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后来告诉我们:他未判刑前时自杀过三次,苐一次服安眠药没死成,苐二次将床单撕开上吊,因人一米八几的个子太重,布条断了吊下来没死成,苐三次站在水房台子上剪断电线一手抓一根一弹掉下来没电死,但双手心烧烂,到了衡阳监獄医生问也不敢说。
后来送到津旦农场一去五年,只有起雾的天气就不上工,怕犯人跑掉。完不成插秧没饭吃,用竹扫把分开,脱光衣服,每个犯人拿几根竹子打,轻了还不行。打完了倒点盐水,还要请玩得好点的犯人用针挑竹子出来,否着发炎。我爸没办法只得将饭给别人吃,别人帮他插完秧,他自己偷爬到水沟里抓小鱼虾添肚皮,至今不吃魚虾。
后来一犯人告诉我爸,在办公室扫地时听到你平反材料到了,我爸赶快去问,劳教人员劝我爸搞完双抢再走,我爸死人也不同意,办好手续就往家赶。当时在船上,一军人看到我爸穿劳改服,带了亇斗立,把我爸抓到派出所一问清后赔礼,又给了路费才到家。当时过道漆黑,别人以为是个叫花子,从头到脚黑黑的,我们抱着痛哭,算我们家人命大,总算一家团圆。
而我结婚生了儿子没奶吃,乳房发炎一天来去医院二次打针。我是元月生子,月子里冲牛奶都是我起来冲。他妈说哪有公鸡带崽的,有天早上吵了二句,我就上班去了,他将我儿子送到我妈这儿,我妈有严重的风湿性心脏病,当晚送外孙就被公交车刹车时颠了一下,后在我隔壁家,人事不知。为了这事情,我爸说是我害了我妈,硬是要我请假照顾我妈。
当时我刚调到新厂去的,厂长不给我请长假,一个月一请假,后超过天数就按自动离职,一分也不给。就这样一直照顾三年半,全身瘫煥,拉屎不出都是我用手抠出的。
我儿子的父亲在病房吵,还当着他领导面打我父亲,当时法院一方不离,是不判离的。我妈属统战部及市委管,后发了函到法院才离掉,儿子归男方,我在医院24小时照顾病人;当时照顾我妈的工资由化工厂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