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良”知道我到了海口,他执意要从200公里外的东方市赶过来吃夜霄、喝晚茶,他还年轻,不怕累,我也只好由着他。
我知道,吃夜霄、喝晚茶,这只是“黄正良”的一个借口,他一直敬重我这个带他下海的人,无论何时何地,何种事由,他都会首先想到听听我的意见。
后生可畏,这是我从“黄正良”身上真正能体会到的真实感受。整整八年,他都一直干苦力,但从没有放弃学习,而我,仅仅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他一下,至于专业方面,我倒是没少教他。这一点,他一直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记挂着。
他成功了,现在已经拥有了两个芒果园,这都是血汗的结晶,我为他骄傲,但不知道他此行来海口和我会面,又会有什么“鬼花招”?
夜深了,我从疲惫中醒过来,“黄正良”也风尘仆仆的赶到我住的酒店,闲话不说,直奔一楼的“金点”茶坐,总算可以静下心来喝杯香茶。
喝茶是假,问事是真,“黄正良”很直接的谈到新话题,原来他又想购置一个新果园,全是龙眼地,他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想听听我的意见。
创业艰难,他这般思进,我感到非常高兴。
室内凉风习习,茶香飘荡,可室外依旧热浪袭人,透过玻璃,我突然看到一老者牵着一小孩,或许是累极了,他们就坐在道沿石上,那孩子看上去不过十岁,头很小,身体很瘦,我注意到;那老者时不时的转过身子看着小孩,眼里透出的是一种悲悯,一种伤感,一种无奈。
我的心徒然一紧,心想,他们可能还没吃点什么?更不能想象睡在何处?我能帮他一点吗?我应不应该帮他一点?
我下意识的掏出钱包看了一眼,孤零零的一张百元钞票象是在笑我,去自动机取款,好象又没这个必要,更不可思念的是;一位朋友”自尊与可怜”的话题又回响在耳边,倘若帮他是可怜他吗?会不会伤及他的自尊?我变得茫然失措了。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儿时就懂的诗句浮现在眼前.我不希望酒肉臭,更不希望看到冻死骨,我们究竟能做些什么?
那一双老少没有得到我的帮助就走了,要去哪里?我当然不知道,看着他们在路灯照映下渐渐远去的背影,我的心也一阵阵颤栗。
“黄正良”还一直傻傻的等待我的回话,我痴痴的自言自语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其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