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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每逢佳节倍思亲,明天就是小年了,知青们一切准备就绪,可单位领导派来接知青们的船却迟迟未见踪影。这时候,天也不作美,小雨夹着雪,开始淅淅沥沥下个不停,老天爷好像特意用磨盘把雨雪磨成面粉,然后没完没了地撒向天空,天空的景色黯然无泽,将个冰凉的世界捣得灰蒙蒙的。
知青们蜷缩在那座低矮的红砖平房里,苦瓜似的脸朝向天空,充满希冀的眼睛望着从门前一直通往村外的大道,脸上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晌午过后,牛蛙躺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卷了边的手抄本《少女之心》,半张着嘴,眼睛瞪得牛卵一样,聚精会神地看着,不时把手指送到嘴边,然后用舔了口水的手指翻动纸页,全然忘记了窗外那烦人的天气。
“牛哥,王八敬神一样,看的什么啊?”黑兔过来,不容分说,抢着要看牛蛙手中的手抄本。
牛蛙身体顺势朝里一侧,将手抄本朝怀里一收,狡黠地说:“没什么,记的工分。”
“瞧你那馋样,谁信啊?”黑兔一边说,一边脱了鞋就蹿到了牛蛙的床上,也躺在了床头,然后,掏出一支“玉兰”牌香烟递给牛蛙,急忙划燃火柴,双手给牛蛙点上,脸上堆满了巴巴结结,讨好地说:“牛哥,让我和你一起看吧?!”
牛蛙无奈地摇了摇头,从怀里抽出手,拿出手抄本,谨慎地朝门外瞅了瞅,小声地说:“真拿你没办法,看吧,不过,可不许对任何人说啊!”
“好的好的,难道还要我黑兔对你牛蛙赌咒不行?”黑兔趁牛蛙不注意,就势把手抄本抢了过来。
“牛哥,有人找你!”门外鳄鱼在叫喊。
牛蛙赶紧下了床,趿拉着鞋,到门外一看,原来是北州子农场的蹉跎朋友小毛来了。
“小毛,天下着雨,这么烂的路,你怎么来的啊?”牛蛙见小毛双脚泥泞,关切地问。
“我和桃子一起来的,没事。”小毛说话时,一个姑娘站到了小毛的身后,一双大大的眼睛怯生生地望着一脸横肉的牛蛙。
牛蛙赶紧把客人带到了厨房里,拿出两双拖鞋换了,在锅里放满水,到屋后抱了一捆棉花杆,烧起水来。趁客人洗浴,牛蛙炒了菜,安排客人吃了饭,然后把客人带到了自己房里。黑兔见状,赶紧起床,掖着手抄本,遛到了自己的房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牛蛙房间里,桃子坐在靠椅上喝着白开水,牛蛙、小毛坐在床沿边交谈着。
“牛哥,连续几天的雨,人都憋出病来了,特意来看看你,顺便带桃子出来走走。”
“小毛,这个桃子我怎么没有看见过啊?”
“哦,是我们队长的女儿,我俩已经好上了。”小毛介绍着。
牛蛙望着桃子,感觉桃子倒也漂亮,玲珑的鼻子小巧的嘴,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心想应该有些像《少女的心》里面的那个风骚女子吧。牛蛙就这样望着、想着,感觉下面有些膨胀起来。桃子见牛蛙这么盯着她,脸忽地红了,躲开了牛蛙眼里那燃烧般的火焰,将目光移到了窗外。
“牛哥!”小毛刻意地叫了一声。
“添点开水吧。”牛蛙顿时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窘迫地下了床沿,连忙为客人添了开水。
“牛哥,不好意思,你是我的好兄弟,后天我就要回家过年了,今晚我和桃子不回去,就睡你这儿了,好吗?”小毛半依半赖地说。
“好的。”牛蛙爽快地说。
牛蛙见时候尚早,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就对小毛说:“路上累了,要不你俩就先在我的房间休息一下吧,到吃晚饭时再叫你们。”
牛蛙说完,将门带关了,来到了黑兔的房间,和黑兔并排躺在床上。
“牛哥,从哪里弄来的书啊?真刺激!”黑兔揶揄地说,同时下意识地用手在下面摁了摁。
黑兔这一细小的动作,却被牛蛙看见了,“哈哈,怎么样?受不住了吧?”
“牛哥,我听说这手抄本在民间已经流传很久了,很多人都想看,苦于禁得太厉害,很难看到的,里面的**细节描写,真让人欲火中烧,难忍难耐!”
“我给了人家两包烟,时间只让我看一天,我还没有看完,你就来了,你赶紧看吧!”牛蛙催促地说。
“我也基本看完了,牛哥,你看了以后,感受怎么样啊?也想那个那个吗?”黑兔将手抄本递给牛蛙,半是试探半是揶揄地问道。
“不想!”牛蛙咽了咽口水,狠狠地说。
牛蛙和黑兔就这样并排地躺着,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相互说着话,相互试探着,相互逞着强,却又不时不约而同地用手去摁摁下面。
窗外,细细的雨夹着雪还在密密地下。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牛蛙猛然想起该做饭了,起了床,朝厨房走去,经过自己房间的时候,心想问问两位客人喜欢吃什么蔬菜,刚要敲门,却听见房里溢出桃子的大呼小叫和小毛粗重的喘息声。牛蛙才十九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可一直还没有近过女人,很难想象里面的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桃子为什么要这样大呼小叫呢?哦,可能就是《少女之心》里面那位风骚的女子在叫床吧?!想到这里,牛蛙心跳急剧地加速,本能地将举着正要敲门的手放了下来,走进厨房,在砧板上重重地剁着肉,在炉灶中大大地烧着火,在铁锅里狠狠地炒着菜。
吃饭的时候,牛蛙拿出谷酒,给小毛和黑兔、鳄鱼每人斟了一杯酒,自己更斟了满满的一杯,趁着给小毛敬酒的时候,偷偷地瞥了瞥桃子,想起手抄本里的《少女之心》,想起从自己房间里传出的桃子的大呼小叫和小毛粗重的喘息声,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沸腾,欲火难耐地将酒精一杯一杯地灌进自己滚烫的血管里……
桃子可能是白天走了太多的路,累了,吃完饭就早早地睡了。
晚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牛蛙、黑兔、鳄鱼三人陪小毛玩扑克,争上游。廉价的“玉兰烟”一根一根地接着烧,劣质的烟草味缭绕在煤油灯的上空。很快,身上的烟没有了,牛蛙叫醒正在睡觉的青哥,要他替代一下,自己准备到大队部去买烟。
刚走到路上,牛蛙突然记起自己可能没有带钱,浑身摸了摸,真的没有带,他猛力地用手锤了一下自己的头,心里在想,幸亏记起来了,是自己的酒喝多了吧?
他推开自己的房门,好像记得钱是放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他撩起蚊帐,正要掀起枕头,朦胧中感觉床上睡了人,凑近一看,是桃子!他赶紧放下蚊帐准备出去,却想起还没有拿到钱呢,于是,又蹑手蹑脚地来到床前,再一次撩起蚊帐,轻轻地将手伸到枕头下面,正要将钱掏出时,桃子一个翻身,双手勾住了牛蛙的脖子,梦呓般的哼叫:“毛哥,毛哥,我要你陪我!……”牛蛙听到桃子一阵紧似一阵的哼叫,酒也清醒了一半,心想,不成,千万不能胡来,正要用力挣脱,无奈桃子搂得太紧,牛蛙的嘴脸已经贴上了桃子那白皙而富有弹性的酥胸,已经听到了桃子急剧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此时的牛蛙只觉得一股牛血直冲脑门,浑身的血管都要暴裂,整个身体就像即将溃决的堤垸,身体下面似有一股强力的管涌,多年的积蓄已使自己理智全无……
牛蛙趴在桃子的身上得到了彻底的满足,这一回牛蛙是真的醉了。
牛蛙这时好像清醒了许多,急忙爬将起来,整理好自己的衣服,迅疾地来到大队部,买了五包烟,愧疚地回到了牌桌边,似醉非醉地陪着好朋友小毛又玩起了牌。小毛抽着牛蛙刚买来的“玉兰烟”,感激地对牛蛙说:“牛哥,真的不好意思,刚才太辛苦你了!”
牛蛙此时很心虚,听了小毛的话,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但仍心存忐忑地说:“小毛,不要客气,兄弟嘛,谁跟谁,应该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