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我们去过十三陵。本想探寻十三个明朝皇帝的陵墓所在。由于,那天的时间过于仓促,从箭扣长城到十三陵已经是下午,只去了四五个陵,这个没有完成的心愿,成了心中的牵挂。从小到大守着北京城,却不知道,明十三陵的十三个陵墓,到底怎样分布坐落何方,处境如何。
2007年11月2号,一大早7点钟,朋友就到了楼下,我匆忙抓起相机,拎上背包向楼下冲去.清晨,北京的天空,湛蓝湛蓝的,空气中的寒气,穿透鼻腔,让我打着喷嚏。冬天,终于赶走了,迟迟不肯离去的暖秋,占领了主导大地的位置。初冬的风,总和周末过不去,一到休息日,它就来“伴假”,送你一个洁净的蓝天,再吸干你脸上,那一点可怜的水份,让你一半欢喜一半忧。趁着,风还没有起床的时刻,太阳在升起和落下的时候,风是不刮的。我们享受着难得的阳光和蓝天,绕过堵车的清河,飞快地驶向昌平十三陵方向。
八点钟左右,就到了十三陵地区,扇形的山脉,拦住了北方来的冷气,阳光下这里显得格外的温暖。我们决定,先从东面的陵墓开始探访。最先找到的是永陵,永陵是宪宗,纯皇帝朱见深的孙子,世宗肃皇帝朱厚囱,在位时间(1521-1566),享年60岁。永陵,里面的主殿已经修葺,看陵人谨慎小心,一步也不让我们靠近,两只张着血盆大口的德国黑背,冲着我们狂吠,竟然还跑到我的身边嗅着,吓得我尖叫起来,幸好主人踹了它两脚,低头跑回了陵墓大门里。我只好举着相机,脸贴着大门,从门缝中拍摄这明代皇陵的风采。出了陵园,问过路边的行人,被告知,这是东面最后的陵园。我们兴奋的继续往西北方向搜索。
在一条,不起眼的路口,来时很容易就放过去了,向北拐进去,有几个陵墓,在离十三陵很远的地方,就能够看到,景陵竟然深藏山坳之中,他是仁宗昭皇帝,朱高炽的长子,宣宗章皇帝,朱瞻基的陵墓。他在位时间(1425-1435),享年37岁,命不长。景陵,从外面是看不到的,没有向导很难发现。这里,位于天寿山黑山脚下,幽静安宁,真是好地方。由于大门紧闭着看不到里面,只能看到明楼主殿的屋顶,是经过修葺了的。我想,政府会不会在2008年的时候,将明十三陵,全部对外开放呢?今年全面开始修葺陵寝,也未必不可,只是再修也无法恢复原貌,陵寝被破坏的太严重,每座陵寝的祾恩殿,都只剩下了石头基座。
离开景陵,我们到了全国人民都知道的长陵。长陵,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儿子,朱棣的陵墓。他是经历了篡位取得的皇位,年号永乐。在位期间国泰民安,虽然得位不光彩,却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把首都从南京迁到北京,从此,确立了北京的首都地位。享年65岁,在位时间(1402-1424)。在这里留影的人无数,我们也就不再这里多耽搁了,匆匆奔向下个目标,定陵。定陵是穆宗庄皇帝,朱载垢的三子。神宗显皇帝朱钧翊。在位时间(1572-1620),享年58岁。定陵地面没有什么大的建筑,它主要的文物是地宫,也是最早对世人开放的陵墓。来北京的游人都会到这里来参观。挨着定陵的是昭陵。昭陵,是世宗,肃皇帝,朱世囱的三子,穆宗,庄皇帝,朱载垢,在位时间(1555-1572),享年36岁。昭陵,位于天寿山大峪山下。陵墓修葺完毕,售门票,平日20元一张。我们没有进去,只在门口照了相,由于,知名度没有长陵,定陵高,参观的人不多。转回头,我们穿过献陵村,献陵村很大,村子也很富裕。献陵,是永乐文皇帝朱棣的长子,朱高炽仁宗昭皇帝的陵寝。朱高炽,在位时间(1424-1425),享年48岁。献陵,就在村子的北面,献陵明楼主殿,已经修葺完成,巨大的坟包,显示着皇权的威严,好像早就等待着,四面八方的游人,瞻仰它了。挨着它的是庆陵,他是神宗显皇帝,朱钧翊的长子,光宗贞皇帝,朱常洛的陵墓。在位时间(1620-)享年39岁。庆陵门前的公路,破坏了原来陵寝的神路,碑亭也不知去了哪里,宽大的庭院,金光灿灿的明楼,在蓝天的衬托下,格外耀眼,虽然没有了往日的辉煌,还是显示了它的气派与庄严。
紧挨着庆陵的是裕陵。裕陵,可就凄惨多了,几乎是惨不忍睹,风雨飘摇几百年,残梁断瓦,挺立至今未倒,实属不易,岁月是把刀,任你铜墙铁臂,都可以把它变得,面目全非。他是仁宗章皇帝,朱瞻基的长子,英宗睿皇帝,朱祁镇的陵墓,仁宗睿皇帝在位时间(1435-1449)(1457-1464),享年38岁。而今,可以看到,裕陵终于等到有人救助,开始修缮陵前公路,停车坪也修好了,相信不久,也可以见到一座,光彩照明楼,矗立在那里,让它地下有知的主人,心情舒畅啦,不知怎的,越是这样的状况,越发让我久久望着,挪不动步,原本金灿灿的明楼金顶,被一群疯狂的杂草霸占着,毫无抵挡之力,不禁让我想起,网上一位朋友的心灵感悟:”人生是一列,急速奔向死亡的快车,沿途有着许多美丽的风景,可是终点却都一样”,不知为何这样,产生如此联想。也许,是那悲苍的历史痕迹,衍生出我心中的同感。
裕陵过去是泰陵,泰陵的状况比裕陵好多了,初秋来时,它和裕陵一样,满目疮痍,如今改变了模样,前面的祾恩殿,已是一片废墟,无法修复了,可是,透过茂密的松柏,如同明楼的面纱,可以隐约看到换了新装的泰陵,泰陵,是宪宗纯皇帝,朱见深的三子,孝宗敬皇帝朱祐膛,他在位时间(1487-1505),享年36岁,泰陵,位于天寿山的笔架山下。为了看清它的容颜,我们特意绕到它的侧面,拍下了可喜的画面,悠闲的守灵人,倚着红墙,坐在那里,晒着太阳。
走过泰陵,到了茂陵,茂陵,是英宗睿皇帝,朱祁镇的长子,宪宗纯皇帝,朱见深的陵墓。在位时间(1464-1487),享年41岁。位于天寿山,聚宝山下。茂陵的状况和裕陵一样,奇怪的是,明楼前的松柏树,长得全部拖到地上,就像一块遮羞布,完全挡住了茂陵明楼的全貌,那地下的神灵,不愿让人们看见它,寒酸败落的窘况。我们只好绕到它的侧面,为它拍下了一张不清晰的画面。希望不久,它也会旧貌换新颜。
天寿山西北部,背靠莲花山是康陵,一个面朝东,独立开口的小盆地,他是孝宗,敬皇帝朱祐膛的长子,武宗毅皇帝,朱厚照的陵墓,在位时间(1505_-1521),享年31岁。始建于1491年-1521年,是明朝第十代皇帝,朱厚照与皇后的合葬陵寝。大部分已经没有了,剩下的经过修缮,保留下来。守灵人坐在石碑旁,盘腿晒着太阳。我们数了半天,才找到十一座陵墓。不对呀,还有两座在何方?凑到守灵人面前,细细打听,老人家像数家珍一样,述说着陵墓的方位“绕过那座山,十几里地,有个思陵,那是明朝最后一代皇帝,崇祯的墓地。他是德陵主人,朱由校的五弟,崇祯庄烈皇帝朱由检,在位时间(1627-1644),享年35岁。他是吊死的,没有修建陵园,死后是什么人,好心为他建了坟,葬了。什么也没有盖,就有一块碑。啊!这个思陵,我们一定要去看看。可是,还少一个陵,老人很肯定地说,刚才我们最先去过的永陵,东边不远,还有一座陵,叫德陵,当时我们明明问过那里的人,东边还有没有陵,路人很肯定的说没有了,这下子,左右为了难,最后两个没去的陵,他们是亲兄弟,一个在东边,一个在最西边,事已至此,绝不能前功尽弃,先去找思陵,然后,再折回头去德陵。
就这么办,沿着老人家指点的路线,我们奔了后山。山上风景美如画,路修得不错,可是十分陡险。沿着燕子口101国道,我们往京城方向开,路过奶子坟,再走几公里到了思陵村。(我起的名字)热情地村民,告诉我们思陵的位置,让我们把车停在他家门口,我们步行,沿着房檐下的小路和栅栏,绕到村后。
村后有一片密密的高粱地,还有好几棵很大的柿子树,树上挂着诱人的,金黄色的小柿子,风,把它们吹得,不时从树上掉落下来,由于,熟透了,落到地上就瘫成了柿饼。我们顾不了这么多,天上掉下来的,新鲜的,纯天然的冻柿子,虽然摔烂了点,捡起来擦擦,一定比买的卫生,安全。那柿子,像是加了蜂蜜,沙甜沙甜,冰凉润喉,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冻柿子。透过密密的庄家杆,我们朝着西北方向寻找,首先见到了一座高大的石碑,找到啦,找到啦,兴奋得跑过去,石碑的右边看见了墓地,被高高的坟砖挡着,终于找到了思陵,这座被村落包围着的,最悲惨,最倒霉的皇帝的陵墓。
其实,远远看见的墓碑,并不是崇祯的,而是太监王承恩的墓碑。在皇陵的左边略前一点,好像卫士一般。我爬上台阶,高举着相机,拍下围墙内荒凉的景象。没有明楼,几乎什么像样的建筑都没有,有个过路的小伙子说,小的时候在这里玩,到处散落着旧砖,就有这么个坟包,什么也没有。我们在思陵前站了许久。也许,崇祯这趟人生的列车,恐怕从来没有见到过,沿途的美丽风景,他统治的朝代,正在走向灭亡,正是最动荡,战争四起的时期。最终上吊在景山,远远的离开了,他的那些辉煌的前辈们,落叶在这山村后面的小山旁。
告别悲凉的思陵,我们横穿整个十三陵地区,探寻最后一个陵墓,德陵。德陵是光宗贞皇帝,朱常洛的长子,熹宗折皇帝朱由校,在位时间(1620—1627),享年23岁。德玲是十三个陵墓中,最高,气势最辉煌的一个陵,这是我自己的感觉。据说,明熹宗朱由校是崇祯皇帝的哥哥。他们兄弟二人的死后居所,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趁着,守灵人在捣腾胡萝卜的时候,我们溜进了大门,在门内拍了几张照片,由于,祾恩殿的残垣,挡住了修萁完毕的明楼,我刚想撩开两腿,跑到后面明楼照两张,突听一声喊,站住!吓得我,立马来个立正。回头看,老头一脸的不悦,“当年,大官的女儿来,迈过门槛就给200元”。我们一听,赶忙退到门外来,200元,还是免了吧。心愿已了,我们,围着巨大的坟包转了一圈,完满的结束了,探访明代十三个陵墓的任务。三点钟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