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哥 的 乡 愁
三哥上个世记六十年代毕业业于湖大土木系,分配在西昌市---四川一个偏远的州市工作。后在当地迎娶了三嫂并生下一双儿女,完全融入当地。屈指算来,离湘已有四十有三年,中间虽有几次回湘,但都是匆匆来去,过客而已。
三哥生性喜欢文学,并曾以此为志向。高三时,出于“学有专长,安身立命”和家庭成份的考虑,临考前三个月,却填报了工科,六二年,以长沙市三中高考第二名的成绩被录取。但我总觉得他的文人气质却更多些。年少的他常有“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的流露。
每次回湘,都要邀我去故居楠竹山、富雅里,三中、湖大去看看,每次都有“去国怀乡”的伤感。
步入晚年,思乡情绪更浓,常在短信中问及儿时玩伴,故居,母校变化情况。
最近我收到他发来的怀念旧居的诗一首,其后两句是:“楠竹山名今尚在,子孙流落到天边。”其伤感若此。让我 嘘唏不已!
不久我又收到他发来的短信,说他小时候,从一本发黄的破书上看到一首诗,印象极深,但可惜的是只记得后面三句了:“。。。。。。,杖藜扶我过桥东。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扬柳风。”他说,“每当记起这首诗时就想起峥嵘岁月。”
后来,我在网上查了该诗的全文:
<<绝 句>>
古木荫中系短蓬, 杖藜扶我过桥东.
沾衣欲湿杏花雨, 吹面不寒杨柳风.
作者:僧志南,南宋诗僧,志南是他的法号,生平无考
我回了他,并告诉了他出处,他很高兴,说是为了这一句诗“找得好苦!”
这是一首很优美的田园诗,但在他五、六十年的残缺记忆里,这就是故乡----那幅烟雨朦胧的江南水墨画。就是这幅水墨画,却让终日处在崇山峻岭中的他魂牵梦绕。
有人说,乡愁是一枚邮票,我说,乡愁是一条条飞传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