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食堂工作是我最轻松的一次。
我喜欢菜地。那串串红红、青青、长长的辣椒;那串串胖嘟嘟的茄子,那如盆般的大百瓜,那个是个的大冬瓜,叫第一次见到蔬菜生长环境的我兴奋不已。
打水也是很有趣的.菜地边有一口几米深的井,生活用水就来自这里。井边有一长长的麻绳,一头系在铁桶提环,再把桶慢慢放到井里,到水边的时候,用手轻轻一荡绳子,桶就会偏倒水面,再适时一松手,让捅里面自动进些水,再靠水的重力,桶就会满。这是到知青点上必须要练习的第一个最重要的技术活。
炊事员J,一直是由老红军的女儿给他做帮手的,下放有二、三年了,好像是随父亲转业到我们厂的干部子弟,因为他父亲是个科长,在我看来,但凡有点职位的家庭就比我这个工人家庭强。J是点上长得最帅气的一位,白净,中个,嘴有些瘪,小巴微翘,笑起来带有女性的柔,很招人喜欢。J很照顾我,下地摘菜呢,我像是在欣赏风景不晓的摘那个好,挑水呢,也只负责把水从井里提上来,煮饭给米打钵吧,怕放多了米对不上饭票数目不叫我做,炒菜的锅铲是用小铁锹代替的,更别说我一只手翻不动了。灶台很矮,据说打灶的时候是比着那个时候的矮个子炊事员打造的。每次炒菜,J总是一只脚踩在灶台上炒。吃饭的时候我负责打饭菜,J有时会在知青们都打完饭走后,变戏法似的给我一碗油炒饭,有时还有别的菜,可是他什么时候做的我从不知道,中午我还能午睡两个钟头,这种照顾 使一丝别样的感觉在我心底升起。
可惜好景不长,两周后,领导说J讲我在食堂做不来什么活,他太累了,要求换人。这样,和J一块下放的女知青Y代替了我食堂工作,而管米、管油、管饭票不变。Y个高,壮实,笑声很高很亮,说话也大大咧咧的。Y还要和我调房间。本来我是和L、J三人住食堂这边的,Y是住那边宿舍,而且还是单间。我不想调房,说一个人怕,可是Y在旁边说我是管饭票的,合住怕嫌疑,应该单独住。这样,Y和L住了,我就单独的住在了保管室边上。
许多次收工后的傍晚,我想到我原先的住所坐坐,每次没走到,就远远的看到Y与J嬉笑打逗闹到一起,Y会每天给J洗衣,会指挥J做这做那。我常常嫉妒他们的融洽,但却不知道Y有意追求J,因为Y是资本家出身,家里好像一直霉着。而今我还在奇怪,Y下放那么久了,怎么今天才会想起追求J呢?事实证明,Y的果断成就了她的家庭,也成就了她的工作能力,而J也多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