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6日沅江知青要在省城烈士公园组织一次踏青联欢活动,奉领导之命,我忙联络周边知青同学,当电话打到A同学、A问:B会来吗?我不肯定的说:可能会来。A过了半晌才说:我尽量赶来。
我尽量赶来这句话、使我陷入了尘封多年的记忆。A是我中学同班同学,B也是、A、B俩同学坐在我前排,A是男同学、B是女同学。A、B同桌尽管只有半载、但后面的日子纠缠了很多年。第二学期没多久,文化大革命开始了,折腾了几年后、一九六八年底我们中学毕业了,这时只有一个面向的我们带着完小六年期的文化,作为一个知识青年统统被下到了沅江县草尾区大同公社插队落户。
A、B也和我们一起下到了大队,六九年元月三日那个漆黑的夜晚,我们到达了沅江草尾码头,开始分配下生产队时A错过了与B分在一个隊的缘分,但好在一个大队,下乡期间能互相走动串门。A这时身高1、67米左右,宽宽的肩膀、浓眉下一对虎虎生威的眼晴,虽看上去鲁莽但不失一个男子汉的型像,他热情、大方、但很粗心。B这时也有1、60米左右,大大的眼晴下崁着一个精致的鼻子,红红的厚唇微微的张着,在班上有个小名叫“大嘴巴”,但就是这张红红的厚厚的大嘴巴吸引了很多男生的注意,这微张着的嘴似乎在召唤着什么,多年后我才知道这叫性感。B在下乡两年后出落得更加漂亮了,亭亭玉立的她一对长辫过臀,一走一甩的、一对长辫在腰部荡来荡去,辫梢在臀部揺,臀在辫梢中摆动,那风姿绰约使我们男生流连往返。我们到草尾街上去玩的时候,男生都愿走在她后面,欣赏那对长辫的风韵和婀娜多姿的身材,自然、我也在其中。B性格泼辣,但做事稳重,爱幻想。
A很喜欢B,在下乡期间记得他有次对我说,也就是在一年二期刚开学时,B着一条绸样的黑色长裙,B坐靠墙位子,那日课间他坐在位上看书,B要进座位必经他坐的位置,那天他懒得起身稍微把课桌推前点让B进来,他当时着短裤,当B的黑裙拂过他膝上时、他感觉到那绸样的裙的温柔,那膝上痒痒的感觉到现在也难忘,后来如法炮制了多次。
A爱慕着B,经常到B队上玩,回长时也经常到她家去。大约一九七三年国庆节B回长省亲,A按捺不住思念之情也回长沙了,那时文娱活动少,电影只有样板戏、都看腻了。那天A到B家,B说:听说长沙到了一部“侦察兵”蛮好看的,能买到票吗?在那个年代过来的人都知道,当时电影院少,新片子几乎没有、好不容易来部片子都要钻山打洞的去买票,A见有表现的机会来了,忙点头说:某某在燎原电影院一定能买到票。B说:那就买明晚的吧,买两张,一个人看冒得味。第二天A早早起来赶到五一广场边燎原电影院排队购票,新电影来了,被娱乐饥饿了的长沙市民热情高涨,都是一大早赶到这儿排队买票。黑压压的人群中A占着肩宽力大的优势,顶着汗臭屁臭终于把票买到手了,捏着两张绿色的小票,A边走边望着小票傻笑着,心里盘算着今日这五毛钱买票去了四毛、还剩一毛、晚上看电影时给她买支绿豆冰棒五分,我就吃支三分钱的白糖冰捧算了,还剩二分钱买点紫苏姜给她,女生都喜欢吃有味的零食。A幻想着晚上的情景,那绸样黑裙拂过的快意又来了,心中油然而起一股温情。到她家拿出张有点汗渍的电影票递给她,
得意的说:给、今晚七点十分的。
B奇怪的望着滿头大汗的A
说:只一张?
A说:两张啊。
B说:只一张呀、还一张呢?
A说:在我这儿呀。
B说:你拿一张干什么。
A说:你要我来喊你一路去?不是各去各的?
B说:我几时讲一路去咯。
A说:你自已讲的一个人看冒得味。
B说:我是想要和我姐姐一路去看,冒讲要你去呀。
A到此时才明白过来,B要他帮忙打电影票不是和他一起去,而是要和姐姐同去,(当时男女一起去看电影有个不成文的约定,一起看电影那就是恋爱开始了)
A垂头丧气的走出了B的家门,第二天搭船回了草尾。七四年我顶职回了长沙、以后听说A招工到了外地,五十岁时托人找关糸调回了长沙。B在招工无望的情况下嫁给了一个军官随了军,虽说军官年纪大点,据说配有勤务兵,后也转业回了长沙。一年一次知青同学聚会,难得A、B俩人同时现面,不知是怕尴尬还是避免其他…?
四月二十六日上午九点三十分我们在烈士公园民俗村瑶池山寨聚会,同桌的妳、会来吗?!
二零零玖年四月二十四日