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耒阳读了两年书,耒阳还有我不少同学、知青朋友。于是很想去耒阳看看。正好“5.1”要去郴州喝外甥女的喜酒,师姐又约我去耒阳一睹“谷朗碑”的风采、参观蔡侯祠\拜谒杜甫墓,于是耒阳就成了我这次南行的第一站。
行前给建国打电话告知行期,建国正在湘潭。我怕影响他处理事务,便要他不要管我,办他自己的事好了。他回短信说:你来耒阳就是我最大的事,我一定会在车站接你。亮亮也说会开车去接站。他们两人都是我小学、中学的同学,他们下放在干校,我下在林场,相隔很近,我们也是很好的知青朋友。
我不想给他们添太多的麻烦(因建国两口子刚从湘潭返回耒阳,既要收拾家里的事,又要为接待我们作准备,而亮亮也还得上班),加之我自以为对耒阳很熟悉,便谢绝了他们接站的好意。谁知车还在衡阳,亮亮便打来电话,说是和建国一去到车站来接我们。啊,这老朋友就是不一样:没有半句客气话,句句话是实实在在的。既如此,我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出耒阳站,等待我们的就是建国和亮亮,还有亮亮的私家车。我们在耒阳,他们是全程陪同,亮亮的私家车也就成了我们的专用游览车。
二十七年没去耒阳了,耒阳的变化真大。要不是他们去接,我还真会找不着北。接上在路上等候我们的建国的夫人、毕业于马田5.7中学、下放在干校的邝满钿,亮亮开着车带我们直奔餐馆。
亮亮的夫人因业务正好去了长沙。但她临行时交待亮亮带我们去一家餐馆品鱼,还要亮亮点两份不同做法的鱼。其实一份鱼(当然还有其他的菜)我们也没吃完,哪用点两份呢?
饭后,先后去参观了耒阳的老衙门、蔡侯祠、杜甫墓、凌云塔。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还在耒阳读书时,每逢星期六,我就象回家一样要去亮亮那儿.他那时参加了工作,我不但在他那儿混一天饱饭吃,每当他发了工资,还少不了掏几元钱给我.即使是亲兄弟,也不过是如此了.这份情谊,我是永记在心的.
那时就和亮亮一道去过蔡侯祠、杜甫墓。蔡侯祠门首的对联“芳池月映故宅风存”我还记忆犹新。当时的蔡侯祠没有现在的规模,据祠内有关资料介绍:从本世纪初至今,为修扩蔡侯祠已先后花资7000余万。这7000多万不是个小数目,有相当一部分是企业和个人捐赠的。换言之,民脂民膏占了很大的比重。但至今修扩工称还不能尽如人意,我真佩服主事者能筹钱、会用钱、敢花钱!
祠内有几只鼎,但几年功夫,其中一只就烂了。真可惜!省内书法名家颜家龙、王超尘先生写的楹联也已斑剥陆离,几不可识。看来修缮扩建不易,而维护保养尤难呢。
本来是想亲睹“谷朗碑”的风采的,故在祠内遍寻此碑,但久寻无果。遂向一民工打听是否知道有一块碑,民工指向一隅,说是有一块碑。我们喜出望外,走近一看则大失所望,原来民工所言之碑乃修建谷朗碑阁时用水泥制作的奠基之碑!后经多方打听,方知因正在修建谷朗碑阁业将此碑暂时封存保管而无缘一见。数百里驱驰,却未能一睹“谷朗碑”的芳容,甚至连此碑拓片也未能购得,真是扫兴!同行的师姐特作诗记此憾事:“未曾谋面梦魂牵,为了情缘思万千。莫道姑娘硬搬翘,含羞早盼盖头掀。”
杜甫墓在耒阳一中校园内,因而沾了诗圣的光,耒阳一中早已改名为杜甫中学。一走近墓地,我的心“嘭嘭”直跳,千古诗圣啊,我们来拜谒你了!一千二百多年过去了,但当我们读到你的作品时,还宛如面对。你是伟大的,是不朽的!面对你,我的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对你深深地、深深地鞠躬致敬!
登上有四百多年历史的凌云塔,不禁使人心旷神怡,俯看耒水,眼底是一个U字型的河湾,江流如锦带,江水碧如蓝.在塔上一望,远山如黛,耒阳城也历历在目,街道楼群尽收眼底,远处车辆如蚁,游人如尘.此塔共有八十二级台阶,每级有近四十公分高.要登上塔的最高层,对于过五望六的我们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我还是一鼓作气登上去了.在塔上,我不但一饱眼福,欣赏到了耒阳城市的美,山水的美,也浮想联篇:面对这座有四百多年历史,饱经沧桑却岿然不动,安如泰山的古塔,我不禁对富于智慧严谨办事的先民肃然起敬.想想现在不少的"豆腐渣"工程,真令我啼笑皆非了!
晚餐是建国夫妇在家里为我们安排的.菜肴的丰盛自不必说,厨艺的高超尤令人佩服.早就耳闻了邝满钿的能干,这一次零距离的接触,才真正领略到了她的贤慧,细心,真诚,实在.当天晚上,我们就是被安排宿在建国家里的,想想现在很多人家来了客,都往宾馆旅店一带了事,而建国夫妇却说他们家上无老下无小,住在家里好"打港",全不怕那事先张罗准备\事后收拾捡场的麻烦,那份细心体贴\那份真诚实在,让我们享受了最高的接待规格,真是让人感动呢.
晚上,亮亮,建国夫妇陪我们去游览了位于耒水江洲上的杜甫公园和八角亭,还看了街市夜景.次日早上,师姐和邝满钿上街看见人们正在晨练,其中有跳舞的.她们也加入了进去,师姐后来说:邝满钿的舞跳得真好.其实师姐又哪里知道:邝满钿早就是个文艺骨干,还是那一群人的舞蹈老师呢.只不过她是深藏不露,不喜张扬罢了.跳吧跳吧邝满钿,跳出个青春不老,跳出个青春年少!
次日早上,又是亮亮开着车带我们去一家颇有特色的店子吃筒子骨粉.又是这实在的邝满钿知道我食量大,不声不响地给我点了两碗粉.这粉是八元一份,两份就是十六元呢.我们都是工薪族,我知道当家料理柴米油盐不容易,我也知道他们是靠着精打细算维持生活的.但邝满钿没有试探\没有客套,没有虚情假意,而是一声不吭地给我点了两碗粉.我什么也没说,我只能领受.面对着这份实在和真诚,我无论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因为时间紧,还有很多的同学朋友没有去拜访.同样因为时间紧,我们还有很多的童年往事\同学生涯\知青岁月的话题没聊完.好在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机会.朋友们:日后我们再畅叙\再海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