…………………………………………………………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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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守远村

龙 怡

代序故事梗概

   上世纪70年代中后期,是下放在永明县的七千来名长沙知青大返城时期。

《留守远村》即反映了当时知青大返城前后的动荡。叙写了知青与当地人组成的3个家庭悲喜与一起恋爱悲剧,表现了留守知青逆境中挣扎与奋争的精神,展示了他们在希图成为生活强者的过程中鲜为人知的独特经历。

“双抢”后,青溪铺大队祥林村队的知史青平和王秋鸿去杉木冲砍柴时,不料在原始森林中迷路。丛林中猛豹、野猪、毒蛇出没。三天的迷途,使这对原本萌生爱情,但在外力下疏离的年轻人,在大森林经历奇特体验和危境中爱情复萌。王秋鸿在觉得无生还可能时,把少女的第一次给了史清平。事毕,王秋鸿要求史清平:倘若二人侥幸能活着出山,此事不能让第三人知道;史清平不能再去纠缠她。这时,史清平才知道,王秋鸿已答应嫁给青溪铺大队副支书卢俊明。后来奇迹发生了:村里来收松脂油的卢德荣解救了昏迷中的史清平和王秋鸿。

王秋鸿出山后,改变了对卢俊明的承诺,不愿在青溪铺村校教书,而要求到公社中心小学教书。与王秋鸿同一个鼎锅吃饭的苏仲恒因此而担任了青溪铺村校民办老师。

史清平粗豪率真,后来在大队做木工时,与有烈烈性格的村姑焕英相恋,但是遭到对方家庭百般阻挠。一个漆黑的夜晚,史清平带着焕英出走,副支书卢俊明闻讯带了两名武装民兵和焕英她爹抄近路堵截。焕英无奈之下随她爹回村。史清平无望之下,先赴桃川,后到县城。他当过沅水上的“排古佬,”最后走上了木工生涯。

苏仲恒的父亲“文革”前是一家大型国企的副总工程师。苏仲恒在市内一家重点中学读高中时,担任了学生会副主席兼学生部长,而且是市红领巾歌舞团的演员。他在一次去瑶族乡参加赶鸟节中,邂逅了一位瑶族美少女,产生了《赶鸟》双人舞的创作冲动,并且物色了曾经与他放过牛的漂亮村姑雪飘作为舞伴。此后《赶鸟》在全县春节文艺晚会惊艳全场,两人也因舞生情,最后结成伴侣。

苏仲恒与同在祥林村插队的肖孟兰,曾被誉为能歌善舞的一对“金童玉女。”肖孟兰与一位风流倜傥的大学生产生恋情,悄然与苏仲恒分手。不久,她的婚姻失败,带着还不能走路的女儿到了祥林村。生活是残酷的,意想不到的困难接踵而来,同时她难以摆脱与苏仲恒的情感纠葛。这时,厚道、健壮、又会打猎的青年农民卢德荣闯进了她的生活,她开始有了一道遮风挡雨的墙,找到了她在远村生活中的位置,经受了知青大返城的风浪。

半年后,史清平从县城回祥林村探望心中眷念的焕英时,才知道拒婚的她已上吊去了“女人的天国。”愤怒之余,他一下子召来了8个知青哥们……王秋鸿连夜赶回祥林村化解了这起事端。史清平悄然离开祥林村前,来到焕英睡过的房间,看见她床头还摆着史清平送给她的一根绵木扁担和一只小扁篓。后来,他受了一位从省教厅下放到永明的高人指点,“病退”回城参加中国“文革”后恢复的首次全国高考。

王秋鸿原以为嫁给一位大队干部能给她带来幸福,生活习惯的差异、感情的变化终至俩人关系难以弥合,她不得不提出离婚。男人的拒绝,便她陷入感情的长期痛苦之中。知青大返城时,见离婚和回城无望,她选择了自杀。在临死之前,她才感到:她一直试图忘记的史清平,却是她最值得回忆的。不久,苏仲恒转为国家老师,并调来这所学校担任校长。

1981年春天,湖南师大77级毕业生史清平要求分配到祥林村所在的景湖公社中学执教。他在景湖中学戏剧性地见到了已担任中学总务的肖孟兰……

《留守远村》又是一幅凄美而淡雅的画卷,洋溢着湘南瑶族乡浓郁的乡情亲情和民族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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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  子

回峰岭是都庞岭的余脉,它与青溪铺西面的的马鞍山、南面的聚钱山或对峙,或穿插,分别形成四个峒。“峒,”即是几面山环抱的一片山中平地,中有水流穿过。远来的人沿山盖屋,择水而居,形成了自然村。青溪铺最南的是神仙峒,省城来的60多名知青在峒中扎下来后,改称这里为朝阳队。与朝阳队接壤的是高门楼村。村与村之间相距两里左右,祥林村在四峒中居中,与座北的关霞村成犄角之势,有左青龙,右白虎之势。

东南面是绵延的开阔田地。发源于杉木冲的青溪与大龙河交汇于此,长风挟水气南来,北有回峰挡住北来的凛冽寒风,故这里一年四季油茶林青青, 松杉林一片苍郁,田土丰沃。

青溪铺是热闹的集市,也是景湖公社的一个大队,辖祥林、朝阳、高门楼、关霞四个生产队,大队部设在祥林村。

祥林村是个有三十多户人家的村子,它背依马鞍山,前临清溪。

深夜,知青苏仲恒仍在等着去杉木冲砍柴的史清平与王秋鸿回来。浓浓的睡意像山一样袭过来,他一下子闭上了眼睛。朦胧间,此起彼伏的狗咬声骤然响起,高大的史清平挑着一担焦干的棒子柴走进来。他的身后跟进娇小的王秋鸿。史清平粗豪地说,我饿伤了。王秋鸿说,还有吃的吗?苏仲恒一下子惊醒了,哪有二人身影,只有从高窗泻下来的淡淡月光。原来是梦!他抓起闹钟一看,时针正指凌晨三点。他暗叫不好,史清平和王秋鸿砍柴还没有回村,肯定遇到了麻烦!村子后面的回峰东西走向,东南与广西接壤,绵延数十里。杉木冲周围是一片原始森林,山林里禽兽潜伏,野猪横行。那年,王秋鸿在朝阳队放牛时,曾发生金钱豹突袭小牛的事。他思忖,湖广界的那片深山老林随时可能发生不测。他想到这里,马上踏上皮草鞋,推开门,踏着青石板路,急急朝年旺队长家里走去。月光很亮很白,水一样地轻笼在路边刚插下的晚稻上。远处,传来村前青溪的水流声。他在一栋独立的大屋前站住了,急促地敲着关紧的门。

“谁呀?这么晚了还来敲门。”年旺把一件靛蓝色家织布布褂子披在赤裸上身,提着小马灯来开门。他拉开门,望着一脸惊惶的苏仲恒,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苏仲恒急急说:“史清平和王秋鸿午后去山里砍柴现在还没回来。”

年旺蹙紧眉,“眼下几点了?”

苏仲恒说:“3点多了。你说会是遇到了猛兽,还是迷了路?”

年旺心中一紧,开始摸索着上衣的布扣子,遮住敝露的精瘦的胸脯。心想,这未归的史清平,村里人都喊他史蛮子,是许多人又恨又怕的角色。王秋鸿是大队培养的可以教育好子女的典型,又是生产队的的保管员,还真是队里不能须臾离开的人手;更重要的是传言王秋鸿会嫁给大队副支书卢俊明。从辈份上说,俊明喊他满满(叔叔);但又是他的领导。他听说3年前史清平曾与王秋鸿在朝阳队集中插队时相好过一阵子,但王秋鸿说根本没那事。这二人进山砍柴还没回村,会发生什么事呢?他不敢往下想,“小苏,这样吧,事不宜迟,你在门楼上等,我去叫村里男劳力上山找人。”

苏仲恒拎着手电筒刚在门楼站着,立马听到骤然而起的狗叫声。一会儿年旺手上提着一只燃着枞膏的小网篮,背着一只装了枞膏的小扁篓走过来了。他的身后跟来了冬福、连生、德荣、土生等十来名男劳力,他们有的亮着手电筒,有的擎着枞膏火,身边跟着黄狗,一个个都是酣梦中叫醒的。

“双抢”刚完放一天假,这史蛮子也不让我们安生睡一晚。”说话的是村里的能人冬福。冬福是个40多岁的汉子。除了犁耙工夫了得,泥工、木工、蔑工都行。

“自从史蛮子来了祥林村,村里就没清静过。不是这家菜园少了蔬菜,就是那家鸡婆失踪。”独眼土生说。他想史蛮子不在村里,也许会平静些,“不会是史蛮子拐跑了王秋鸿罢?”

年旺有些生气,回身一举手里的枞膏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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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说几句吧,人家也许在遭难咧!”

人群中嘈杂的议论声顿时静了下来,一行人沿着出村的石板路,穿过田峒,直奔回峰岭。枞膏火,手电灯筒光像流萤在田峒上舞动。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阴森森的杉木冲,它的左边是一面陡岭,右边是几十丈深的谷底,虽是枯水季节,水声依然很响。

山麂的的凄厉嚎叫声从远山传来,使人毛发悚然。几只夜间飞行的硕大蝙蝠几乎撞到人们脸上。年旺站在一条岔路口,对擎着枞膏火的德荣说,右边通黄沙岭,你放松脂油熟悉那条道,你带土生、苏仲恒等4个人走那里,我带冬福等6个人走左边与神仙峒接壤的大源冲,找没找到人都要在天亮时回村。

德荣点点头,向已冲上左边山梁的阿黄喊了声,“阿黄,回来,”便领着土生等人朝黄沙岭方向奔去。瞬间,两拨人被浩瀚的森林掩没了。呼喊史清平、王秋鸿的声音,带着一种颤抖,一种忧戚在莽莽丛林中回响着,此起彼伏,声音不断。

第一章

1、对付迷路女鬼的招不顶用

午后,史蛮子和王秋鸿沿着山径,进了杉木冲。山路两边,像两条绿色的长廊,时高时低,九曲回环,曲径通幽。愈往里走,愈感凉浸阴湿。山路右边是一片茂密的野树林,百年老树的虬枝旁逸斜出荫覆着林地。高崖缝隙中有细细青藤伸出垂挂下来。左边是一面陡坡。谷底,一株株杉树松树,在稠密灌木的重围中倔强地蹿高着,与山路右边纷披的乔木枝搭枝,叶挨叶,在大冲谷上空形成绿色的华盖。置身林中,只能偶尔看到从叶隙中漏下的锦鳞似的阳光碎片。大冲里,有绿色的浅塘,有涓涓细流。水中的卵石,有桌面大的,磨盘大的,还有状如鹅蛋、小似鹌鹅蛋的卵石潜藏谷底。秋后闲空的日子,村里男人会来这里挑选赭红色的磨刀石,磨他们的钩刀、镰刀。胆大的后生晚上偶尔来这里捉味道鲜美的山蛤蟆。

最初进入林子,感到山里很静谧,时间似乎在这里凝止。面前只有满眼的绿:墨绿的,翡翠绿的,苍碧的,淡青的,绿中亮黄的……同时,感到自己已被无边无际的冷凉浸润着,包裹着。草叶清馨和腐叶的气息一阵阵袭来,耳畔会灌满了树叶的震响,枝梢的震动,那是一种多声部的和谐之音。

太阳一落岭,密林里骤然暗了,适才欢欢鸣唱着的乌雀锐叫一声,向树丛中的窝巢飞去。树林越走越深,越来越浓密的树影从周遭包围过来,使人感到凉凉的。史蛮子和王秋鸿各自挑着一担棒子柴仍在密林间左冲右突。一根根褐色粗藤从密不透光的树梢弯下来,缠住柴担,灌木丛中的刺蓬不时伸出带刺的绿枝拽人。“哗”地一声,王秋鸿的衬衣从胸脯处往下被刺撕开了,露出白色胸罩的一角,她发出一声惊叫。史蛮子不由得回身一望,马上又转过身去。

王秋鸿把柴担靠在一棵巨树虬枝的古樟树身,朝前边走的史蛮子喊道,“我挑不动了。”

史蛮子听到喊声,收势站住,慢慢将柴担换过肩。他肩上这担一人高扎得密实实的棒子柴,怕莫有一百七八十斤。“天快黑了,走罢,越歇越走不动。”他向身后硬硬地抛去话。王秋鸿任性起来“我把这担柴扔了。”

“扔不得。”史蛮子说着把柴担靠住一株脸盆粗的枞树,卷了一支喇叭筒烟抽起来,他还沉浸在不久前砍柴的兴奋里:高山有好水,深山有好柴。杉木冲里,有头年冻折的野树,也有被奔洪推来滚石砸断的杂树,他一口气砍了两堆,王秋鸿那担八九十斤的棒子柴,大约三分之一是他劈的。

王秋鸿翘起嘴,开始抱怨史蛮子,“谁叫你带到杉木冲这鬼地方来砍柴?这下好了,不仅找不到原路,还不知绕到什么地方了。这林子到处都差不多样子,怎么出山呀?”她望着碧树转呈黛色的幽暗林子,急得快哭了。

王秋鸿的话提醒了史蛮子,他猛吸了两口烟,然后用脚踩息,跃起身,把柴担移开,从腰后抽出钩刀,在枞树下部刮去枞树皮后,露出油渍渍的树身,树身饱润了枞脂,是燃火照明的上品。他用钩刀左右劈起来,一会儿劈了一小堆。他用火柴点燃其中一小块时,树块“呼”地燃了,爆跳出桔红色的火光。他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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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脂火后对王秋鸿说,“我们有枞膏晚上照明了。”

王秋鸿蹲下腰挑柴担时,伸不起腰,一脸乏力的样子。史蛮子见状,马上跑过去。这时,王秋鸿的黑底起白花的衬衣两角已经扎起来遮住胸部。他立在王秋鸿身后,用两只手分别握住她的扦担两头,发力向上一抬,王秋鸿即轻松地把柴担挑起来了。史蛮子在前,王秋鸿在后,二人加快了脚步。天快黑时,史蛮子走进一块低洼的斑茅丛,地上落了厚厚一层绵软的树叶,他正待穿过碧绿色的斑茅丛,一声厚重的钝响骤起,一只野猪奔牛似地往左边的灌木丛驰冲而去。史蛮子的心跳到嗓子眼,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好险!这只野猪大约有三四百斤,倘若向我冲来,凭野猪那力道,那獠牙不把我戳几个窟窿才怪呢。

“碰到什么了?”王秋鸿在后颤颤惊惊地问道。

“一只野猪,跑远了。”史蛮子故作轻松地说。

走出斑茅丛,上了一面缓坡,史蛮子望着前面不远的那株刚劈过枞膏的枞树,叫苦不迭地说,“糟了,又回到原路来了。”

王秋鸿也疑惑地说:“好像是,我不久前就在这蔸樟树边歇息。”

史蛮子望着越来越幽暗的树林,感到冷湿的寒气一阵阵袭来,心中骂道,难道真碰上迷路女鬼了。 “王秋鸿,看来只能丢掉柴担了,我担心挑着柴会越来越转不出深山。”二人的右侧是一面凝着苍苔的高崖,左面是一面又深又陡的坡,直逼谷底,史蛮子从柴捆中取出扎在里面的枞膏,用脚朝稳稳立在地上的柴担揣去,柴担“哗啦啦”地朝高崖下滚去,碰到一棵巨杉时,扦担从一头飞了出来,被拦截的一捆柴卡在杉树前,另一捆柴压过小树径直向谷底滚去。

史蛮子望着消失的柴担,用藤子扎紧枞膏时,难过了一阵子。他对也扔了柴担的王秋鸿说:“下面是大冲谷,我们沿着冲谷往下走,看能不能出山。”

王秋鸿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只是又渴又饥,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到村里。”

史蛮子也感到很饿了,好像前胸已搭着后背,双脚像灌了铅似的。经过一片矮 树林时,王秋鸿眼尖,忽地看见前面有条灰兔在一蹦一跳地东张西望,史蛮子也注意到了这只灰兔。他叫王秋鸿别动,抽出钩刀轻轻跑上去。灰兔听到有响动,撒开四蹄飞跑。史蛮子在加快步子追赶的同时,将钩刀从低空用尽力气甩过去。钩刀砸在灰兔身边的石头上,溅出一片火花。灰兔一下子在一片灌木丛消失了。史蛮子对赶上来的王秋鸿遗憾地说:“钩刀若砸中灰兔,有一餐烤兔肉吃呵。”

王秋鸿苦笑了一声,“只怨我们无福消受。”

这时,史蛮子想起有次从瑶胞口中听到一个故事:大瑶山里因为有“迷路鬼”捣乱,所以不时有人在山中迷路。“迷路鬼”是个绿发白袍的年轻女子。男人在山中迷路时,你只要脱得光光的,怕羞的迷路女鬼便会悄悄跑开,让你回到正途。史蛮子刚听这故事时,觉得荒诞,一定是哪个男人无聊编出来的。他蓦地想到这个迷路女鬼的故事,也想碰碰运气。想罢,他站住等王秋鸿赶上来。

王秋鸿正在捉摸史蛮子为什么带她来这,是否有不轨企图?他回想起大队副支书卢俊明规劝他与史蛮子划清界限的事,十分后悔跟史蛮子上杉木冲砍柴。“什么事?”她险些冲史蛮子喊了起来。

史蛮子脸红地说:“你慢慢往前走,我在后面,但你千万别回头看,只一会儿。”他说完别过脸去,等王秋鸿往前走时,他悄悄开敞开胸,退下了裤子。

王秋鸿踩着散发腐叶气息的地上慢慢朝前走时,听见史蛮子在后面骂着难听的野话。她不由得惊愕地回望狂啸中的史蛮子,只见史蛮子惊惶地提上裤子,心中顿时增加了几分戒备。

2  夜挖马蜂蛹充饥

大冲里虽没有挡道的石崖,拽衣挂裤的荆棘,路仍十分难走。满眼是光溜溜的卵石,大的如桌面、磨盘大小,小的如鸡蛋、鸟蛋,溜光锃亮。史蛮子尽管饿了累了,仍身轻似猿,模亘在冲谷的巨石,一纵上去,一跃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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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便漟水过去。黄跑鞋总是湿湿的。只是苦了王秋鸿,在家娇娇女一个,尽管作了几年田,哪经历这般艰辛!史蛮子只得不时翻翻脚边的卵石,算是等她,顺便看是否侥幸碰到小螃蟹。这以前,他在离村不过的大冲里捉过螃蟹,火煨螃蟹,很香很脆的。但他一连翻了十几块卵石,竟连螃蟹的影子也没碰到。

天黑时,二人仍未走出大山,让人惊恐的是,前面是三条冲谷交汇的地方,走哪条啊?史蛮子心里骂起来,这个迷路女鬼真可恶呀,看来得在山里过夜了。他站了一会,王秋鸿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上来,一只手拎着断了帮的黑色塑料凉鞋。

“史蛮子,我再也走不动了。”王秋鸿说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枕上一块石头,闭上眼睛说,“不巧,凉鞋又烂了。”

史蛮子望了精疲力竭的王秋鸿一眼,无奈地在她对面坐下来,刚一坐下来,忽然看见几只拇指粗细的蜂朝一面土坡飞去。蜂子浑身黑得发亮,细腰身上有一圈深黄色。他陡地站起来,蹑手蹑脚地追了过去,这时有一只蜂子在土坡前环绕两圈后慢慢钻进地洞,“马蜂窝!”他狂喜地喊道。村里人有句口头禅,黄蜂叮人一副药,马蜂叮人一副(棺)木,但藏匿于土层里的蜂蛹,却有“两蛹斤鸡”的说法,是大补的山珍。饥饿至极,顾不得那么多了。他随即抽出钩刀,由远及近,把方圆丈余宽的地方割得干干净净,随后在一株松树下部劈了几根粗大的松树枝备用,准备停当时,他确定没有马蜂飞出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把柴草厚厚地推在马蜂洞上面,码上一把干燥的粗棒子柴,最后压上粗树枝,“呼”地点燃柴草后,他箭一样地向冲谷下边跑去。他跑到王秋鸿身边时,从地上拉起她往大冲下方跑。

“你怎么啦?”王秋鸿一脸惊惶,急忙甩脱他的手。她随后听到上方传来“辟辟剥剥”的炸响声,看到阵阵火光。

“别问,跑到下面那个大石头后我再告诉你。”二人一口气跑到大石头后面停下来。史蛮子说,“这石头下是一个小塘,水不深。万一有马蜂追过来就往水里跳,脸也得藏在水里,闭一会气,一会就没事了。”

王秋鸿楞楞怔了一下,回过神,“你烧了马蜂窝?”

史蛮子笑了,“是呀,我们晚上没吃,明天早晨可以美餐一顿了。”他一边说,一双眼死死盯住空中,观察是否有狂怒的马蜂弹雨般飞射过来。他听村里人说过挖蜂窝的事,一般干这活至少得有一个帮手,还得用水把蜂巢周边先喷湿,让潜伏草从的马蜂误认为落雨退回洞里。因为雨湿蜂翅,马蜂便飞不起来。点火时,得用沾满煤油的破布、烂絮塞住洞口,让它向洞里引燃;以防不测的遮身塑料布也是必备的。史蛮子是在多项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冒险的,所以他不免担心,弄不好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他就这样伏在大石后,静观着上空,谛听着山风中是否有异样的响声。过了一阵,也许有20分钟吧,除了棒子柴的爆响声,只有撒落在头发上、颈上的草木灰屑,什么也没有发生。他开始畅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烈焰、浓烟灌进马峰窝后,成千上万只马蜂乱成一锅粥,蜂们争先恐后地弹射出来,又义无反顾地扑向火光。马蜂的愚蠢本能,使它们从四面八方聚集,一齐扑向火堆,力图救火。马蜂的薄翼遇火而逝,剩下烧焦的身子弹珠子般落在灰烬里……

马蜂窝周围的火光渐渐熄灭,浓烟散尽后,史蛮子并不理会那里的动静,在二人坐的地方燃了一堆篝火。他对黯然神伤的的王秋鸿说,“烧团篝火能逼晚上寒气,使野兽不敢近身。”

王秋鸿不言不语,望着越燃越旺的篝火,她忽然想起什么,挪得与史蛮子距离远远的。

史蛮子装作没看见,小心翼翼地说:“我看到下面有口浅塘,可以洗冷水澡,你去吗,我替你打望,保证不偷看你。”

王秋鸿木雕似地,好一会儿才生硬地,“不去。”

史蛮子点燃了一块枞膏,用手擎着,向浅塘摸索着前行。一会儿,远处传来“扑咚”的水声。继而是“哗哗”的水声,没多久,头发精湿,露出结实胸肌的史蛮子来到火堆边,他似乎恢复了些许生气,“洗个澡很清爽的。”

王秋鸿别过脸去,她想起卢支书的叮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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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就是让自己疏离史蛮子么?这倒好,为了知青食堂的烧柴,她竟与史蛮子二人流落到这深山老林里了。卢支书还告诉她,她马上将获准去地区参加师资培训学习。倘若她不能走出深山,死在这里,梦寐以求的东西不是付之东流么!她现在怨恨死了她面前这个人。

史蛮子似乎对此浑然不觉。他一直纳闷:在朝阳队时,两人关系不错的呀,到祥林村后,他、苏仲恒、王秋鸿、肖孟兰(省城未归)共一个鼎锅吃饭,她怎么忽然像陌生人,或者说是生了意见似的冷漠和疏远自己呢?他实在想不出哪里得罪了王秋鸿。今夜二人独处,他想弄清原委,于是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些意见?我肯定有做得不妥的地方。”

王秋鸿不屑一顾,“史蛮子,你别自作多情了。我饿了,困了,没精神说这些。”说完把头伏在膝上佯作睡状。

史蛮子一脸困惑。随后跃起身,点燃一块松脂,悄悄地向刚才烧过马蜂窝的地方走去。他原本不想今晚去看马蜂窝动静的。

3  关注大森林的眼睛

苏仲恒昨夜寻找史蛮子和王秋鸿凌晨才回,仅睡了一个多小时就醒了。他是队里牛倌,不能让牛整上午关在栏里。扒了几口早饭出门时,他想,一道养牛的雪飘可能早在牛栏前等了。

苏仲恒到牛栏时,雪飘果然早就在等他了。二人刚一打开牛栏栓,牛们便急先恐后地驰奔出来,两只牛犊跟在母牛身边一边跑,一边“哞哞”叫唤 。牛群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刚从田美队换回的那只“田美牯子,”它在牛群中格外健壮,它通体黑色,脊平腰圆,臂部浑圆结实,黑缎子似的毛随着躯干一阵抖动,虎虎生风,鼻子里呼呼地呼出热的气流。它躯体明显高过那头一身火红色的山西杂交牛。几只或胖或瘦的黄母牛似乎很青睐这位牯牛,一边跑时,不时回头顾盼。田美牯子漠视它身边那只断角老黄牯和在不远处睨视的山西牛,一下子从胯间抖出一根白森森的一尺多长的家伙,向一只黄母牛的后臀上罩上去。一个本地后生见状发出锐叫,“呵嗬。”山西牛站在远处一动也不动。它那双原本红色的眼似乎比平日更红。

田美牯子正在撩拨那只母牛时,身后一阵疾风扬起,山西牯子从后偷袭而来。田美牯子反应奇快,掉过头迎击山西牛,犄角相撞,发出一声很大的声响。田美牯子的四肢强壮而灵活,坚硬而阔大的四蹄不时起落,腿部的肌肉雄健地隆起。山西牯子虽瘦,但骨骼坚壮,一对角极粗、有力,它时进时退,奋力顶撑,斗了半个多小时还未见败像。田美牯子越斗越悍勇,猛一发力,将重八九百斤的山西牯子撬起,摔到高墈下的水田里。田美牯子在晒坪边昂然不动,鼻中重重喷了一口热气,望了一眼慢慢爬起来的山西牯子,昂然地沿着牛群奔去的方向,甩着尾巴,悠然而去。

回峰的岭脚是牛道的终点。牛们奔出牛栏,便踏上横跨小溪的木桥,沿山路穿过一片草坡后,走进一处阴凉的洼地。这里是牛们每天向往的芳草地。每年打霜后,这里会燃起一片大火,一直烧到沿山的绝崖边。枯草的灰烬是一层灰肥,每年这里的嫩草,比峒外萌发得早,且长得肥嫩,冬日衰黄得迟。眼下是嫩草飚长的季节,牛们不急不慢地在这里移动步子,吃着嫩草。未离哺乳期的小牛犊,站在母牛的腹下安静地吸奶。吃得有几分饱的牯牛开始有些躁动,开始用它们的家伙撩拨臀部浑圆的母牛。太阳晒人时,牛们开始缓缓进入一片大树荫覆的巢谷,因为这里野猪成群出没,被村里人称为野猪巢。野猪巢南临大冲谷,春夏时,冲谷里奔洪如雷,深秋后,冲谷的水瘦了,露出如盘的巨石和大小不同的圆润卵石,翻开卵石,偶尔可以抓到只只小螃蟹。牛们可以沿着一条小路去山溪中饮水,却无法攀越到山溪对岸。

一阵悠悠的长风从田峒里刮进岭脚。风拂动缓坡上一丛丛地毯似的碧草时,送过来了一阵焦急的喊声。

雪飘耳灵,锐叫不远处的苏仲恒,“你听,有人喊你。”

苏仲恒正走近田美牯子,摘掉叮在它耳朵后和腿裆间的牛杉皮(一种蚕豆大小,韧似橡皮,以极利的口器插入牛皮下的吸血虫),用树枝拍去落在它尾巴挥扫不到的牛蚊(一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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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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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斑的吸血蚊),正在欣赏着它长长的尾巴,听牛尾落在身上发出好听的声响。

苏仲恒一边答应,同时听到了喊他的另一声音。他朝着喊声望去,见年旺队长领着副支书卢俊明走过来了。心中思忖,昨夜,村里男人去找史蛮子和王秋鸿,找了一夜也没找到,卢支书一定是为此事而来。

苏仲恒似乎对卢支书印象不十分地好。在“四清”运动中,有一次,他和知青们去参加一个会议,据说是帮助“四不清”干部下楼过关。开会前,社员首先合唱“天上布满星,月牙亮晶晶,生产队里开大会,诉苦把冤伸……”接着是帮助“四不清”干部卢天成。卢俊明当时是民兵营长,发言火药味很重,几次冲到“四不清”干部卢天成前面,按捺他低头,叫他深刻检查。卢天成有些不服,怒目斜视。这位民兵营长秉承工作组的意思,会后,连续三天对他日夜看守,不让他回家,逼他写检查。后来,卢天成在深山里上吊了。社教结束后,卢俊明入了党,还当了大队副支队书。

转眼间,卢支书与年旺来到了苏仲恒面前,苏仲恒对正眨巴眼望着的雪飘说,“你一个人先看顾一下牛群,他们找我有事。”

雪飘大大方方走过来,对卢俊明与年旺队长打过招呼后跑开了。

卢支书说话开门见山,“小苏,我想问问,王秋鸿跟史蛮子去砍柴是什么时候?”

苏仲恒望着远山,努力回忆了一下,“队里‘双抢’已一个多月没放假,放假1天要做的事很多,昨天下午两点时,我与史蛮子、王秋鸿合计了一下,我去自留菜地挖土晒土,掘沤肥的粪池,他们二人去山里砍柴。当时王秋鸿不愿去,史蛮子火冲,你不去,我也不去,看灶里烧什么?王秋鸿没法,只好跟史蛮子上杉木冲砍柴。”

卢俊明接着问,“二人确实是去山上砍柴?有没有带其它东西?譬如挎包、牙膏、牙刷。”

年旺望了苏仲恒一眼,“我印象中,王秋鸿有一只印着‘为人民服务’红字的挎包,她没带走吧?”他似乎猜出卢俊明话中的弦外之音,主动发问。

苏仲恒连忙说,“没有,确实没有。”他十分肯定地说,一边思忖,看来他们想到另一方面去了。

卢俊明望了不远处的雪飘一眼,“你觉得史蛮子与王秋鸿关系怎么样?”

苏仲恒想了想,如实地说,“二人在朝阳队集中插队时,蛮好的,插队到祥林村后,二人见面也没有多话,王秋鸿像躲着史蛮子,我也不知道其中原因。”

卢俊明绷紧的脸松弛下来,露出明显的得意神情。他知道自己对王秋鸿说的话起了作用。“小苏,大队党支部是相信你的,希望你毫无保留地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包括你的想法。”

苏仲恒迷惑地望着卢俊明,不解地问道:“我知道的都说了,你们发现他们什么啦?”

年旺知道卢俊明的心思,捅穿了说:“你觉得史蛮子有没有拐跑王秋鸿的可能?”

苏仲恒大惊,“怎么可能呢,我觉得可能是二人在大山迷路了,王秋鸿我不敢保证,但史蛮子体壮如牛,迷在山里一二天应该没事。”

苏仲恒一句“王秋鸿我不敢保证,”让卢俊明平添了几分不安,“小苏,大队党支部昨晚对这事进行了专题研究,分析了二人失踪的多种可能,有一个意见,让你马上发个电报给下到祥林村,但在省城未归的肖孟兰,叫她马上去王秋鸿家。如果王秋鸿在家,叫她速回青溪铺,因为她马上要去零陵地区师范接受师资培训。这样吧,你现在马上去公社发电报给肖孟兰,由大队报销电报费。”

苏仲恒明白了一切,暗中羡慕王秋鸿的运气;也意识到,他得赶8里路才能到公社发电报,“好吧,卢支书,你放心,我马上去公社发电报。”

卢俊明听完后意味深长地说,“小苏,我相信你会把这事办好,党组织会关心你、培养你的。”

苏仲恒只是笑笑。

苏仲恒在去公社的路上陷入了沉思:他并非不情愿发这份电报,只是不希望接收电报的人是肖孟兰。从个人感情的角度说,他不想与肖孟兰再有任何联系,因为这触及他不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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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

4  与失踪者家庭进行联系

名单已列入祥林村花名册的肖孟兰仍在省城。她回省城长沙后一直住在父母家里。她父亲是一家化工企业的副厂长,公私合营前,他是这家化工企业前身的资方老板。肖孟兰的后娘是区文化馆的会计。父亲与后娘生的弟弟已经8岁。肖孟兰算起来,她在家里已经住了一年多。女儿小云已快半岁,后娘虽嘴里不说,心里却早就捣鼓了,肖孟兰带了个没男人抚育的女孩,经济上增加负担不说,还给读小学的儿子带来干扰。尽管肖孟兰一边给一家人打理家务,但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到后妈对他爸悄悄说,是否让孟兰回永明去,长住这里不是办法。当时他爸没有作声。肖孟兰知道她该回去了,她不属于这个城市。正在这时,她收到了苏仲恒发来的电报。这以前,她曾收到王秋鸿的一封信。王秋鸿告诉肖孟兰,同分在一个队的还有苏仲恒和史蛮子。她万万没有想到,回青溪铺后自己还得与她深怀歉疚的苏仲恒同在一个队,往后如何面对?她无法想出办法,思绪又回到苏仲恒发来的电报内容,那上是大队叫她去王秋鸿父母家探视王秋鸿是否回省城,她如在长沙,叫她火速回去。这中间可能究竟发生了什么,肖孟兰感到扑搠迷离。她忽然联想到了史蛮子,王秋鸿与史蛮子之间发生了什么。

肖孟兰父母的家离王秋鸿父母的住处相隔不远。晚饭后,她抱着小云,穿过一条长街,走进福顺巷深处的一栋老式公馆里。她曾听王秋鸿说过,她爸解放前是国民党省党部的文员,新中国成立后她爸因为懂英文,安排在省外文书店工作。母亲在一家街道冷作厂做事。她们家那栋两层6间的房子只给她家留下两间,其余的都被没收。王秋鸿的父亲王业千是个瘦削的小个子,母亲何淑云,脸色黄黄的,微胖且有些浮肿,肖孟兰进他家时,俩人好像正在收拾东西。靠墙的八仙桌上,一只黑色的旧皮箱打开着,俩人似乎是在往里拣进物件,床上还散乱地摊着四季的衣裤。肖孟兰抱着小云的到来,使王业千与何淑云着实一惊,“你来啦。”

肖孟兰疑惑地问,“您们出远门?”她的印象中,王秋鸿的一个弟弟下放去了沅江农村,姐姐王春娥在一家区办工厂做事。

王业千迟疑不语,何淑云喘着气说,“老王发了退职费从外文书店回来了,现在安排我们回原籍华容农村。”

肖孟兰抱着小云坐下来时,心情黯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无担心地问,华容那边还有亲戚吗?

王业千纳纳地说,“我在王家排行老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都在农村务农。”

肖孟兰这时想起了此行的任务,“伯伯、伯妈,王秋鸿没回长沙?”

王业千很敏感,“王秋鸿根本没回,她在永明那边出了事?”

何淑云似乎也感觉到发生了什么,焦急地望着肖孟兰。

肖孟兰知道俩老目前的处境,尽量选择着字眼说,“昨天一个永明知青发了电报来,是大队叫他发的,说王秋鸿有两天没回队,大队很着急。电报中说,王秋鸿如果回了长沙,大队叫她马上回去。”

王业千皱紧眉,自言自语:“王秋鸿没在队上?”

肖孟兰怕俩老着急,解释说,“永明各公社下乡的省城知青多,知青们常常互相串门子,我去你那里,你来我这里住上一二天,这是常事,也许王秋鸿就是这样,一时忘了向队上请假,说不定王秋鸿这时已回了呢?”

何淑云半信半疑地点点头,王业千毫不迟疑地说,“我们马上发封信去问问。”

肖孟兰说:“过两天我准备回永明,回青溪铺后我叫王秋鸿给您们写信。

何淑云急急地说,“也是,你过两天走人比信快,那就拜托你了。你叫王秋鸿马上来信,说我们为这事心焦呢。”

这时,小云皱起眉,苦着脸,不住抖动着身子要走。肖孟兰安慰过俩老后离开了王家。王家俩老一直把肖孟兰送出小巷。

青溪铺大队副支书卢俊明的一栋大屋,是土改时分了一户逃亡地主的。房子青砖黑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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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22 14:4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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