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放木)看了石马校友在“大围山活动”五楼的近二十张照片,那溪水,那溪谷里的大石头,那溪谷两边茂密的植被……多年未见这样的好景至了。照片让我想起在队上雨中放木的日子......。
那一天大雨哗啦啦地下着,木溪的溪水暴涨,清清的溪水变成了黄色,浅红色,它从山上下来,漫过还来不急放开田坝的水田田埂,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层层梯田的层层瀑布,汇集到溪谷。它翻腾着,咆哮着,象奔腾的野马,冲向挡住它去路的古树参天,怪石林立的“洞里”……。
队上冒让这头野马白忙呼,让它有秩序地载着生产队的近百根木头朴向寨牙河。男劳力和曾经的“宏岭山下铁姑娘”们沿溪水排开,在溪水拐稍大一点弯的地方都有人,为的是不让木头成堆。那个场合真是紧张惊险刺激!好“亥”得很!大家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手握放排用带钩子和铁撑尖的长竹篙,身上的斗笠和蓑衣被大雨敲打得噼里啪啦的直响,脚下是咆哮着到处露出狰狞面孔的洪水,还得时刻提防着不能让它把自已卷了进去。
那长长的杉树(都有十多米长)就象一群顽皮的孩子,在洪水中跳跃着,翻滚着,互相追逐着……好不壮观。但在五队的水坝那里它们还是打起了抱箍子架,成了堆,互相交错地拥抱着,挤着油渣子。铁姑娘们也和我们男士们一样,泡在洪水中,撬的撬,抬的抬,拖的拖……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像家长似的把这些小鬼仔扯开把洪道疏通,好在水大帮了大忙。队长带着几个理手的人在寨牙河边的“洞口”下面拖木头上岸,哪怕是一根都不能让洪水把它卷走,每一根木头它都凝结着我们的汗水,那可是那个年代队上的财产,社员和知青们的希望呀。
水坝疏通后,寿大爷要我赶快到“洞口”的出口位置去,“那里的人少嘎冒消的”这是我把头侧到他嘴边听了两遍才听清的话。于是我赶紧到了“洞口”的另一边的一块大石头上,社员用竹篙推,我用竹篙的钩子钩,上游的木头从上一个瀑布冲下来的那一瞬间,随着“一,二,……”似吼式的口令声,两根竹篙在吼“三”的同时指向钩向那也还不小的树老壳,就着水势,一带,让它拐点湾,那长长的杉树这才乖乖顺利出洞,朴入了寨牙河,……否则,它冲向山墈边的大石头上又会堆起去的。望着一根根木头随大水跃出“洞口”,似蛟龙般地飞向寨牙河,心里不晓得有好高兴!我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神奇的力量和山里人的聪明。
到上游再冒得木头下来时,雨停了,但“洞里”大小树叶子上的水还在“滴滴嗒嗒”的滴个不停,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树枝树叶把个天空遮挡得严严实实地几乎不见天日。一棵不知那年从山腰倒下来要一人才能抱住的大树斜架在“洞里”的上空,兜子那头在云雾之中,活像一架天梯……。这时响起了收工的哦呵声和口哨声……。
这在队上的第一次放木的情景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